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兒,爹給你送香煙來了!」霍園大門口,霍駭見到了鬚髮花白的霍青,他比幾年前老了很多,歲月不饒人啊!他記得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霍青還是一個活力四射的商人,整天忙裡忙外,絲毫不知疲倦,現如今的他看上去像一個病危的老人,雖然眼神還是那麼深邃。
「爹,您快裡面請!」霍駭將霍青攙扶進去,林雙兒和夢蝶也急忙上來攙扶,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良心是大大的壞,倘若自己沒有穿越到這裡,或者對霍青也略盡一些孝道,或許他老人家也不會老得連頭髮都成白牙菜了。
隨霍青而來的還有張大官人和李富貴,張雲和小勝子早已上去迎接,霍青帶來了五輛馬車,後面的三輛車都是香煙。看到這麼多香煙,霍駭也是驚喜萬分,本來還準備讓小勝子抽時間回去弄一批過來呢,現在看來不需要了,他準備帶幾箱子去蘇州,蘇州一行,沿途睏倦,沒有香煙提神,豈不難受?
「駭兒,本官人來了,怎麼也不見你出面迎接啊?是不是不歡迎啊?」張大官人生氣了,霍駭只顧接霍青,把他撂在一邊,估計他此時心中在叫苦,隔層肚皮隔層山,老子還是自己的親,不過向來愛面子的他是肯定不會把這話說出來的。
「大官人哪裡的話,您能陪家父一起來長安,霍駭感激不盡,豈有不歡迎之理?大官人裡面請!」霍駭心想。你個老不死地,我好心待霍青,那是因為他是我父親。你算哪根蔥?我未來的岳父大人?現在還有點言之過早,等我和你的女兒有了夫妻之名了再說,有夫妻之實都不算。
「爹。你就不要埋怨霍公了口這接人總得一個一個地來吧!霍伯伯走在前面。理應先接他老人家!」張雲急忙上來幫霍駭說話,這小妮子見張大官人來長安了,小嘴都快笑成荷花了。
「霍公?」張大官人是一陣目瞪口呆,前面地霍青和李富貴也急忙回首,幾人異口同聲地喊到。
「哦,是這樣的。霍駭現在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陛下賜予他霍公地稱號,以作表率!」機靈地張雲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匆忙解釋起來。
此時地霍駭故意手指向門上的牌匾,「霍園「兩個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不禁讓霍青他們幾個看得眼睛發直。
「下官見過霍公!」張大官人擺起了官樣,這廝是揚州刺史杜伏威的女婿,對官場的一套自然再熟悉不過了,另外他肯定也知道在這個朝代能被稱作公的人權力有多大。
「大官人快快請起,大家都是一家人,無須客套!」霍駭假裝快步走上去扶起張大官人,要不是見張雲在身邊,他肯定看都不帶看張大官人一眼。
「霍大老闆,本官人曾有言,霍駭並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見,無差吧!」張大官人走到霍青跟前,爽朗異常,說起話來口水噴三丈遠。
霍青則是微笑點頭,這廝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商人,可是他見過地世面應該遠比張大官人大,張大官人就是一隻土鱉,一隻土生土長在舒遠縣的土鱉。
霍園中央的亭子裡,宴席已經擺好,霍駭引霍青等人入座,微風吹過,百花飄香,周圍傳來流水潺潺的聲音和斷斷續續地鳥叫聲。
在此等人間仙境設宴款待霍青等人,霍駭覺得自己夠有面子了,最起碼能讓這幫人知道自己這幾年不能說是平步青雲,但也來了一個鯉魚跳龍門。
「駭兒,夠闊氣啊!幾年沒見,看來你已不是昔日的那個窮書生了!」張大官人一邊狼吞虎嚥,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還是霍青和李富貴安靜,兩人盯著園子裡的一切,目瞪口呆了一會,一言不發,只是淡淡地微笑。
「那當然,現在的霍駭在長安城乃至天下都可以說是能一手遮天,敢惹的人也只有當今陛下一人了!」張雲幫霍青斟酒,小嘴還不忘記誇她的心上人。
「霍駭,本官人不管你還是不是以前那個霍駭,你與雲兒的婚事不能一拖再拖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與霍大老闆此番前來長安,就是為了你們的婚事而來!」張大官人一個人輕描淡寫地說著,旁邊的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霍駭,他現在才明白這個張大官人原來不是來探親的,而是來逼婚的,奶奶的,這廝還真是熱心啊!
「爹……張雲輕聲喚到,其實一看小妮子緋紅的臉蛋,誰都知道此時最開心的就是她了,她在霍駭身邊守候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嗎!
