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被抓,皇城之內一下子爆炸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就連李世民都有點始料未及,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義弟做事如此果斷。
消息傳出,長安城立即籠罩在一陣驚呼之中,眾人皆知楊妃美貌動人,卻不知她的心腸居然如此毒辣。
萬民與群臣議論紛紛的時候,最開心的自然是長孫皇后了,經歷此事之後,就算楊妃不死,她的聲譽也會公然掃地,想再在後宮之內爭寵已是癡心妄想。
其實霍駭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不過他可以對天發誓,他這次抓楊妃絕對不是協助長孫皇后爭寵,而是替蘇州城的老百姓和盤龍鎮死去之人出一口惡氣。
不為正義,也不為留名千古,只想認認真真地面對一次自己的良心,見到蘇州和盤龍鎮的慘狀,是人都會心生憐憫之心。
李世民的御花園裡,陰風陣陣,不知道是冬日將至,還是皇城之內的陰森所致,總之走在裡面,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趙虎奉命前來招霍駭速去御花園,不用問,肯定是因為楊妃的事,此事茲事體大,馬虎不得,就連李世民也不敢草率,一旦處理不好,有損皇家聲譽不說,天下必定是紛亂四起。
暮色降臨,御花園裡儘是蒼涼,昔日的風采似乎在此時都淹沒了,剛才抓楊妃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這事也不能怪我。霍駭走在裡面,頓覺身上陰冷,不過心中還在嘀咕。要不是楊妃過於囂張,我也不會急著抓她,反正這事她逃不了干係。遲早是一個抓字。晚抓不如早抓。免得夜長夢多。
棲鳳亭裡,李世民獨坐,仰首望天,冷風吹起他地衣裳,顯得格外淒涼,倘若外地入侵。這個蓋世英雄可以憑借自己英明的策略和用勇往直前的鬥志將其擋在長城外面。
可是現如今是禍起蕭牆,掌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決策。
次感覺一代明君李世民也是如此地無奈。霍駭暗自感歎,看來所有人都了屋簷之下都要不自覺地低頭啊!
「霍駭拜見陛下!」霍駭上前跪拜,環視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看來李世民是想單獨會他地。
「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多禮!」李世民輕聲歎息,此時的他不再像一個雷厲風行的明君,而是一個無奈地中年男子,他不為他地天下歎息,而是為他地佳人歎息。
楊妃身份特殊,而李世民有對他寵愛有加,這個就是李世民今日昂首望天、連聲歎息的原因。
「陛下,楊妃的事……」霍駭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難以啟齒了,畢竟自己貿貿然就把楊妃抓了,這分明是不給李世民面子。
雖然李世民暫無怪罪的意思,可是他心中肯定不舒服,因為臨行前他還吩咐過霍駭,要謹慎行事,意思就是讓他在做事的時候,要多從他的角度出發,給他留點餘地。
可是事過境遷,霍駭一下子被楊妃地囂張氣焰氣暈了頭,沒估計其他,就將這個臭娘們給抓了。
現在想來的確有點對不起李世民,霍駭也不禁歎息幾聲,想當初金蘭結義只為錢財,可是一路走來,李世民對他卻是關懷備至,盡顯兄弟之情。
今時今日,兩人不能說是親密無間,可是促膝長談已是常有的事情,兄長在上,做事豈能不給他面子?霍駭頓覺內疚,不過他並不絕對自己錯了,畢竟楊妃作惡多端,理應給點教訓。
「霍駭啊,並不是朕想徇私,只是楊妃的身世你也瞭解,捨她朕著實心有不忍,再說了,此事雖與之有關,可是直接罪凶並不是她,你看你能不能……」李世民輕聲問話,當他發現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居然在這裡和一個臣民討價還價地時候,似乎也感覺到了有諸多不妥,於是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霍駭也是一愣,畢竟李世民求人的時候少,他身為大唐的老大,卑躬屈膝起來,霍駭覺得自己應該給一個面子。
「不行,天下百姓都在看著陛下的決策,看著公道還在不在人心,此事一定要殺雞儆猴,好給天下人一個暗示,陛下乃大公無私之人!」霍駭本想答應下來,可是就在他準備應和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閃現春紅的身影。
小妮子滿臉的怨恨,家仇讓她變得很憔悴,可是灼燒的眼神裡卻表現出少有的憤怒,就連一向冰清玉潔的臉蛋也變成了苦瓜臉。
是啊,霍駭忽然覺得,倘若自己放過了楊妃,那春紅那邊怎麼交代呢?一輩子躲著不見她?讓她一直記恨著自己?
不想在佳人心中留下好的印象,可是也不想佳人一直記恨著自己。他深深地記得西門天池的那一晚,那一晚他和她似乎是相識已久的朋友,她向他訴說著心中的不平事和傷心事,眼淚橫飛,漸在他的臉上,打濕了他的面頰,刺痛了他原本自封的心。
「霍駭,次見你做事如此認真!」李世民忽然拋出一句,言語當中有欣賞,似乎還有一絲粉刺。
「人生在世,不可能一輩子認真,也不可能一輩子紈褲,霍駭自知年少輕狂,可是原則還是有的!」霍駭隨聲應和,恭敬的同時也夾雜少許傲氣。
「好,那這事你看著辦吧!」李世民說完抽身走人,蒼白無力的言語裡有三分氣氛和七分無奈。
霍駭抽身出了御花園,心中甚是忐忑,昂首嘹望蒼穹,漫天的星似乎在沉默,縱然有天仙下凡,遇到這種事情,估計他們也是進退兩難、難以定奪。
休息,經歷諸多複雜之事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此時非常需要休息,如今能給他安慰的可能只有霍園裡的那些佳人嗎!
想到這裡,他不禁邁著步子,向霍園走去,眾小妮子之中,他最想依靠的便是張雲了,倒不是他有西施之容貌了,而是她和他之間最為親密。
還有就是她的穩重,女子嬌氣甚多,可是一旦她們心愛的男人低落之時,她們是絕對能表現出少有的堅強,給他們依靠,給他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