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揚眉和葉皖好幾天沒在一起,想得狠。只是可惡的葉皖卻強行把她塞給常玉琦,自己跑去找李非住。武揚眉在母親面前哪裡好說話,只得氣乎乎地用腳踢著葉皖,葉皖裝作不知,笑著向常玉琦告辭:「媽,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上我去和船上的軍官聚一聚,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我要和你去!」武揚眉不樂意了。
「眉眉!」常玉琦皺著眉頭道:「葉皖事多,你就別粘他了,反正晚上你們時間大把。」
做母親的,豈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她以為葉皖是在自己面前裝樣子,心裡打定主意,晚上找武光輝擠一擠,把房間讓給女兒女婿。
「噯,還是媽好!」葉皖笑嘻嘻地捏了捏武揚眉的臉,直氣得她差點要咬人。
回到房間後,葉皖反手關上了門,李非早已準備停當,拎著一個大包在等他。
「走吧!」葉皖也沒多話,拎起另外一個包出了門。
葉皖找到林水勇,遞給他一封信,要求他在一小時後轉交給武光輝將軍。
借助充氣型單兵動力艇,兩人用了三個小時回到了鯨灣港,脫下蛙人裝,直接上了一輛早已停港口的吉普車,司機回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啟動了車子。
「好冷!」葉皖搓著手,從包裡掏出一瓶酒,咬開瓶塞灌了一口,又遞給李非。
兩人在車上吃了足夠熱量的晚餐後,又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偽裝油彩,將整張臉和胳膊全部塗成黑色,兩人相對一看,露齒一笑,只見眼白和閃亮的牙齒,均是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哈哈大笑幾聲,然後直接閉目休息。
兩小時後,車停了下來,司機回頭輕聲道:「到了!」
「謝謝!」葉皖和李非幾乎同時睜開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桑給多爾帶著十幾個人,正等在車外,見著兩人立即迎了上去。
「怎麼樣?」
「安排好了,他們凌晨四點在這裡交接。」桑給多爾大嘴一咧:「我有內線。」
「哦?」
「你有錢,我就有路子!」桑給多爾得意地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槍。他自從得了武光輝相贈的六.四式手槍,天天都要打幾槍,卻從沒真正見過血,早憋得發悶。
皖看了看周圍環境,是一個土坡,後面有一間廢棄的木屋。在非洲大草原,這樣的木屋很多,有的是牧人建來休息用的,有的是政府建的防火員崗。
真不知道華爾為什麼要選在這裡交接,直接把人送到警察局不是更好?現在搞得和移交人質似的,還便於襲擊。
葉皖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沉吟了一會兒,抬腕看了看表:「現在是十點二十二分,大家對一下表。」
周圍沒有人動,十幾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手腕上的夜光軍用手錶,葉皖這才發覺自己鬧了個烏龍。
咳嗽了一聲,葉皖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李非,說道:「現在開始大家散開休息,我和李非輪流休息,到時間會通知你們。都是麻醉彈嗎?」
幾個黑哥們參差不齊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無精打采。葉皖笑著搖了搖頭,進了小木屋。
他知道,這些嗜血傢伙,心裡從來就沒有王法、國家的概念,殺人是天經地義的,用麻醉彈他們很不理解。
不需要理解,只要執行就好!葉皖害怕傷了送來的士兵。
坐在小木屋裡,葉皖毫無睡意。望著窗口外的月光,聽著潛伏在身後十幾米的草叢中的黑哥們小聲的談笑聲,突然覺得這個計劃有問題。
哪裡有問題呢?葉皖在心裡仔細過了一遍,想了又想,卻抓不住核心。推了推坐在身邊抱槍假寐的李非,葉皖問道:「桑給多爾的內線是誰,你知道嗎?」
計劃是李非制定的,核心就是在內線的幫助下,進行野外劫殺。現在的情況,葉皖和李非是兩眼一抹黑,全*內線的消息行動。如果說內線不可*,或者說是消息不準確,那麼公然襲擊維和部隊的後果將極為嚴重。
