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可敦!」
「爾等退下!」
外面傳來一個熟悉女子的聲音,霍駭不禁膽寒,聽這聲音,來者想必就是義成公主,完了,真是冤家路窄啊,這一層霍駭倒沒有想到,藏寶圖一事估計大家都還記憶猶新。
少許,一個衣著光纖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多年不見,義成公主還是那麼妖艷,用霍駭的話說就是風騷不減當年。
「霍大老闆,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義成公主面帶凶氣,說話的時候也是咬牙切齒。
「托公主的福,暫時還活著!」霍駭作揖,心想,一大把年紀了,不在家好好帶孩子,出來玩報仇這麼高難度的遊戲,要是想殺身份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偏偏想殺李淵,做青天白日夢呢!
「少在這裡跟我油腔滑調,藏寶圖呢?」義成公主拔出腰間長劍指向霍駭,王強早已縱步上來,可惜擋這小妮子不住,也被這小妮子指住了。
「公主有所不知啊!回到長安之後,我原本是想幫你把李淵大卸八塊的,可惜技不如人,被李世民的手下抓了,藏寶圖也被這個烏龜王八蛋搶走了,公主,我對不起你啊!」霍駭假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嘀咕,李世民,對不起了,寶藏的確是你拿的,倘若義成公主要報仇,讓她去找你好了。
「當我是白癡了?像你這麼狡猾地傢伙這麼會輕易讓藏寶圖落入李世民手裡?是你故意送給他的。然後從中收取賞錢,對否?」義成公主寶劍伸到霍駭的脖子,陣陣冷冷地劍氣席捲而來。
對。我就當你是白癡了,怎麼著?霍駭心中竊笑,一個亡國的公主還在這裡逞強。改朝換代本來就是歷史的潮流。要是總以報仇來解除彼此地恩怨。那這個世界不是整天沉溺在戰爭中了。
「把劍拿下來吧,你舉著不累,我站著都覺得累了!倘若你敢殺我,你早下手了,還在這裡和我婆婆媽媽?這裡重兵把守,你進來之時守衛都看見了。我若無故死在這裡,頡利和阿史那思摩都不會放過你地!」霍駭漫不經心說到,義成公主急忙將劍收回,氣急敗壞地她開始渾身哆嗦。原本櫻紅的嘴唇都變成紫色的了。
「不過,倘若我現在大喊非禮,然後再將你殺死,你覺得頡利還會怪罪於我嗎?」少許,義成公主奸笑起來,她舉劍,慢慢走向霍駭。
切,這種無恥的計謀都能想得出來?他心中漫罵,中原女子大多保守,可是義成公主怎麼放蕩到這種地步?看來是被草原女子的豪放之情同化了。
「拜託,公主,你都一把年紀了,不要再和霍某開這種玩笑了,於人於己都不好!」霍駭一邊退縮,一邊央求,心想,要是義成公主也是草原一枝花,非禮她就非禮她,人家送上門來了,不要白不要。
聽霍駭這麼一說,義成公主小臉緋紅,立即抽身跑了出來。傷自尊了?霍駭伸頭瞭望,我實話實說而已,傷自尊了也不要怪我啊!
少許,他便發現義成公主倉皇出逃的原因,遠處已飛奔了一批騎兵,為首者正是頡利可汗,蒼茫地月色並沒有遮掩住這廝的臉龐。
三年多時間不見,頡利也蒼老了一些,不過依然威風八面,他與眾人一起翻身下馬,朝牙帳這邊走來。
咦,這麼給面子?我只是來小住幾天,不用可汗、可敦接二連三地來看望吧?霍駭心中竊笑,就是李世民來了也不一定有這待遇啊!
