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是你送來的香煙致使太子殿下一病不起是真,按律當斬!」魏征躊躇半晌,甩袖厲聲道,左右兵丁立即圍了上來,似乎有斬立決的味道。
「大人且慢,古人云不知者不罪,草民並非存心陷害太子殿下,再說了,香煙並非草民主動送往東宮的,乃是太子殿下吩咐草民這樣做的!還望大人明察!」霍駭心想,歷史書上說魏征乃耿直之人,今日一見方知他實乃奸詐小人一個,魏征肯定知道自己是秦王的人,而他又一心向著太子,故要幫太子剷除異己。
好狠毒啊!官場果然比黑夜還要黑暗,霍駭暗思,怎麼李世民還沒有現身啊,這小子要是在不來,我的腦袋就要丟在這裡了。
「不說本官倒忘了,那次我與太子在東宮門口遇見你,你說你想去秦王府,結果迷路到此,皇城守衛森嚴,你能從朱雀門一路迷路到東宮都沒被人抓,看來你的身份很特殊啊!」魏征假笑起來,言語當中充滿了斥責和怒氣。
「草民受秦王之命,送香煙進宮,沿途無人阻攔也很正常,那天草民的確是迷路,幸好後來有房大人,否則……」霍駭心中明白,魏征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次自己是大肚子走鋼絲,鋌而走險了!
「大膽刁民,還敢狡辯,分明就是你與房玄齡串通好,故意在東宮門口演戲,好讓太子上鉤,然後再將香煙買與太子,致使太子一病不起!」沒等霍駭說完,魏征就發威了,這廝似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那你這樣說是想連房大人一起冤枉了?」霍駭心想,既然魏征已經知道自己的底細,那自己就沒必要和他賣關子了,先把房玄齡搬出來擋一下再說。
「你與房玄齡皆是秦王府的人,你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幫秦王對付太子,太子乃大唐儲君,你們這樣做就等同於是造反,房玄齡乃國之重臣,自然有皇上處置他,至於你嗎,本官現在就要將你問斬,以平民憤!」魏征喝道,這廝極力保太子,自然想快速幫他剷平道路了。
左右兵丁再次圍了上來,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的,弄得霍駭不禁哆嗦了幾下,心想,李世民啊李世民,你他娘的跑哪裡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現身?
「慢著,魏大人,你的意思是說秦王殿下造反了?你也是國之重臣,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霍駭是想拖延時間,魏征一心想殺他,他覺得自己說多了也是徒勞,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拖延時間,好等到李世民前來救援。
「正是,不過這個本官會奏明皇上,讓皇上明察,至於你,本官有權將你先斬而後奏!」魏征令左右將霍駭綁了起來。
霍駭暗思,沒想到魏征是這樣的人,日後千萬別落到我手上,否則看你怎麼死?其實他知道魏征殺自己是達到殺雞儆猴的目的,殺給秦王看,好讓秦王知道太子的霸氣。
左右兵丁已經將他綁得嚴嚴實實的,還在身後插了牌子,似乎想要馬上就把他推出去斬首,霍駭不禁有點膽寒,伴君如伴虎,宮廷內鬥黑暗異常,自己這回是被當成犧牲品了。
「剛才是誰說小王要造反的?」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很快,尉遲敬德帶大隊人馬衝了進來,把公堂之上圍得水洩不通。
一看就知道是李世民來了,霍駭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心想,你小子終於來了,再遲了一會,你小弟我的腦袋就要被卡嚓掉了。
「魏征見過秦王殿下!」魏征急忙上去迎接,可是言語當中並未體現出歡迎之意。
除了尉遲敬德,房玄齡和秦王府其他幕僚皆有前來,陣容相當龐大,一邊的霍駭早已笑開了花,他知道縱然魏征有殺自己的意思也是力不從心了,目前這裡不是他說了算了。
「魏征,霍駭是我秦王府的人,你未經小王同意就把他抓到這裡,似乎有點不合規矩吧?」李世民來救人是真,不過這廝對魏征甚是看好,所以與之交談的時候依然加以少許尊敬。
「太子因為抽了霍駭送去的香煙一病不起,魏征受皇上之命前來調查此事!」魏征理直氣壯,沒有退縮的意思,他身為太子洗馬,為人耿直,樣子拽一點也很正常。
「那調查清楚了嗎?」李世民轉身看霍駭,似乎是在說,送香煙是小王你去做的,出了事小王自然會替你擺平。
霍駭也竊笑了幾下,心想,老子為你出謀劃策,上次去留香樓尋花的時候還差點喪命,都是為了救你小子,這次你就是真的反了也要把我救出去啊,否則就太不夠義氣了。
「倘若魏征沒有猜錯的話,這事是秦王你一手策劃,霍駭只是一個馬前卒,只是魏征暫時還沒有證據,一旦找到證據,魏征定將此事奏明聖上!」魏征似乎並不害怕秦王,不慌不忙地站在那裡說話。
「魏大人,既然沒有證據,那就把霍駭放了吧,倘若你無憑無據地將他處死,估計在皇上那裡也無法交代吧!」一邊的房玄齡終於說話了,這廝剛才估計聽見了魏征說他壞話,故此時趁機報復。
「不!太子抽了霍駭送去的香煙之後一病不起,證據確鑿,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是受誰指使,不過他涉嫌毒害太子,罪大惡極,理當問斬!來人啦,把霍駭拖出去斬了!」魏征絲毫沒有讓步,厲聲喊了起來,左右兵丁急忙上來拉扯霍駭。
尉遲敬德早看不慣了,拔劍示威,他身後的人馬皆拔劍,李世民則是站在一邊不說話,似乎是尉遲敬德鬧事,同堂上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太子殿下到!」李建成從公堂後面走了出來,他似乎一直就坐在後面,看來他早已料到李世民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