李非一聽葉皖的話,立即眼皮子一跳,低聲道:「是不是計劃有問題?」
皖的目光穿過窗子,甘巴正倚在一株枯栗樹下持槍站崗,黑黝黝的面龐正好被月下勾成一個剪影。
「他們把命交給了我們,我們帶著他們去劫持武裝精良、訓練有素的維和部隊士兵,而且還是麻醉彈,難道這些沒有任何軍事素養的人可以用麻醉槍戰勝全副武裝的維和部隊嗎!他們可是會認為我們是劫匪而斷然還擊的」
葉皖終於明白過來,計劃中使用麻醉彈的環節,這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李非恍然大悟,羞惱的玉面生慍,內疚道:「是啊,這都怪我,制定計劃不當!」
葉皖拍了拍他的大腿,以示安慰:「這不怪你,我劃的圈圈,你制定計劃。說起來我差點犯了兵家大忌!算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間,好在我們能夠醒悟過來。」
葉皖站起身來,鑽出木屋,大聲道:「桑給多爾!」
計劃臨時改變。葉皖決定襲擊警察局。這個方案並不瘋狂,因為該地方警察局,其實只比中國的鄉鎮街道派出所大不了多少,十來個人,四五把槍。維持下治安可以,遇見稍大點的種族衝突就完全抓瞎了。
葉皖挑了三名黑人,其餘的全部放他們回去。桑給多爾為了能有放槍的機會,利用職權謀到了一個位置,甘巴因為機靈也被葉皖挑中,另一人是一名巫醫,他的特長是能說能唱,舌如巧簧。葉皖看上的就是這點。
五人坐在一張車裡,稍有點擠,桑給多爾坐在駕駛位,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使出吃奶的力氣攥緊了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大呼小叫,聽得葉皖心驚肉跳不已。
「怎麼搞的,讓他開,別開到溝裡了!」李非其實也在擔心,那麼平坦的草原,桑給多爾硬是能開出驚馬的感覺,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我又有什麼辦法?他是首領,他要開我又不能拒絕!」葉皖不說自己一時心軟,只把責任全推到桑給多爾頭上。斜眼看了身邊的巫醫皮勒突突,見他面色蒼白,正在閉目喃喃,彷彿唸經一般。而坐在副駕駛的甘巴則攥著把手,雙眼冒出狂熱的崇拜之色,盯著桑給多爾的一舉一動。
「唉,算了吧!」李非頭往後一*,閉上了眼:「反正這也沒溝。」
「哦,哇哇!」桑給多爾突然大叫起來:「看吶,看吶,我撞死了一隻獅子!」
葉皖早瞧得清楚,那只倒霉的畜牲只是一隻野兔而已,他拍了拍桑給多爾的肩膀,表揚道:「桑給多爾,你真是很厲害!」
「當然,當然嘍!我是桑給多爾,我是英勇的魚鷹的後代!」桑給多爾哈哈大笑,這讓葉皖一下子就想起了荷來塢。
難道黑人都是天生的YY高手嗎?葉皖笑著搖了搖頭,正想掏出手機查查地圖,突然看見對面現出微弱的光影來。燈光晃晃蕩蕩,很明顯是有車來了。
「桑給多爾,注意前面來了車!」
「放心吧,來了獅子我都不怕!」
葉皖心裡鬱悶不已,暗中卻警惕起來。現在車子剛剛過了草原,走上了一條窄小的機耕路,萬一會車時桑給多爾有個閃失,撞到了就完了。
葉皖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桑給多爾卻開始唱起了歌,沒到一分鐘,對面的車轟鳴著開了過來。
那是一輛綠色的拉力賽車,以超過120邁的速度直衝過來,桑給多爾一見之下,立即慌了起來,狂打著方向盤,同時踩著前剎車,車子一下子甩了起來,橫著衝向拉車賽車。
桑給多爾操作有誤,葉皖早有準備,身子一俯,一手穩住方向盤,腳跺向後剎,車子「嘎」的一聲,滑了20多米,險險停了下來。幸虧對方車技高超,應對無誤,否則的話仍然會相撞。
車內幾人早嚇醒了,李非氣得直想猛拍桑給多爾的大腦袋,葉皖見沒出事,倒也不好責怪他,只是決定再也不讓他開了。桑給多爾嚇得直冒冷汗,坐在駕駛位早已雙眼發直。
對方車門一開,駕駛員拎著只巨大的扳手跳了下來,惡狠狠地衝了過來,用英語罵道:「婊子養的,你們這君雜碎,黑鬼,怎麼開的車?」
葉皖愕然,推開車門一看,這個傢伙倒有點面熟。正在回憶,李非早衝上去,一腳踢掉了那傢伙手中的扳手,手一抖掃了他幾個耳光,然後一把拎住他的脖子,罵道:「狗屎,你他媽的就是狗屎一堆!」
駕駛員被打得發懵,直到雙腳離地,這才反應過來,卻兀自大罵不已:「黑鬼,你們全他媽的該死,老子是澳大利亞的賽車手,你敢打我,我會讓警察把你們吊起來抽的!」
這話說得色厲內荏,不過倒讓葉皖突然想起了這個傢伙。說起來這個人真是倒霉!