「霍駭見過可汗!」沒等頡利走進來,他就大聲喊了一嗓子,此時乃非常時期,嘴放甜一點總不會是壞事。
「霍駭,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為何本汗在你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懼怕之意?難道你就不怕本汗殺了你?」頡利踱步在大帳中,眾將尾隨,氣勢磅礡。
「雖說突厥與大唐兵戎相見,可是霍駭深知可汗乃仁慈之人,豈會對中原的一個草民下狠手呢?倘若霍駭沒猜錯地話,可汗此番前來,就是想將霍駭仁慈地放回中原,好向李世民見識一下可汗草原般廣闊的胸襟!」霍駭上前作揖,其實他知道不到最後一刻,頡利是不會殺他的,怎麼說他也是李世民的義弟,兩軍對壘之時,留他在身邊肯定一件壞事。
「哈哈……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草民,本汗的確不會對你下毒手,不過想本汗放了你也是不可能之事,你曾在幽州一帶殺我突厥弟兄無數,我若放了你,如何向草原人民交代?」頡利賊笑起來,這廝此番前來的目的應該是檢查一下阿史那思摩部最近的動向,平時沒什麼好的借口親自前來,這次還不順道過來看看阿史那思摩有沒有謀反的跡象。
「可汗英明!好久沒有吃到可汗牙帳裡的烤羊肉了,不知可汗能否讓下人送一些過來?好讓霍駭也重溫一下昔日情懷!」來了草原之後,滴水未進,霍駭感覺肚子有點不對勁了,還是趁機要點烤羊肉來吃吃為好。
頡利瞪了他一下,隨即轉身離開,誰都知道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不是霍駭,而是巡視阿史那思摩的軍中大帳,頡利生性多疑,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翌日清晨,霍駭睡到自然醒,伸頭出去瞭望草原,白天的草原真可謂是人間仙境,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場,溫暖的陽光灑在上面,威風一吹,綠浪滾滾。
要是能天天在這裡看日後和日後,那也別有一番情調,霍駭決定等李世民打敗突厥之後,建議他在這裡修建一個檯子,然後自己就可以借光,時常帶著自己的美人來這裡欣賞日出和日落。
要是有時間地話。他想在這裡開一個農場,專門養羊子,那日後就不愁沒有羊肉吃了。到時候把阿史那康抓去放樣子,看這廝還怎麼神氣!
「霍駭,你醒了。芊兒給你準備了點心。你快點來吃吧!」阿史那芊邁著小步走了進來。小妮子換上了突厥女人的衣裳,更顯妖嬈,回到草原之後,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咦,我這是被軟禁嗎?一般伴隨軟禁地都是酷刑和殘羹冷炙,可是我在這裡除了有美酒美食。還有美人相伴,霍駭竊笑起來,做階下囚都能做到這種地步,自己也算是古今人了。
「芊兒。沒事就回去多陪陪你爹吧,我已是將死之人,不必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霍駭假裝憂傷,小妮子現在紅唇欲滴,不趁機揩油豈不可惜?
「這叫什麼話,放心好了,只要有芊兒還在,芊兒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再說了,你這麼機靈地人,哪那麼容易死啊?」阿史那芊壞笑一聲,湊了過來。
揩油失敗,被小妮子看出來了,霍駭鬱悶幾聲,隨即開始吃東西,反正呆在這裡只是暫時地,日後回到長安就去李世民那裡訴苦,好要點賞錢過來。
「強子,以你地身手,在這裡來去自如而不被別人發現,應該易如反掌吧?」霍駭輕聲問王強,一邊的阿史那芊也湊了過來。
「是啊,可是強子不會一個人逃回中原,強子會留在這裡保護少爺的安全!」王強憨厚地說到,這小子反應還挺快,居然能想到這一層。
「廢話,你要是撇下本少爺,隻身回中原,本少爺回去之後肯定把你活吞了。本少爺是想讓你偷偷前往阿史那康的中軍大帳,看這廝的兵馬都在忙些什麼?」霍駭輕聲吩咐起來,他是想看看阿史那康的手下是不是在抽香煙,倘若這樣地話,那香煙之計就大功告成了,只要李世民大軍的這股東風一到,突厥兵馬就會迅速潰不成軍。
「是,少爺!」王強領命,準備抽身出去,這廝估計早想出去探探了,一個身手了得之人豈會願意龜縮在這裡?
