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帳裡寂靜了少許,李世民和房玄齡繼續低頭沉思,唯有霍駭坐在那裡好吃好喝。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隨後慢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欠身坐下,看著增在狼吞虎嚥的霍駭還有不斷在牙帳裡踱步的房玄齡。
「玄齡,你是否贊同霍駭的意見?」李世民端起桌子上的白色繡花茶杯,輕輕喝上一口。
「李智在青龍山盤踞二十年,想必一定積蓄不少兵馬,而我們現在此番出來,匆匆忙忙,手裡才一萬兵馬,倘若胡權和杜伏威的兵馬姍姍來遲,而尉遲大將軍的兵馬又遠隔千里,玄齡怕陛下會有危險啊!」房玄齡思索少許,謹慎地說到。
「那讓陛下快馬回長安好了,即刻啟程,我留下來拖住李智!」霍駭漫不經心地說到,心想,李世民,你要是一個怕死之人,就給我滾回長安去,日後也別張老子尊敬你。
「此法甚妙,陛下一走,我與霍公就可以全心對付李智了。到那時即便是援軍未到,我相信我與霍公定會有辦法拖住李智的兵馬出山!」房玄齡不斷拂袖,似乎對與霍駭合作很有信心。
「不行,照你們這麼一說,朕連襁褓中的嬰兒都不如了?朕要留下來與爾等共同作戰,朕也是飽經沙場的好手,遇到這種事情豈能退縮?」李世民信誓旦旦起來,額頭上的皺紋顯得更加明顯,兩鬢的白髮似乎比以前又多了少許。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不在於善戰,而是在於善能。能打仗地國君不一定是好國君,還望陛下以大局為重,回長安去吧!」霍駭起來。慢聲說到。心想。房玄齡說得有道理,你還是給老子滾回長安去吧,免得呆在這裡節外生枝,要是被李智這些亂軍知道李世民就在此地,那他們肯定是傾巢出動,到時候如何應付?
「此事稍後再議。我們還是先來研究一下如何攻打李智的正陽宮吧!」李世民思索少許,想了一個顧左右而言他的方法。
「此事有我和房大人即可,陛下稍事休息,準備回長安便是。房大人,咱們出去謀劃一番,好在最短地時間裡給李智來一個措手不及!」霍駭冷哼一聲,隨即快步走出牙帳,房玄齡對李世民微笑著搖搖頭,而後跟了出去。
牙帳外,冷風四起,沙石橫飛,霍駭與房玄齡行走其中,後面為衛隊隨行,眾人朝霍駭的牙帳走去。
「霍公,突襲一事,你可有妙計?」走在沙沙的偌大松樹林裡,房玄齡輕聲發問,周圍樹海滔滔,偶爾還有幾聲山鴉地叫聲。
「暫無,房大人怎麼看?」霍駭思索少許,決定自己先不發言,聽聽房玄齡地看法,雖說自己讀地軍事方面的雜誌很多,也看了不少打仗、攻城方面的電影電視,但是房玄齡畢竟是計謀大師,先聽一下他的意見肯定不會錯。
「李智在此地積蓄二十年,少說手下有二十萬兵馬,而我們只有一萬之兵,要想拖住他們的兵馬,唯一的辦法只有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直接想辦法攻城,活捉李智!」房玄齡走到霍駭跟前,恨恨地說到。
他這個說法很冒險,但是正合霍駭地意思,他也是這麼想的,一萬的兵馬當中雖然我五千精銳,可是想擋住別人的千軍萬馬幾乎是不可能。
唯一地辦法就是變被動為主動,雖然傷亡很大,勝算很小,但是最起碼可以打亂敵人的心志和計劃,拖住他們在原地不動。
「房大人此法甚妙,只是李智的正陽宮坐落在斷崖之上,易守能攻,我們要想給他一個措手不及,就需要把所有的兵馬都拉過去,這樣陛下的處境就危險了!」霍駭好說歹說的目的就是想讓李世民離開這裡。
一旦李世民離開,那這裡就是他說了算,打仗起來得心應手不說,後顧之憂也沒有了,何樂而不為呢?
「霍公言之有理,不如你我竭力勸陛下快速回長安如何?」房玄齡微微點頭,而後發問。
「陛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時除了魏征,沒人能讓他屈服。不過霍公倒有一個法子,先前的蘇州貪官污吏案,房大人可還記得?當時胡權乃有罪之人,陛下開恩,讓其繼續管理蘇州,此人昏暈,對調兵遣將更是一竅不通,不如讓陛下東去蘇州,親自調來蘇州之兵如何?」
踱步少許,霍駭想出一個萬全之策,這樣既滿足了李世民參戰的願望,又讓這廝暫時離開了這裡。
之所以選擇蘇州,而不是揚州的原因是,蘇州甚遠,李世民來回所花的時間甚多。再者,揚州刺史杜伏威,霍駭深知此人,張雲她外公,靠得住,而胡權這廝昏暈至極,極有誤事的可能。
此事茲事體大,要是援軍姍姍來遲,這裡的一萬兵馬就要全軍覆沒的危險,霍駭可不想自己的五千精銳之兵受損,日後還指望帶著他們出去遊獵呢!
「霍公英明,此事包在玄齡身上,玄齡晚上回去便會苦勸陛下,讓其親去蘇州調兵!」房玄齡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竊笑幾聲。
兩人一路寒暄,直到霍駭的牙帳跟前,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夕陽的昏黃餘暉灑在風水鎮上,這個古老的鎮子顯得更加古老、悠久。
王強和張文豪皆是站在牙帳門口,兩人皆是驚慌,像是等待霍駭回來很久了。
「強子,何事如此慌張?」霍駭冷哼一聲,他心中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了。
「橋叔跑了,他是從家中的密道出鎮子的,我追他不及,他上青龍山了!」王強緊張地說到。
「啊?有人去山上報信了,那我們要快一步行動才好!」房玄齡輕歎一聲,周圍的人皆是點頭。
「我早就知道這個橋叔有問題,想不到他真是李智的人,也好,讓他上山去告訴李智,我霍駭來了!」霍駭心中暗思,下次抓到橋叔,一定要把這廝扔到深山裡去餵狗。
「霍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張文豪欠身上來,這廝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渾身儘是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