「雲兒,你不要說話,婚姻大事理應父母做主!你跟著這小子度過了好幾個春秋,他要是敢不要你,本官人和他沒完!」張大官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切,陪我度過幾個春秋,有沒和我睡,弄得像是我佔了多大便宜一樣!霍駭不禁歎息一聲,不是他不願意和張雲喜結連理,和美如西施的人同床共枕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只是有了夫人,日後還怎麼到外面尋花問柳啊?他要的是妻妾成群的生活,反正這個朝代又不是一夫一妻制,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那活在這個朝代還有什麼意思?
走人,只好自己離開長安了,那就不用結婚了,霍駭忽然想到,自己不正好要去蘇州查處貪官污吏嗎?聖命難違,相信張大官人不敢讓自己違抗聖意。
「對,大官人言之有理,雲兒跟著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我理應給她一個說法,否則她一直住在我這裡。耽誤了她地前程不說,還會招來左鄰右舍的非議!」霍駭假裝仁義,張大官人和張雲聽到此話過後是激動異常。兩人相視而笑。
「這樣也好,免得我霍青都快進棺材了還沒有抱到孫子!」霍青也跟著開心起來,他似乎等這一刻也等很久了。
孫子?您要是想抱孫子。我一年給你弄出一百個來。可是這不是給大唐增加負擔嗎?人一旦有了孩子之後就不浪漫了。也不能在外面遊山玩水了,責任在眼前啊!
「嗯,我決定在月底的時候和雲兒完婚,小勝子,你馬上去準備,喜帖明天就發出去!」霍駭大聲言笑。表現出一副要娶老婆地開心模樣,一邊的林雙兒和夢蝶只是低頭不語,誰都知道她們不希望他結婚,一旦張雲成為霍夫人。那她在霍園的地位就陡然上升,她們三個人地身份也就越來越不平等了。
「知道了,霍公!」小勝子應和了一聲,他心中暗自納悶,少爺今天沒發燒吧?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地他怎麼突然對結婚毫不避諱?
「霍公,你過幾天不是要去蘇州幫陛下辦事嗎?怎麼會有時間與雲心……少許,機靈地張雲發現問題了,急忙上前詢問。
「辦事?有何事比婚姻大事還要重要?陛下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咱們先把婚事辦了,雲兒,你可知道?我連做夢都想和你喜結連理!」霍駭故作深情,誰都知道聖命難違,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他知道自己這個婚是結不成了,誰要有意見,直接去找李世民就行了。
「不行啊,霍公,違抗聖命是要掉腦袋的,你還是以大事為重吧,婚期可以往後拖拖的!」還是張雲通情達理,她急忙反駁起來,她肯定不願意自己的意中人被李世民拉出去砍腦袋。
「拖拖?」霍駭假意思索,心中竊笑,這次不是我說不願意完婚,是你不願意哦,下次說起此事地時候,千萬不能怪我啊!
「是啊!等你從蘇州回來之後,咱們再大辦婚事也不遲啊!」張大官人迎合起來,話未出口,塗抹先奔三丈,眾人都不敢靠近他。
「張大官人所言甚是,霍駭,難得陛下信任你,你理應以大局為重,好好為陛下效力,爭取為我們霍家增光添彩!」霍青輕聲言笑,這廝還是那麼沉穩。
「是的,父親大人,蘇州一行,想必我三兩年便會回來,到時候我定會宴請天下賓客來喝我與雲兒的喜酒!」霍駭故意把三兩年說得特別大聲,好引起眾人的注意。
「三兩年?」張大官人一口酒噴出來,嚇得眾人急忙躲閃開來。
「對,此番去蘇州,任重道遠,其間有多少事情要處理,此時還難以預料,陛下有交代,此事辦不好,我就要一直留在蘇州,等待撥開烏雲見青天地那一天方能回長安!」歎息一聲,霍駭從懷裡掏出一根香煙,抽了起來,淡淡地憂傷浮現在臉上。
一邊的小勝子早已經笑開了,這廝已經開出霍駭的精明,其實去蘇州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會死人,可是他故意把事情說得那麼玄乎,弄得張大官人是一愣一愣的。
張雲早站在一邊納悶了,本來還以為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時間是有點長,不過老夫倒有一個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霍青思索少許,輕聲問到。
「霍老頭,你有話就快說啊,婆婆媽媽的!」張大官人開始猴急了,眾人紛紛圍到霍青身邊。
霍青,我拿你當爹看,你可千萬不要給我出什麼餿主意啊?你兒子現在還不想結婚,人們常說,結了婚的男人就已經死了一半了,難道你想看到你兒子半身不遂嗎?霍駭心中嘀咕,其實他知道霍青是想早點抱孫子,三年前若不是他不同意,霍青已經把他的婚事完結了,那霍青也早抱上孫子天天在家裡樂了。
「既然駭兒要在蘇州呆很長時間,那就讓他與雲兒在蘇州完婚即可!」霍青慢條斯理地說著,張大官人和張雲倆人臉上的愁雲立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