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狗官,居然敢直呼霍公的大名,你可知這與造反同罪?」王強厲聲喊叫起來,身後跟著威風凜凜的騎兵,他喊口號時嗓門都大了不少。
「下官知罪,還望霍公見諒!霍公,裡面請!」胡權額頭冷汗直冒,急忙親自上前來幫霍駭牽馬,周圍開始有圍觀的老百姓,他們都不禁開始指指點點,似乎看到胡權被壓,心中大悅。
霍駭也不含糊,不芶言笑,翻身下馬,大步走進刺史府,心想,俺也是有官威的,不給你們這些小角色點顏色看看,你們還真以為自己的土皇帝了。
邁步來到刺史府正堂,入上座,王強等人隨後,胡權的下人早已端來茶水,恭敬地放在霍駭跟前。
眾人皆沒意見,估計只有文靈公主有意見,她乃堂堂公主,卻像一個下人一樣站在霍駭身邊,沒有公主的禮節就算了,可是這裡的人似乎都不拿她當公主。
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了,畢竟這小妮子此番前來是來尋開心的,禮節方面也不是看得很重。
「下官不知霍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見霍駭品茶抽煙,並不言語,胡權急忙上來答話。
此時,霍駭的騎兵已經進入刺史府,這裡基本上被他控制了,縱然是一隻螞蟻在飛動,也在他的人的視線之內。
「不知?胡權,你不要和霍公我耍官腔。你我見面不止一次了吧?你居然說不知,真是可笑!」找不到楊妃撒氣,霍駭決定找她地爪牙撒氣。大的治不了,小的還不狠狠給他治一下?
「哦,上次下官不知您就是大名鼎鼎地霍公。冒犯之處還望霍公海涵!為了致歉。下官已在園中略備酒水。還望霍公能賞臉前去!」胡權玩起了他官場慣用的那一套伎倆,此時的他估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千方百計想迫害地人居然一夜之間改頭換面,成了大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貴人,他豈能不慌?
「酒水就免了,你以為霍公我今日如此興師動眾。只為喝酒?來人啊,將蘇州刺史胡權給我拿下!」霍駭陰笑起來,胡權,今日你栽在我地手裡。要怪只能怪楊妃玩得太絕,而你又實在是天理難容,怨不得我哦!
幾個兵丁大喝一聲,隨即衝上去將胡權按到在地,取其烏紗帽,用繩索將其捆綁起來,刺史府上下的家丁是驚聲一片,可是這裡到處是霍駭的兵馬,他們也不敢造次。
「霍公,霍公,冤枉啊,下官所犯何罪?還望霍公給個明白啊!」胡權跪地求饒,淚如泉湧。
自從上次在刺史府打過一個交道之後,霍駭就已看出,胡權這廝實乃草莽,沒有任何心機,也沒有刺史該有的魄力。
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肯定都是官官相護的結果,不用想,胡權今天地位置是黃忠給的,否則就憑這廝這點氣度和膽識,知縣都當不上,想當刺史?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也好,霍公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明白,免得你說霍公我草菅人命。霍公我將你治罪有三條理由,這條便是幾年前的蘇府滅門一案,你乃蘇州刺史,卻將此事草草了結,未曾給蘇府的人以及蘇州城地老百姓一個交代,更沒有將為非作歹之人黃明繩之於法,你可知罪?」霍駭厲聲叫喊起來。
其實喊到一半的時候,他本不想繼續再喊的,這樣喊很威風,可是也很吃力。
不過見到張雲和文靈她們幾個小妮子驚訝和讚許的眼神之後,他覺得就算是喊破嗓門也要繼續喊下去,吃點苦不要緊,帥就行。
「霍公,那您可真是冤枉下官了,當時的事情是這樣的,下官受朝廷之托,協助兵部尚書黃大人之子黃明替陛下煉製丹藥,煉丹之水需從蘇府天池中取,可是蘇府主人蘇康卻百般阻撓,延誤煉丹之事,由於皇命在身,整理於.黃明心急如焚,於是與蘇康等人發生口角,蘇康依仗蘇府財大氣粗,目中無人不說,還蠱惑家丁毆打黃明,萬般無奈之下,黃明奮起反抗,於是造成了蘇府的悲劇!所以此事罪不在黃明,而蘇康等人目無法紀,毆打朝廷命官事小,可是耽誤陛下煉丹那就是罪不容誅啦!」
胡權吞吞吐吐地說了一些為黃明開脫之詞,額頭上已出現絲絲汗珠,估計他此時肯定虛得不行,人在撒謊的時候都會覺得虛。
「此話當真?」霍駭輕聲問到,心想,你這個老匹夫,想在我面前耍花樣,你還差了點!