他正是貝納通,原先在澳大利亞因為調戲張劍就被葉皖痛揍了一頓。沒想到如今冤家路窄,兩人在非洲竟然又遇到一塊兒了。
看著他的賽車,葉皖突然心裡閃出一個念頭,當下也不說破,見李非沒在揍他,倒是在和他打起了嘴仗,二話不說,上去一把摟住他來了個膝撞,然後又給了他一個手刀,補上兩指。李非哪裡見過葉皖下如此狠手對付一個普通的賽車手,直到見他翻著白眼癱軟在地,這才回了神,慌忙道:「葉皖,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你是不認識他,我對他很熟。」葉皖詭異一笑,見桑給多爾等三人全看著自己,好心好意地把他們推上了車,吩咐道:「桑給多爾,你帶著甘巴和…這位大師,去警察局,務必要把警察拖住,在門口打架也好,吵嘴也好,甚至是唱歌跳舞,總之一定要讓他們不容易出警。我和李非有另外的任務!」
不待桑給多爾說話,葉皖把昏迷過去的駕駛員扔到路邊的野地裡,逕直上了拉力賽車,沖李非勾了勾手指,笑道:「帥哥,給我當個副手吧!」
「什麼?他們在晚餐的時候就不見了?」武光輝手裡捏著葉皖留下來的信,氣得渾身發抖。林水勇雖然不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但是現在卻幾乎可以猜出來,那兩名軍人,一定是中途下艦了。這很好分析,因為除了這件事,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失蹤!
武光輝在窄小的作戰室裡轉了幾圈,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臉色稍緩,抬腕看了看時間,吸了一口氣,問道:「中校同志,請帶我去見你們的艦長!」
艦長是一名大校,年齡和武光輝差不多,由於常年飄泊在海上,卻顯得蒼老很多。他看過信,又聽完武光輝的解釋,並沒有猶豫,而是很快打開海圖,皺眉看了一會兒,毅然道:「武將軍,我們決定回航,去接兩名英雄,請指示!」
軍艦改變行程,這必定要在航海日誌上有所記載。艦長此舉與其說是向武光輝賣好,不如說是用前途來賭葉皖兩人的前途和性命。武光輝心裡明白,這是一份很重的情份!他莊重地對艦長敬了一個軍禮,堅定地說道:「我沒有指示,在軍艦上,您就是最高長官!」
兩人伸手相握,武光輝承下了這份情,艦長無虧於心。
5分鐘後,青島道慢慢的轉舵,在星光閃閃的大西洋上劃了一個大圈,慢慢的駛上了回程的路。
華爾帶了四名維和部隊的美國籍士兵,帶著多蘇蘇,開著一輛道奇軍用UV,行駛在路上。望著周圍黑沉沉的草原,他的心裡並非沒有怨氣。
雷蒙要他親自護送多蘇蘇,除了有懲罰的意思外,未必沒有讓他冒著險的心思。萬一路上遇見卡萬戈人劫道,笑話就大了!
華爾這次帶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卻個個都是高手,而且子彈充足,武器精良。不誇張地說,這四人小分隊萬一遇襲,沒有20名以上全副武裝的敵人,根本拿不下來。
卡萬戈部落,絕對沒有可能有這樣強大的武裝!華爾想到這裡,心情稍微好了點兒。
「長官,前面有輛車!」
駕駛員是一名上士,他回過頭來說道:「他們可能遇見麻煩了!」
華爾順著上士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輛外表塗得極花的車停在路中間,有兩個人背對著這邊正在搗鼓著,一隻卸下來的車輪放在腳下。
華爾一揮手:「停下來,去兩人看看。」
兩名維和部隊士兵拎著槍走了下來,*近一看,才發現是一輛拋錨的拉力賽車,奇怪的是兩名司機均是黑人。
「怎麼了,哥們?」上士放低槍口,湊過去看了幾眼。
一名黑人猛地扭過頭,盯著上士看了半天,這才放下心來:「上帝呀,我們的車…發動機爆缸了,車胎也壞了一個。」
「你們是賽車手?」另一名士兵狐疑地看著兩人,見他們並沒有穿賽車服,有點警惕。
「我們是福特車隊的。」個頭稍高的黑人直起腰,點了點頭道:「我們車隊明天比賽,今天晚上我們是探路的,我們不是正式車手。」
另一名黑人有點羞怯,低聲道:「你們是維和部隊的士兵嗎?能不能…能不能搭我一程?」
「華爾,不要麻煩他們,我們召喚車隊開一輛拖車過來就可以的。」葉皖高聲阻止李非的提議,對兩名士兵笑了笑,攤出黑乎乎的手心:「先生們,我們不麻煩你們了。」
