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文靈公主這麼一鬧,一邊的李世民也竊笑了幾聲,他似乎也看出事態有所轉變,誰要是敢動霍駭一根汗毛,文靈公主還不跟他急?
「外公,他就是文靈經常跟你提起的霍駭,才思敏捷、為人憨厚,乃揚州一帶有名的才子,現在被他們弄成這樣,您還不快管管?」文靈快跑到李淵身邊,嬌聲連連。
「哦?他就是霍駭?果然氣宇非凡!對了,你們為何如此對待霍駭啊?」李淵一邊安慰文靈公主,一邊質問左右。
「回陛下,霍駭涉嫌毒害太子,魏征奉命對其嚴加盤問,現如今已水落石出,太子因為抽一種叫香煙的東西一病不起,而這個香煙正是霍駭送進東宮的。毒害儲君實乃死罪,依微臣之見,理當將其就地正法!」魏征上前說話,這廝乃太子洗馬,兼東宮謀士,給他找到這樣一個好的借口,他自然要致霍駭於死地,好挫敗一下秦王的銳氣。
「霍駭,可有此事?」李淵依然沒有讓跪在地上的人站起來,唯有霍駭被文靈拉了起來,並且鬆綁了。
「回陛下的話,小生冤枉啊!那香煙本是準備送與秦王的,中途太子想要,小生便送往了東宮,小生與秦王都有抽煙,可不曾見有礙於身體,故小生毒害太子一事著實冤枉啊,還望陛下明察!」
霍駭擺出一副書生的模樣,開玩笑,剛才文靈公主都已經說了,他乃揚州一帶的才子,他不禁自己心想,倘若自己再說自己是草民,那不就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嗎?誰願意做矮騾子?
再說了,現在文靈這小妮子出現,霍駭覺得自己的性命肯定能保住了,那就沒必要再像先前那樣畏首畏尾了。
「世民也有抽這個……香煙?」李淵轉身問跪在一邊的李世民,驚訝的表情裡帶有一絲疑惑。
「是的,父皇,兒臣夜讀疲憊之時或者精神欠佳之時都會抽上一根,好提神!」李世民恭敬地答道。
「秦王抽完之後無礙,可是太子卻日漸衰弱,這作何解釋?」李淵也迷糊了,眾人皆無以應答,連一直在旁邊叫喚的魏征此時也宛如木頭人一般,站在那裡。
「香煙乃當今世上罕見之物,香味奇特而濃烈,抽上一口能讓人神清氣爽!可是古人有雲,月盈則虧、杯滿則溢!凡事有度,貪得無厭者畢竟適得其反,依小生看,太子估計就是過於貪戀抽香煙時候的微妙感覺,於是一抽不可收拾,才導致今天的結果!」
霍駭假裝恭敬,並且文質彬彬,其實這話還是從張雲那裡學來了,沒想到哪裡都能用得上,今天又在李淵面前拽了一把,看來多學習還是有好處的。
「是啊,外公,文靈覺得霍駭言之有理,您看,就是吃飯吃多了也會撐得慌啊,何況是其他東西!所以文靈覺得這事不能怨霍駭,只能怪太子過於貪心!」文靈公主急忙跟著應和起來。
李淵微微點頭,其實誰都知道李淵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自然知道這個案子沒這麼簡單,他的兩個兒子都在這裡,那他們肯定都是幕後主腦,這曲戲的背後自然就是太子和秦王之爭了。
做父親的哪個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窩裡鬥啊?見到這種場面,他自然要低調處理了。
「啟奏陛下,據臣所知,這一切都乃秦王的陰謀,目的在於毒害太子!霍駭是秦王府的人,外面還有揚言,說霍駭與秦王曾於揚州金蘭結義,今朝霍駭來長安,實為協助秦王對付太子!還望陛下明察!」魏征這廝總是直腸子,這廝今天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貌似不弄倒秦王他誓不罷休!
「有這事?」李淵緊鎖眉頭,表情凝重。誰都知道這事,李淵裝糊塗還不是想穩住大局,現在他當家,家裡雞飛狗跳的,他看到了心裡也不好受。
滿朝文武也是噓聲一片,霍駭與秦王義結金蘭?這可是大新聞啊!只是這事先前只有少數人知道,現在經魏征這麼一說,那就是滿城風雨了。
大家都在猜測,這霍駭到底是何許人也?秦王殿下為何要與其義結金蘭?難不成他與諸葛孔明為一類,乃人世間罕見的謀士?
見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霍駭也暗笑,知道我的來頭了吧?日後大家沒事就來霍園找我喝茶啊!禮多人不怪,銀子也是越多越好!
至於目前這個案子嗎,他覺得自己就別上去摻和,現在的主要矛盾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上去也是幫倒忙!
「回父皇,確有此事,當初兒臣為平杜伏威之亂前往揚州,巧遇霍駭,兒臣見他才高八斗、足智多謀,並且為人豁達,兒臣一時衝動就與其結為義兄弟,兒臣這樣做也是為大唐招攬賢士啊!再者,杜伏威手握幾十萬兵馬,兒臣能輕易將其招降,正是得益於這個義弟的幫忙啊!」李世民起身說話,他平定杜伏威叛亂立下大功,關鍵時候自然要把這事搬出來威一把了,心中估計還在想,沒枉結義這個兄弟,他的確能幫不少忙!
「如此說來,霍駭是有功於大唐了?」李淵微微點頭,其實霍駭知道這廝是想平息今天的事情,李建成和李世民可以說是李淵的左右手,砍那隻手他都會心疼啊!
「那是,外公,您可是賞罰分明的好皇帝,霍駭有功,您還是快點賞賜他吧!」文靈這小妮子歡快地笑到,一邊的霍駭和李世民早已經笑開了花,而李建成和魏征則是睜大了雙眼,他們苦心積慮設計的陰謀就這樣不攻自破了,他們能不鬱悶嗎?
公堂之上的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群臣估計先前也是手捏一把冷汗,他們給為其主,太子和秦王一旦兩敗俱傷,他們也沒什麼好處。不過現在總算是峰迴路轉,一切都過去了,不僅是霍駭一個人站在那裡長舒一口鱉氣。
「啟奏陛下,毒害太子罪不容誅,倘若不對霍駭加以懲戒,恐怕難以平民憤啊!」魏征還是不肯放棄,直言進諫。
魏征,我操你姥姥的,皇上都說沒事了,你這廝還在這裡死纏爛打,到底是何居心?霍駭心中漫罵,他日你若落於我手,我肯定讓你「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