「哦?霍公已與長孫大人見過面?此事他怎麼看?他不會說他對此事也是毫不知情吧?」房玄齡淺笑少許,言語之時也是話中有話,他看了一眼霍駭,隨即做了一個對此事早已胸有成竹的樣子。
「昨夜霍駭與長孫大人只是談了一夜風月,絲毫沒有提及案情,只是長孫大人有說,近日來,太子勤於學習治國之道,還想在大唐群臣裡面擇尋一位深悉治國之道的能臣為師!」見房玄齡言語之間也透露出對長孫無忌的質疑,霍駭便順水推舟,將長孫無忌對國庫下手的原因的猜測說了一下。
聽到這話,房玄齡並未驚訝,只是淺笑著搖頭,估計他也早就料到,房玄齡乃國之重臣,金錢和權力對他來說已是登峰造極,所以他沒有必要再對國庫下手,唯一可能讓他走上歪路的就是這個情字。
這個情自然不是纏綿和愛情和大義凜然的兄弟之情,而是一種超越的親情,他為妹妹長孫皇后,所以對李承乾愛戴有加。
「長孫大人乃大唐的國舅爺,也是陛下的心腹能臣,倘若大唐沒有長孫氏,想必定會失去一半江山,所以長孫大人是不能倒下的,玄齡想這應該也是霍公乃找玄齡的原因吧!」在快人快語的霍駭跟前,房玄齡也不繞彎子了,直接了斷地輕言一句。
「房大人慧眼!倘若霍某懷疑此案與別人有關。哪怕他位居三省之中,霍某斷不會買他地賬,立即率兵衝進他的府中。然後將其帶進皇宮交差,倘若他敢反抗,霍某定會手起刀落。將這種發國難財的人就地正法。以示懲戒。只是現如今霍某斗膽將視線放在長孫大人身上,心中有底氣,只是不敢胡來!」霍駭直抒心中地難處,要不是長孫無忌對大唐來說是一個頂樑柱,他早帶著自己的輕騎兵將長孫無忌的府上鬧得雞犬不寧,然後將其抓到刑部。等候發落。
「霍公之擔心,玄齡深有體會,玄齡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房玄齡沉響少許,輕言到。
「哦?房大人有何妙計,快快道來,你我相識也有個三年五載了,有話理應但說無妨!」霍駭心中暗笑,看來找房玄齡是找對人了,只要是房玄齡想出來地計策,那絕對是可行之計。
「陛下為國庫一案發難,只因那國庫中已是空曠,而南方地謗災、北方地旱災以及幽州一帶的糧草問題一時無法解決,故只要霍公能替陛下找回一些銀子,彌補了其中的欠缺,想必陛下的火氣也就消散少許,到那時,霍公再抓一個與此案有關的典型人物,將其繩之以法,想必此案也就圓滿落幕了。長孫大人保住了,霍公也可以交差!」房玄齡慢慢環視四周,見無人旁聽,便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
「此計甚妙!」聽得霍駭是連連點頭,只是霍駭心中暗自感歎,為了包庇長孫無忌,房玄齡居然也想出了這替罪羔羊的招數。
在這注重權位地朝代裡,以一個小人物的無辜死去換來一個朝中重臣的清白,那個小人物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霍駭感歎的正是這個朝代地自由,不過說來也難怪,在這個朝代,就沒有什麼公平和自由可言。
想到這裡,霍駭不禁想到了管理國庫的老臣子左春寒,要這傢伙去做替罪羔羊,他應該無法逃脫,畢竟國庫無故虧空,左春寒也是難辭其咎。
話到此處,霍駭與房玄齡皆是一陣驚喜,兩人閒話少許,便對坐飲茶,閒話之時,兩人並沒有再次提及案情。
霍駭所提及的便是房玄齡答應他的賀禮,想當初在揚州之時,霍駭與張雲完婚,房玄齡兩手空空。
一向喜歡坑蒙拐騙的霍駭豈會饒過這廝?當日便讓其許下諾言,日後回到長安,雙倍奉上,現如今回到長安已經數日,霍駭依然不見房玄齡的動靜,心中自然不快,於是今日便將此事說了一邊。
微笑搖頭的房玄齡則是不斷致歉,房玄齡身為宰相,回到長安之後,朝中的大小事務便都要交到他手中,不說忙得暈頭轉向,沒日沒夜的忙上數日也是在所難免的,霍駭的事情即便他記得,他也不會放下手中的朝務,然後去給霍駭送禮。
從家中取出一顆璀璨的夜明珠,房玄齡豪爽地塞到了霍駭手中,這顆夜明珠乃李世民在太原之時贈與房玄齡,一向不喜珠寶的他早有送人的打算,今日正好便宜了霍駭。
拿到能發出璀璨光輝的夜明珠,霍駭是愛不釋手,他心中清楚,只要自己將手中的夜明珠送與身邊佳人中的任何一位,那小妮子定會立馬以身相許。