「對了,記得快去快回,否則一旦有人來查看,你我的死期就不遠了!」霍駭朝王強身後喊了一句,這幾天阿史那康肯定會三番兩次往這裡跑,要是被這廝發現了,那一切計劃就泡湯了。
王強縱身出牙帳,一會便沒了影子,阿史那康的軍中大帳應該就是那批新蓋地牙帳,整個阿史那家族,唯有那裡的兵馬在休息,所以他們肯定是阿史那康的手下。
「霍駭,莫非你是故意被阿史那康抓來,然後幫李世民打探這裡的虛實?這一招苦肉計真是絕了!」阿史那芊思索少許,驚歎到。
「你以為我是南陽諸葛,胸中全是錦囊妙計啊?我會被抓到這裡,還不是因為你,倘若不是你昨天傍晚的熱情相擁,憑我身下的快馬,別說是阿史那康,就是阿史那思摩策馬追趕,也不一定能追上我!」霍駭厲聲喊到,心想,這小妮子心眼還不少,不過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確和苦肉計相差不大,日後完全可以對李世民說,好名正言順地賺取賞錢。
「不錯,你雖不是南陽諸葛,可是你的計謀不亞於他!」外面傳來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突厥軍中能有此氣魄的唯有一人,那就是阿史那思摩。
完了,王強剛出去,這阿史那思摩怎麼就來了?看來香煙之計有點紙保不住火了。
阿史那思摩邁著方子步走了進來,阿史那立等人隨行,見父親大人來了,阿史那芊急忙圍了過去,小臉緋紅,眾人皆聽見霍駭說到熱情相擁,她豈能不羞怯?
「大英雄,吃的東西讓下人拿來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霍某擔待不起啊!」見阿史那康手拿烤羊肉和酒壺,霍駭急忙上去掏近乎,接過羊肉就啃了起來,昨天晚上讓頡利那廝拿點他軍中大帳裡的烤羊肉來,這廝死活不肯,還是阿史那思摩仁義,一早就親自送來了。
「霍大才子,我記得與你隨行的還有一人,此人現在身在何處?」阿史那思摩謹慎地問到。
「去茅房了,這廝身體頗有不適,去茅房蹲著去了,一會便會回來!」霍駭表現得很自然,其實心中早慌張,阿史那思摩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這點把戲他應該能一眼看穿。
「草原之氣不同於中原之氣,霍大才子和你的同伴要注意身體啊!對了,霍大才子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霍大才子能成全!」阿史那思摩思索少許,隨即上來作揖。
「大英雄有事儘管吩咐!」霍駭先前的膽怯之情一下子煙消雲散,他沒有想到這一層,不知道阿史那思摩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霍大才子訓練出來的輕騎兵可以說是所向披靡,已經超過了我們突厥騎兵,老夫想讓霍大才子也幫助老夫快速訓練出這樣的一隻騎兵隊伍,當然,你幫李世民劍練騎兵有銀子拿,幫老夫劍練騎兵自然也不會是空手而歸,不知霍大才子意下如何?」阿史那思摩畢恭畢敬地問到。
原來是這個啊,霍駭心中竊喜,沒想到自己這麼快以能訓練出快如閃電的騎兵而聞名天下了。劍練輕騎兵也不是什麼難事,無非就是將兵卒身上能卸的東西都卸掉,再配給他們品種優良的快馬和削鐵如泥的大刀。
突厥的馬匹並無大問題,他們的馬匹可以說是天下最優良的馬種了,可是他們戰士身上的東西太多,光是鎧甲就很雞肋,行動起來極不靈活。
「這個啊,也不是不可,只是霍某需要先查看一下你們的騎兵方能定奪,畢竟有些事情言之過早未免欠妥!」霍駭知道阿史那思摩肯定是讓自己訓練他的精銳之兵,也就是阿史那康手下的兵馬,自己正好趁機親自過去看看那幫傢伙抽煙抽得是否爽哉!
「這個當然,霍大才子請隨老夫來!」阿史那思摩猶豫一會,隨即喚到。
「少爺,俺回來了!」就在霍駭等人準備出門的時候,王強的聲音從近處傳來。
頓時只見這廝踏雪無痕一般從牙帳頂部飛將下來,阿史那思摩的部下急忙拔出腰間的彎刀,圍了過來,眾人皆驚慌,牙帳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哎,強子,身體不舒服就在廁所多蹲一會,不要到處亂跑,還有下次進來的時候記得走門,不要讓人誤以為你是刺客,知否?」霍駭急忙上去解圍,心想,你小子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現身,現在想不讓阿史那思摩懷疑都難了。
「知道了,少爺,強子下次再也不敢了!」盯著霍駭的眼睛看了一會,王強立即會意,作揖承認錯誤,一邊的阿史那思摩等人則是緊鎖眉心,尤其是阿史那芊,這個事情的始末她親眼目睹,她此時自然是在為霍駭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