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牙帳裡,一張偌大的黑色檀木桌子,上面放著一張黑色躺椅,桌子下面跪著一位縣令模樣的大約五十歲的男子,兩邊士兵林立,身上皆配有寒鐵大刀。
少許,霍駭從裡屋慢步走了出來,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然後冷哼一聲,慢步到桌子旁,欠身坐下。
「下官張文豪見過霍公!」縣令急忙叩首,言語有些倉促,還夾雜了一些鄉音。
「張文豪,你好大的膽子,風水鎮接二連三地發生命案,你卻一直沒有現身處理,這是為何?」霍駭大喝一聲,心想,狗官我見多了,像張文豪你這樣的狗官我還是回見。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望霍公饒恕,對了,霍公遠道而來,一定甚是勞累,下官在寒舍略備了一些酒菜,望霍公賞臉前去一坐!」張文豪跪地,賊笑,說著一些官場上的客套話。
「老子現在沒時間喝酒,你身為一方父母官,卻不體察民情、傾聽民身,是何道理?吃著朝廷的俸祿,卻在這裡作威作福,來人啊,把張文豪給老子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霍駭怒吼一聲,心想,不給你這廝一點教劍,你不知道什麼叫事情的嚴重性。
兩邊的士兵是地一聲就將張文豪拖了出去,張文豪百般求饒,霍駭只管喝桌子上的茶水,不聞外面的慘叫聲。
少許,兩個高大的士兵拖著遍體鱗傷地張文豪走了進來。將張文豪一把放到地上。
「霍公,饒命啊,霍公。饒命啊!」張文豪痛苦地呻吟著,身上的鮮血沾滿了地上的紅色地毯。
「風水鎮是大唐治下地風水鎮,可是這裡卻是一個叫橋叔的老人和一個叫古劍道人的修真之人說了算。這是為何?」霍駭起身。慢慢走向趴在地上地張文豪。大聲問到。
「霍公有所不知,風水鎮東面環山,西邊則是荒無人煙地墳地,此地本是荒蕪之地,再者風水鎮裡風水思想嚴重,朝廷一向對之地態度本來就是可有可無。並不是下官存心不管啊!」
張文豪痛哭流涕,渾濁的眼淚留在臉頰上,老臉更顯骯髒,霍駭噁心了一下。而後退後幾步。
「據說東邊的青龍山還住著一支隋末的亂軍,可有此事?」霍駭記起先前錢叔的話,忠伯的死可能和這支亂軍有關,最近這支亂軍有活動地跡象。
「亂軍?回霍公的話,的確有這麼一支亂軍,他們以前皆是風水鎮裡的風水師,善風水之術,厲害非常,下官曾帶人過去圍剿,可恨他們地城池固若金湯,只好折回,數年來,這支亂軍一直隱居在山中,不曾出來惹事,所以下官也只好將其置之一邊!」張文豪思索少許,小心翼翼地回答到。
「城池?他們在青龍山裡有城池?」霍駭不禁驚訝,看來錢叔說得沒有錯,這支亂軍有造反的跡象,連城池都有了,看來他們是像藉著揚州這塊腹地,打到長安去。
不過霍駭知道張文豪是在吹噓,青龍山高而險,就憑他張文豪這懦弱的性格,豈敢輕易帶兵上去?
「是啊!霍公有所不知,他們的城池修建有二十年之久了,這些年來,他們的城池不斷擴大,也越來越堅固,下官一直監視著,不過見他們沒有出來騷擾百姓,下官也只好暫時由著他們!」張文豪咳嗽幾聲,看來剛才的四十大板的確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混賬東西!豈能由著他們?萬一哪一天他們起兵造反,你將如何應付?到那時,揚州一帶的老百姓將會陷入水生火熱之中,你有何顏面見這裡的鄉親父老?」霍駭將桌子上的花邊被子摔在地上,怒吼一聲。
思索少許,揚州和蘇州一帶,近年來,農業發展,手工業和商業也是飛速發展,繁榮程度已不亞於長安、洛陽等地。
倘若此地出現亂軍,一舉攻下揚州城和蘇州城,然後再以青龍山為腹地和天然屏障,想必李世民的江山即將岌岌可危。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還望霍公恕罪!」張文豪不斷叩首,腦門上已經流出了少許鮮血。
「倘若此事傳到陛下那裡,你就當心你的腦袋吧!不過你若願意戴罪立功,霍公我倒願意為你說上幾句好話!」霍駭冷笑幾聲,他覺得自己不能對這個張文豪太苛刻,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
再者,張文豪在這裡為官多年,青龍山的情形他肯定瞭如指掌,還有,青龍山上的亂軍肯定糾集了不少兵力,霍駭覺得自己的五千輕騎雖善戰,可是也不能拿他們的小命來開玩笑,還是利用張文豪的人吧!
張文豪之所以能風水鎮這樣的鬼地方為官,他手下肯定有不少猛將和兵馬,用他的兵來消滅亂軍是最合適不過了。
「多謝霍公,霍公的恩情,下官定當報答,從今往後,下官甘願做霍公的馬前卒,只要霍公一句話,就是讓小官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也會義不容辭!」張文豪激動地大笑起來,他宛如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心情不好。
「廢話少說,你立刻帶我進青龍山,打探一下亂軍那裡的情況!」霍駭不耐煩地打斷張文豪的廢話,心想,廢話說了一籮筐,不如做實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將青龍山裡亂軍消滅,就必須先瞭解他們那邊的情況。
張文豪說他們的城池固若金湯,即便有些誇大,想必他們的城池也不會次到哪裡去。
霍駭想親自過去看一看,亂軍在山上盤踞二十年,城裡肯裡藏了不少寶貝,攻城進去搶點過來享受一下也好。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霍公這邊請!」張文豪急忙起身,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快步走向前,然後欠身幫霍駭掀門簾。
「魏夫,你帶上十幾個精幹的士兵跟上我,其他人鎮守這裡,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輕舉妄動!」霍駭吩咐一聲之後,便抽身出門,魏夫帶領幾個身著便裝的輕騎兵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