「千真萬確,還望霍公明察秋毫!」胡權斬釘截鐵地答到,他估計是這麼想的,反正蘇府的人都死光了,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就算這是一樁冤案,可是霍駭也奈何不了他。
「倘若你有半點虛言,霍公我就取下你的腦袋,扔進蘇州河餵魚,你看如何?」霍駭冷笑一聲,都說了你是小角色了,居然還敢在這裡唱獨角戲,不自量力!
「這……好,下官願意以性命來換取霍公的信任!」胡權思索了一會,還是決定繼續說言不由衷的話。
「好,不知你可否記得上次霍公我在公堂之上和說的那個蘇小蓮,也就是蘇府滅門案中的唯一倖存者!」霍駭拍案而起,不禁嚇得身前的胡權哆嗦了幾下。
「記得,可是蘇小蓮多年前就已不知去向,否則倒可以成為本案的唯一證人,證明下官剛才所說並非虛言!」胡權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這廝在演戲方面不敵黃忠一半,黃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是有點的。
「好你個胡權,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你回頭看看那個紫衣服的姑娘是何人?她便是蘇府滅門案中的唯一倖存者,蘇康的獨女,蘇小蓮!」霍駭輕聲言語,話中帶有無限的殺傷力,他所指之人便是蘭月。
昨夜見到蘭月,發現她與春紅的相貌頗為相似,於是霍駭心生此計,他知道這一招肯定瞞不過黃忠,不過用來嚇倒胡權則是綽綽有餘。
「啊……你就是蘇小蓮?」胡權轉身,見到蘭月正拿眼睛瞪他,他不禁驚叫起來,隨即身子一軟,癱倒在地,蘇小蓮一出,事情勢必真相大白,那他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不錯,本姑娘就是蘇小蓮,胡權,你這個狗官,夥同黃明這個惡賊將蘇府上下趕盡殺絕,此事我蘇小蓮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蘭月是公主身邊的丫頭,自然精明無比,見霍駭這麼一說,她立即會意,隨即展開了帶胡權的批判。
「好了,蘇小蓮,你暫且不要說話,此事霍公我自會處理!」見蘭月開始滔滔不絕,霍駭急忙打斷她,免得她話說多了露出破綻。
「是,霍公!」蘭月欠身,看上去的確有點大家閨秀的風範。
「胡權,蘇小蓮在此,幾年前你與黃忠等人的無恥勾當已經昭然若揭,倘若你再不對霍公我說實話,當心你的項上人頭!」見時機成熟,霍駭立即上去厲聲叫喊,先嚇唬嚇唬胡權再說。
蘭月惟妙惟肖的演技,外加周圍兵馬的震懾作用,胡權一下子就癱倒在霍駭的腳下了。
「霍公,下官什麼都說,還望霍公給下官一條活路啊!」胡權跪倒在霍駭的腳下,痛哭不止。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倘若你將昔日滅門和焚燒蘇府的事情如實交代了,霍公我自會幫你向陛下求情,不過萬一你所言皆是戲言,縱然是霍公我也保不了你的性命啊!」霍駭不芶言笑,他發現做一個公正嚴明的人真是受罪,說話的時候,臉部肌肉繃緊不說,連說話都要一板一眼的,累啊!
「下官一定如實交代,當年下官的確是接到了聖旨,而黃大人也是屈駕前來,下官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至於殺蘇府一家也是黃明一人所為,下官也是事後才得知此事的!下官本想將黃明等一干人等繩之以法,可是苦於被兵部尚書的淫威所鎮,故只能芶且偷生!」胡權痛哭流涕,周圍的人都不禁竊笑,估計在想,胡權也有今天。
靠,這廝怎麼這樣?這不是推卸責任嗎?此事黃忠肯定是主謀,可是胡權不可能只是一個傀儡,身為蘇州刺史,他手裡的權力還是有一點的,在這裡他可以說是土皇帝,與兵部尚書爭鬥,了不起落得個兩敗俱傷。
再者,蘇府一案實屬黃明等人魚肉百姓,胡權完全可以將此事上報朝廷,到時候別說是兵部尚書了,就是宰相估計也很難脫身。
簡而言之,那就是胡權與黃忠等人實屬狼狽為奸、沆澹一氣,不存在誰利用誰之說,滅門了蘇府,胡權肯定撈到了很多好處。
「大膽胡權,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你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黃忠身上,實乃奸詐之人的表現,可恥之極,看來霍公我今天不動大刑,你是不肯說實話,來人啊,將胡權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霍駭厲聲叫喊,其實他知道胡權雖然是在推卸責任,但話的確可以這麼說,畢竟殺人放火的人是黃明。他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嚇唬嚇唬胡權,畢竟捉弄刺史已經不是次了,多捉弄一回也無妨。
「霍公,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點虛言啊!還望霍公明察!」就在幾個兵丁準備上來捆綁胡權的時候,這廝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叩首宛如小雞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