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駭命尉遲敬德帶兵衝上青龍山,然後在那些長滿荊棘的地方對上木炭和柴草,然後盡情焚燒。
他還讓杜伏威帶領一些精幹的人上去破壞崑崙池,不再裡面下毒,那樣不道德,只是往裡面放置了木灰,讓清澈的池水不再能引用。
不出半個時辰,白鶴山和玄天山上的荊棘都開始燃燒起來,滾滾狼煙瀰漫在連綿的青龍山中。
濃煙順著青龍山而下,到了鳳凰河旁的時候,被這裡的水汽阻隔了一些,變得沒有那麼嗆人。
霍駭讓王強帶領十萬兵馬前往玄天山尾,他知道李智有逃亡巴蜀之地的跡象,而玄天山尾為通往巴蜀之地的必經之地,去那裡堵他是絕對無差的。
霍駭則是親率二十萬兵馬和錢叔一起立在鳳凰河這邊,死死盯著蛇谷出口,一旦亂軍湧出,就對其展開瘋狂進攻。
少許,去縱火的尉遲敬德和去污染崑崙池的杜伏威皆已回來,兩人立在霍駭左右,一起凝視對面的蛇谷出口。
偌大的青龍山沉寂在滾滾濃煙當中,裡面不斷出來震天的咳嗽聲,很明顯李智的亂軍無法躲在洞穴裡了。
可是不到一個時辰,青龍山裡又是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霍駭忽地想到,李智既然將自己的兵馬藏匿在洞穴之中,那青龍山的洞穴定有很多保護措施,不會怎麼輕易就被一些濃煙打到。
「外公。看來亂軍並沒有被我們地火攻嚇到,此時該如何是好?」霍駭湊到杜伏威身邊,輕聲問到。娶了張雲,杜伏威是她外公,自然就是他外公了。人家怎麼說也是長輩。徵求一下他的意見以示尊敬。
「既然火攻不行。那我們就對其進行圍困,反正我們的兵馬比他們多,保證不出一個月,他們自會出來投降!」杜伏威思索少許,拍著胸膛說到。
「杜大人言之有理,可是我方兵馬糧草不足。恐怕堅持不到一個月啊!風水鎮為小鎮,先前又遭受了戰亂,此刻恐怕沒有多少東西能拿出來餵給我們地兵馬了!」尉遲敬德湊過來分析,出於對杜伏威的尊敬。他反駁的時候很是客氣,杜伏威現在是霍駭地外公了,恐怕朝臣見到他地時候都會敬畏三分。
「那就直接攻擊好,月空道人想與我鬥智,我偏不和他鬥智,外公,青龍山裡危機重重,您就帶領十萬兵馬守在這裡,一旦有亂軍衝出來,殺無赦,我與尉遲將軍帶領剩下地兵馬殺進去,速戰速決!」霍駭思索少許,覺得不能遲疑,大唐兵馬糧草不足,所以速戰速決雖然傷亡很多,但是對唐軍有利。
「駭兒,還是你留在外面吧,我與尉遲將軍殺進去,倘若你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向雲兒交代啊?」杜伏威猶豫少許,婆婆媽媽起來。
「杜大人不必多言,這是軍令!」霍駭的態度立即強硬起來,戰場上切記婆婆媽媽,身為主帥,豈能貪生怕死?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被別人笑死?
杜伏威無奈,只要歎息一聲,策馬回到松樹林裡。霍駭和尉遲敬德帶領二十多萬兵馬開始向青龍山裡開進。
蛇谷入口,尉遲敬德帶領弓弩手排成三排,然後大吼一聲,千萬支箭飛了進去,霍駭順勢,急忙帶兵騎兵衝了進去,他的四千輕騎兵自然緊隨在他身後。
為了以防萬一,今天的他穿上了烏絲金裡,君子劍自然常伴身旁了。霍駭帶領千軍萬馬如潮水一般快速湧進青龍山。
漫天的弓箭在前方黑壓壓地落下,霍駭拔劍出鞘,千軍萬馬很快穿越了峽谷,來到了前方的山谷中,金黃色地正陽宮就在眼前。
上面的李字大旗已經不見,霍駭知道城中可能已空,上前來到這裡的時候,他記得正陽宮的兩邊有兩個偌大地洞穴,那裡便是通往正陽宮的快速通道。
他急忙命令將士們去撞開正陽宮崖下兩邊的石壁,就在這時,正陽宮左邊有一騎兵馬飆出,這批兵馬不是身著黃衣,而是身著白衣。
身著白衣的亂軍皆是身手了得,他們數量不足一千人,但是一衝進大唐兵馬中,卻如千把利劍劈向唐軍,唐軍頓時死傷慘重。
驚愕少許的問天已經察覺得,白衣亂軍的為首者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的身影很是熟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刻,尉遲敬德已經帶領弓弩手跟了上來,霍駭急忙命令弓弩手對那些白衣亂軍射箭。
對付這些身手了得的亂軍,只能用大唐最先進的弓箭了,千萬支箭對準著射過去,一千亂軍頓時喪生好幾百人,其他人依然繼續廝殺。
弓弩手繼續射箭,霍駭和尉遲敬德則是帶領四千輕騎兵衝了過去,原本就比較狹小的山谷頓時熱鬧起來。
四千輕騎兵雖然不都是身手了得,但是他們擁有快馬和寒鐵大刀,打鬥起來進退速度快,又有利器在手,所以一下子抵制住了那些白衣亂軍的瘋狂進攻。
霍駭這次沒有退縮,他單槍匹馬衝向了白衣亂軍的為首者,並不是他想擒賊先擒王,而是他覺得這個為首者太熟悉了。
匡噹一聲,一次正面交鋒之後,霍駭與那個為首者擦肩而過,陣陣芳香撲鼻而來,霍駭頓時反應過來。
小環!為首者正是小環,李智居然派這個丫頭做先鋒,真是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
知道是小環之後,問天不好意思再下狠手,每次揮劍上去招架的時候,都盡量不去傷害這丫頭。
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墮入亂軍就算了,還變得這麼心狠手辣,霍駭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拯救一下她。
小環自幼沒有父母,從小就被李智安排在忠伯身邊,好監視忠伯的一言一行,忠伯對她可以說是像親生女兒一樣,想必她對忠伯也是情深一片。
「小環,忠伯死了,難道你就一點不心疼嗎?忠伯做錯了什麼,他憑什麼要慘遭這樣的毒手?」霍駭猛地掀開小環的面紗,隨即大聲責問起來。
小環一下子愣住了,說到忠伯,她嚴重的凶光消散了少許,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慢慢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