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兒,你今年還回來陪爹過年嗎?」霍青攜手舒遠縣的男女老少送霍駭到城門外,原本就不是很通暢的街道被圍得水洩不通,縣大老爺黃石虎也帶著他的衙役們前來送行。
「放心吧,就是我不回來,我也會把您老接到長安去過年的!」再看身後,張雲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夢蝶和林雙兒站立左右,她們正在和張大官人告別,這是張雲第一次離開家,張大官人豈能不牽掛?他已是病體殘軀了,可是依然堅持前來送行。
本來霍駭還是準備找一個借口,把張雲這小妮子丟在舒遠,可是想到此去長安,歸期不定,可能是三五年,也有可能永遠都不回來,他怎麼捨得把美如西施的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帶上吧,老是讓夢蝶和林雙兒伺候著,隔三差五地換換口味也好!王強和趙虎兩人騎在高頭大馬上,兩人對前幾天的比武似乎還是意猶未盡,估計還有一場激烈的爭鬥在後面。
「駭兒,記住爹昨晚跟你說的話,仕途險惡,凡事小心為好,安全第一啊!」霍青老淚縱橫,已是年邁,唯一的兒子卻常常出門,的確有點難為這老人家。
「爹,駭兒記住了!」霍駭來唐朝後第二次被打動了,第一次打動他的是張雲的真情,第二次則是霍青的關愛,他覺得自己來這裡過後並不寂寞。
為了不讓全城人民看到自己的眼淚,霍駭嗖地一聲進車子了,為什麼離別總是這麼憂傷呢,古人不是有英雄不下馬、各自奔前程嗎?看來自己和英雄還有一段距離。
見小勝子也在那邊和李富貴抱頭痛哭,霍駭有點心酸,年前回來,這剛過年關又要走,的確有點難為他們。
不過此行去長安是好事一件啊,又不是去刑場,怎麼一個個都哭喪著臉,霍駭有點不明白了,想安慰他們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安慰人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糾纏半天,長長的隊伍開始前進了,趙虎騎大馬走在前面,王強騎馬斷後,霍駭的大馬車裡坐著張雲、夢蝶還有林雙兒,後面的馬車裡是小勝子,這廝的差事依然看守幾箱子香煙。
臨行之前,他已經吩咐過了,香草園一定要經營好,不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卷香煙去買,這也是為舒遠縣老百姓的身體著想,畢竟這裡是他來唐朝過後唯一的家。
隊伍還沒有離開送行隊伍的視線,霍駭就聽見小勝子在後面叫喊:「少爺,少爺,你說長安都有哪些小吃吧?不知道那裡的小吃會不會比咱們舒遠的貴?」
「是啊,少爺,長安應該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那裡的地攤上肯定有許多可愛的小玩意!」夢蝶也跟著叫喚起來。
一邊的張雲和林雙兒也破涕為笑,似乎對這些問題也很感興趣!咦,霍駭左顧右盼,心裡就納悶了,原來你們這幫傢伙先前的傷心都是裝出來的?送行的隊伍還依稀可見,你們就樂成這樣,就開始對長安的生活進行憧憬?真是服了你們了!
本來還想陪他們大哭一場,畢竟人生也難得幾回傷心嗎,沒想到這幫傢伙都是逢場作戲,真正依依不捨的那些送行的人,至於他們,估計巴不得馬上就到長安,就跟現在的鄉巴佬嚮往天安門一樣。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們還是問趙虎吧!」霍駭想強顏歡笑,可是哽咽了一下,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眼淚逼了回去,差點就被這幫傢伙的虛偽外表所騙,看來霍青所言非虛,仕途險惡啊!
幾個人圍著趙虎盤問起來,這廝倒也有耐性,一點一滴地向他們解釋,弄得他們還沒到長安似乎就已經聞到那裡的飯香了。
不行,被他們騙了,霍駭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報復他們是必要的,他拉了拉張雲的袖子:「雲兒,我忽然都有點暈……」
「啊,公子,你是不是暈車啊?」張雲急忙湊了過來,夢蝶和林雙兒也跟了過來,馬車簾子被關上,霍駭再也看不見趙虎那張冰冷的臉,心裡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不知道,就是有點暈……」其實他心裡已經在盤算,你們三個誰願意把身子借給我當枕頭啊?
「公子估計是不忍離別吧?沒關係,我們終有一天會回來的嗎!」張雲拉著霍駭的手,莞爾一笑,夢蝶已經移到他的身後給他按摩,林雙兒遞了一碗茶水過來。
他喝完茶水,順勢一倒,就躺在張雲和林雙兒之間了,兩人的胸部停在他的眼前,一起一伏,弄得他是浮想聯翩。
悲傷之情散去,一路享盡溫情自然不由分說,且說不知走了多少個日日夜夜,長安終於到了。
趙虎上前和守門的士兵打招呼,霍駭掀開馬車的簾子,抬頭望去,城樓上刻著「明德門」三個大字。
隨即馬車撲哧撲哧入城,長安城的街道果然比較寬闊,不過依然存在堵車的現象,畢竟這裡也是人山人海、喧鬧非凡。
到了長安了,霍駭身邊的幾個小妮子自然就不安分了,一個個趴在窗戶上對外觀看,還竊竊私語,似乎發現了很多新鮮事物。
透過小妮子之間的縫隙,霍駭也在領略沿途的風光,長安城的確繁華異常,另外這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也都比較俊俏,走了不到一會,他已經見到好幾家娛樂場所了,像什麼春香樓、翠微樓、飄香樓啊,數不勝數!
吱,馬車又停下了,趙虎照例前去和守城的人打招呼,霍駭掀開簾子一看,「朱雀門」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入小城後,裡面鴉雀無聲,偶爾能看見幾個小太監在匆匆趕路,霍駭知道這應該就是皇城了,怎麼感覺和殯儀館一樣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