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的及時出現不禁讓眾人瞠目結舌,尤其是霍駭,他本以為自己要以死相拼了,沒想到最終的救星還是出現了,此時的他對魏征是感激不已,彷彿以前的一切恩怨都在瞬間煙消雲散。
李世民也是驚愕地站在那裡,他知道自己可能保護不了自己的愛妃了,群臣沒有散去的也停止了腳步,站在那裡看熱鬧。
自李世民登基一來,後宮之內彷彿還沒有發生過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有點禍起蕭牆的味道。
「魏征,證據何在?」李世民怒吼一聲,拂袖之間夾雜了一絲無奈和質問,貌似他對魏征的出現很不高興。
「霍公剛才有言,蘇州一案最得力的證人唯有黃明、楊景天和楊若憐,黃明和楊景天皆被刺殺,可是楊若憐尚在人家,她就是最有力的證據!」魏征上前作揖,言語鏗鏘有力,充滿了對楊妃的聲討和厭惡,不過礙於李世民在,他也只要按程序辦事。
「那你把楊若憐叫過來,大家當面對峙,豈不更好?否則本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陛下,倘若這幫亂臣賊子不能拿出像樣的證據來,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楊若憐假裝高潔,拉著李世民的衣袖哭泣不已,彷彿今日之事唯有她最冤一樣。
「是啊,魏征,你口口聲聲說楊若憐便是最有力的人證,那你倒是讓她出來見見朕啊!」李世民也跟著楊妃應和起來。其實誰都知道,這廝是想息事寧人,他不想自己地後宮裡出現什麼亂子。
霍駭驚呆了。他不禁上前,扯了一下魏征的衣袖,他對魏征的突然出現很感激。但是對魏征地深入險境也很是同情。
她知道楊若憐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呢。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魏征此番前來,義氣有了,公正之心也有了,可是證據不足,反而把自己推向了火坑。
「魏大人,人證呢?」楊若憐變得陰陽怪氣起來。她媚眼四射,小嘴一張一合,表現出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楊小姐,你快點出來面聖吧!」就在眾人為魏征手捏一把冷汗的時候。魏征怒吼一聲,眾人再次領略到他地耿直脾氣。
魏征轉頭看向園門口,眾人一起看去,頓失之間張雲和夢蝶兩人攙扶著身子微微顫抖地楊若憐,緩緩地走過來,此時地楊若憐神情恍惚,可是她醒過來了,雖然眼神裡只是閃爍著微弱的光,可是她依然堅強地站到了眾人面前。
霍駭是一陣驚喜,這個大美人醒來的還是及時啊!他不禁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樣若來要是沒來,別說他了,恐怕連魏征都會有麻煩。
見到楊若憐款款而來,楊妃娘娘傻了,她呆呆地靠在李世民身邊,眼睛睜得比牛眼睛還要大,身子不住地顫抖,她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民女楊若憐拜見陛下!」楊若憐欲伏地,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身子微顫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見狀,霍駭急忙衝上去攙扶,美人現在可不能倒下去啊,他還有很多話要對他說不算,美人要是倒下去了,那楊妃這個臭娘們可就更加囂張了。
「楊小姐身子虛弱,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等身子好些了,再來見朕也不遲啊!」李世民顧左右而言他,一邊假意關心,一邊將蘇州一案一事擱置一邊。
「閒話少說,楊小姐,你還是快點把你知道的一切告之陛下吧,陛下一定會公正嚴明地處置這件事的!」魏征上前打斷李世民地話,這廝見到不公正的事就會出來指證。
「是!啟奏陛下,蘇州刺史和兵部尚書本是我爹楊景天的舊部,後經楊妃娘娘提拔,成了蘇州的父母官,他們在那裡幫楊妃娘娘搜舌錢財和絲綢,這幾天長安城裡地所有絲綢皆是出自楊妃之手,其實這些絲綢都是在蘇州搜舌過來了。為了得到絲綢,黃忠和胡權等人不惜殘害蒼生,弄得蘇州城裡是怨聲載道!」說到這件事,楊若憐也是滿腹怨氣,不過剛剛甦醒的她還是身子虛弱,說話上氣不接下氣不說,身子也在不住地顫抖。
一邊的霍駭是心疼不已,他想阻止她繼續說話,帶她回去休息,可是又怕這個案子一再擱置,做人真難啊!
「若憐,你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身體要緊,這個案子日後再審也不遲!」經過許久徘徊,霍駭還是決定以楊若憐的身體為重,小妮子已經失去了一切,她已經對生活喪失了信心,霍駭覺得這個時候她是最需要別人關懷的。
自己身為她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個朋友,豈能置她的生死於不顧?案子了結不了,大不了就跟楊妃火拚算了,可是楊若憐要是死了,霍駭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她的亡靈。
「陛下,民女和亡父楊景天本都是楊妃娘娘的親信,幫她殺人越貨,曾還在蘇州幫她刺殺過霍公,兵部尚書黃忠便是死於民女之手,民女和亡父一心為娘娘做事,可是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民女相信,衛國亦是如此!」說到自己的委屈事,楊若憐的眼淚杉杉而下,自己再次微顫,身邊的張雲和夢蝶臉色也是鐵青,她們似乎也在為這個姐妹擔心,畢竟曾經住在一個屋簷下。
「此話當真?」李世民怒吼一聲,他一心偏袒楊妃,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嚴重,此時的他也接近瘋狂了,怒吼一聲之後,他便將楊妃推到一邊,雙目圓瞪。
「民女已是將死之人,豈能欺騙陛下?六部當中皆有娘娘的親信,陛下可有親自去查。陛下,民女有一個請求?」楊若憐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
「請說!」見到身前奄奄一息的美人,李世民也心生憐憫之情,欠身問話。
「民女本是罪人,可是卻一直被霍公收居於霍園,民女懇請陛下不要治霍公窩藏罪犯之罪!」楊若憐瞥了霍駭一眼,滿眼淚光的眼神裡充滿了憂傷和曖昧的神情。
「准奏!」思索少許,李世民輕聲應許。
「多謝陛下!」楊若憐激動異常,看了一眼李世民,然後伏地叩謝,隨即扭頭看霍駭,眼睛微閉,身子一顫,重重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