正在此時,房府門外傳來陣陣馬蹄聲,幾個宮中侍衛和婢女已經走了進來,霍駭急忙將夜明珠收好,然後隨房玄齡一起迎了上去。
正眼看時,霍駭方知是文靈公主這丫頭款款而來,他不禁竊笑,今日的文靈公主已不是以前那個瘋丫頭了,經歷這些年,她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房玄齡見過公主!」
「霍駭見過公主!」
身著白色鹿茸寬鬆外套的文靈公主走近之時,房玄齡與霍駭一同拱手作揖。
「房大人不必客氣,本宮貿然前來是替陛下傳話的,陛下有急事召見霍公,霍公,你還是馬上隨本宮進宮一趟吧!」文靈公主對房玄齡客氣有加,對霍駭則是冷言冷語。
霍駭心中就不好受了,心想,老子欠你錢還是欠你東西啊,先前還以為你成熟了不少呢,現在看來,只是對別人成熟了,對我霍駭還是一如既往地凶殘。
「勞煩公主前來傳話,房大人,那霍某就此告辭了,他日有時間咱們再把酒言歡!」霍駭瞪了鎮靜站立一邊的文靈公主一眼,隨即對房玄齡揮手告別。
「房大人,本宮還要回去陪陛下批奏折,也就不多留了!」見霍駭起身就走,文靈公主也立即對房玄齡告別,然後慢步跟了上來。
「恭送公主和霍公!」房玄齡又是話中有話,不過此話傳到了文靈公主耳中,她只是淺笑,然後頭也不回地邁步向前。
而霍駭早已上了赤龍馬朝皇城衝去,自然聽不見房玄齡的話了,他知道文靈公主會跟過來,所以不禁使勁拍馬。
赤龍馬的速度眾所周知,豈是文靈公主的馬車所能趕上的?不出一條街,霍駭就將文靈公主的車駕甩在後面。
來到朱雀門前,霍駭勒緊馬繩,然後立馬在此,不再前進,他心中清楚,文靈公主前來傳話那純粹是扯淡,想必這丫頭定是又想出了什麼新花招。
傳話的事情她又不是次說了,上次就是假傳話,真傳情,這次想必又是一樣,所以霍駭覺得自己就沒有必要進宮了,直接在這裡等這丫頭,看她耍什麼花樣就行了。
少許,只見文靈公主的車駕急速而來,然後停在霍駭的跟前,小臉氣得通紅的文靈公主快步走下馬車,然後悶哼一聲,邁著小步走到霍駭跟前。
「霍駭,本宮會吃人嗎?為何見了本宮就像見了幽靈一樣跑得如此之快?」文靈公主沒好氣地問到,言語之間的口氣宛如以前的她,一樣的驕橫和刁蠻。
「陛下有急事召見,霍駭豈能懈怠?只是公主莫生氣,否則這一副精心打造出來的嫻熟風範恐怕就不保了!」霍駭輕笑幾聲,隨即轉身看威嚴的皇城,然後背對文靈公主,竊笑不已。
「既然你自知陛下有急事召見,為何還要立馬於此等本宮呢?難道你與本宮之間有比進宮見駕還重要的事情?」文靈公主的小聰明也沒有退步,少許便開始淺笑反駁起來。
「誰說霍駭立馬於此是為了等公主的?霍駭是想讓赤龍馬休息片刻,現在休息好了,可以進宮了!」霍駭說完拍馬慢慢上前,他能想像到身後的文靈公主的漲紅的臉。
「霍駭,陛下有將我遠嫁的打算……」就在霍駭要穿越朱雀門的時候,身後傳來文靈公主央求般的輕柔的聲音。
她顯然是在對霍駭求救,她和其他朝代的公主一樣,並不想遠嫁,那種命運是任何一個公主都不想要的。
「公主要出嫁了?那好了,到時候又有喜酒可以喝了!」霍駭沉響少許,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揮手之後便快速拍馬前衝,他知道,文靈公主並非李世民自己的女兒,將其遠嫁番邦或者是大唐世家貴族,既可以了卻一樁心事,也可以平定周邊或收攬世家貴族的心。
身後不再有吵鬧聲和撒嬌聲,霍駭隱約能感覺到文靈公主的傷心,想必這次她是真的傷心了。
搖搖腦袋之後,霍駭安置好赤龍馬,然後徑直朝李世民的御花園走去,他想先向李世民講述一下國庫虧空案的情況,然後再具體問一下文靈公主的婚事。
這丫頭既然來找了他,而她又是真的為此時揪心了,他覺得自己不能全然不理會,怎麼說當時相識相知的時候,感覺還真是不錯,只是後來的後宮之事,讓她對他有了成見,而張雲等小妮子的出現也深深打擊了她公主的自尊心,於是兩人的距離一下子遠了很多。
現如今一切風平浪靜,她重新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她沒什麼好感,只是怕她以後一直糾纏不休,所以他決定順水推舟,幫忙問一下李世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