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霍駭,本官看你寒窗十幾載,寫得一手好字,唯獨這個死字不會寫!那侯大人的名字是你叫的嗎?你這個刁民,居然還坐到了本官的椅子上,還不快給本官下去?」李四說著就過去推霍駭。
沒等他的手碰到霍駭,眾人就聽見他的呻吟聲,原來是王強一個縱身上來,一下子擰住了李四的胳膊。
「下次你要再敢碰俺家主子,當心你的狗腦袋!」王強衝著李四的屁股就是一腳。
「反了,你們!等候大人來了你們就知道厲害了!」栽了一個狗吃屎之後,李四起身,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大聲叫罵。
李四的師爺已經快步出去了,估計是去找侯君集了。公堂內外一下子亂成一團,大家紛紛為霍駭擔心,毆打朝廷命官,其罪可大可小。
杜伏威和張大官人也在擔心,侯君集手握兵權,他要是見到這等刁民,絕對是手起刀落,連想都不想一下。
「少爺,你快跑吧,跑得越遠越好!」小勝子也突破衙役的阻攔,快步上來,娘娘腔眼淚都快急下來了。
「慌什麼,穩著點!少爺我自由金蟬脫殼之計!」霍駭懶得理會這些俗人,一個個都大驚小怪的,一看就知道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要是讓他們見一回國慶閱兵式,又是槍又是炮的,那他們不得嚇得尿褲子?
「霍大才子,黃石虎不要這個縣大老爺的帽子了,你還是快走吧!」黃石虎也上來苦勸,這人還蠻夠意氣,大敵當前,他依然沒有站到李四那邊,忠義仁慈可見一斑。
「哎呀,你們哪來那麼多屁話,我說縣大老爺這個位子是你的,它就是你的,少他娘的在這裡廢話,一個個屁話那麼多,你們不嫌煩老子都煩了!」
霍駭將煙頭仍到了地上,又從小勝子懷裡掏出幾根,塞到自己的口袋裡,這玩意是多多益善啊!
少許,外面傳來兵馬的腳步聲,似乎來了不少人,公堂內外更加慌亂了。
那場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李四站在那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比賺了十萬兩銀子、養了八個女人還要得意。
杜伏威則是表情深重地坐在那裡,一邊的常大管家和張大官家好像吃了搖頭丸,在公堂之上走來走去。
下面的張雲她們則是粉淚滿面,小手揪著小手絹,悲傷之情不禁讓人憐惜,霍駭想上去安慰,可是為了保持這份緊張和一會嚇得李四尿褲子,他也決定裝出一副緊張異常的樣子。
「侯大人到……」外面有人吆喝一聲,眾人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喉嚨眼。
「參見侯大人!」眾人皆跪,唯獨霍駭依然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
一個青年將軍攜大批兵馬衝了進來,青年將軍身穿盔甲,懸掛寶劍,甚是威風。
靠,霍駭心中漫罵一聲,想當初老子和李世民一起品香煙的時候,只有尉遲敬德、李靖,還有杜如晦他們夠資格上前說話,侯君集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憋著。
今時今日他倒成了這裡的壓軸主角了,看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也還有點深意啊!
「啊,侯兄……」霍駭縱身起來,快步迎了上去。
「啊,霍兄!」侯君集見到霍駭似乎很驚訝,看來他對這個案子是毫不知情啊!
「多日不見,侯兄別來無恙啊!」霍瞥了一眼周圍,所有的人都像吃了毒蜘蛛一樣張大了嘴巴。
「托霍兄洪福,一切安好!不對,霍大才子叫君集侯兄實在是折殺君集了,霍大才子乃是秦王的義弟,君集豈能與你稱兄道弟?君集一時糊塗,還望霍大才子恕罪!」
侯君集倒也機靈,知道輩分錯了,急忙拱手作揖,以示賠罪。其實霍駭一時也沒有注意到這些,見男人都叫兄弟,叫女人都叫小姐,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反正在這個年代叫女人小姐不會被打。
「這樣啊,那霍某就叫你侯大人好了,嗨,其實咱們之間誰跟誰啊,需要分得那麼清楚嗎?」霍駭故意套近乎,好嚇嚇一邊已經目瞪口呆的李四。
連侯君集都敬霍駭三分,區區李四能不爆汗嗎!他此時估計是在想,一會是被判處宮刑,還是凌遲處死了!
別說是李四了,一邊的杜伏威他們也都是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似乎眼前的一幕太不可思議了。
「霍大才子所言甚是,上次與秦王遊樂,君集站在眾大臣後面,還以為霍大才子未曾看見呢,沒想到霍大才子實乃慧眼,居然還能認出君集,這不禁讓君集受寵若驚啊!」
侯君集一再恭維,身後的李四早已經癱倒在地,估計借他一百個腦袋,他也想不到霍駭的身份居然今非昔比到這種程度。
奶奶的,你小子年紀輕輕,鬍子長得比頭髮還長,鼻子長得比施瓦辛格的鼻子還大,這麼有個性,能記不住嗎?當官的都會拍馬屁,霍駭現在終於知道侯君集為什麼能手握兵權了,原來他追風拍馬的功夫不亞於韋小寶啊!
「侯大人言重了,侯大人乃當世英雄,手握天下兵馬,麾下何止百萬?能不認識護國大將軍,可是不能不認識侯大人啊,哈哈……」兩人相互作揖,然後一起坐到了縣大老爺的椅子上。
下面跪著的人紛紛起身,一個個揮汗如雨地站在那裡,杜伏威他們是先嚇得一身冷汗,現在舒了一口長氣。
而李四則是先前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這個時候戰都站不穩了,渾身顫抖地立在公堂的拐角處,衣衫浸濕,不知道是汗,還是尿褲子了。
「李大人,你讓人請本官速速前來,所謂何事啊?」和霍駭撇了幾句之後,侯君集擺起了官威,厲聲問李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