「可是,可是我們的電台壞了。」李非心有不甘,望著兩名士兵,滿臉求懇之色。
見他說的有板有眼,士兵相信了,扭頭大聲道:「將軍,他們問我們能否搭個便車!」
華爾早聽見幾人的對話,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有一名車手和自己同名。推門下車後,他打量著李非,溫言道:「你們是福特車隊的?」
「是的,長官!」
「哦,好多年我們沒有底特律了。你們回到總部時,記得幫我問一問,奧本希爾斯宮的新年演唱會門票能不能上訂購。」
葉皖與李非對望一眼,然後李非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是,先生,福特車隊的總部在日本橫濱,而奧本希爾斯宮在去年就宣佈永遠不會在上發售任何演唱會的門票。」
「哦,哈哈,是我忘記了!」華爾大笑起來,拍了拍李非的肩膀,拉著他的手道:「你也叫華爾?」
「是的,先生。難道…」李非露出驚喜交集的樣子。
「我也叫華爾,怎麼樣,很棒的名字!」華爾興沖沖吩咐士兵:「把他們的車推到路邊!」
「謝謝您,先生,不,將軍,您實在是個好人!」
直到兩人上車,李非還在不停的表達著感激之情。
道奇車重新啟動了,葉皖坐在後排,李非與華爾,這兩個「同名」的人坐在中間。出於對賽車手的興趣,幾名士兵不停地問這問那,而葉皖和李非幾乎具有職業賽車手的所有知識儲備,他們聊起汽車和比賽,不僅專業,而且頗有點迭宕起伏,引人入勝,很快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就連駕駛員都不時瞄一眼後視鏡,看著熱鬧的聊天場景。
「其實我們的車隊正式名稱,應該是福特拉力車隊。我們的車隊每年要在世界各地進行超過150場的比賽,幾乎達到了平均每兩天一場比賽的密度。作為一名試駕車手,我們必須要有不弱於正式車手的技術和體能,而且我們還要隨時隨地與車隊工程師一起,對車輛的保養和維護進行研究。可以說我們很累,但是與正式車手相比,得到的卻又太少。」
葉皖歎著氣,聳著肩:「尤其是,我們是黑人。在白人的世界裡,受到歧視很正常,我們也沒有精力應付,有時候只能視而不見。」
「為什麼這樣?」一名同樣是黑人的士兵問道。在軍隊中幾乎沒有膚色歧視,所以他平時不會感覺自己低人一等。
「因為我們是最好的黑人車手,同時我們也是有國際汽聯拉力級駕駛證的車手,我們每年拚死拚活的訓練,卻出不了一場比賽,為的是,萬一正式車手出現問題,我們就可以立即提升,代替他們出征,參加比賽!」
葉皖雙眼冒出神聖之光,雙手大開大闔,一把摟住兩名士兵,伸指搭在他們頸中,暗中使勁,兩人不聲不響地昏了過去,頭還沒垂下來,已經被葉皖扯住後頸拉了回來。
另一名士兵看了同伴一眼,剛覺得有點不對勁,葉皖突然一笑,問道:「你猜我參加了幾場比賽?」
「幾場?」他暈暈乎乎地問道。
「一場都沒有,哈哈哈哈!」葉皖突然暴起,一掌拍去,按在他的胸口,一抓一捏,士兵全身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軟軟地癱倒在位子上。與此同時,李非一記手刀砍暈華爾,不待駕駛員作出拔槍反應,迅速探身往前,勒住他的脖子,雙手拇指在他的耳後一摁,駕駛員隨時軟綿綿的暈了過去,李非竄上前,接過方向盤,控制了車子。
最後一名士兵還沒抬起槍管,已經被葉皖砸翻在座位上。而坐在華爾身邊*車窗的多蘇蘇早已經嚇得尖叫起來。葉皖頗為不耐,一掌抽過去,順手封住他的幾處穴道,登時多蘇蘇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車子停到了路邊,李非回頭望著葉皖。
「把他們五個拖下去。」葉皖當先抱著一人跳下車。李非見狀,也下了車,返身鑽上車,拖下一名昏迷的士兵。
五名維和部隊士兵被棄在路邊,車子重新上路。華爾雙手被縛,早已醒來,驚恐不已地望著葉皖。
「你們要幹什麼?襲擊維和部隊,難道你們不怕你們的部落遭到報復性打擊嗎?」華爾哆嗦著身子,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葉皖冷笑一聲,正欲找塊布塞住他的嘴,突然李非一踩剎車,說道:「他們來了。」
仔細一看,路邊走著的幾個黑哥們,卻正是原先被葉皖淘汰的一群卡萬戈人。
李非停下來,一群黑人躲在路邊看清了人,這才嗷嗷怪叫著衝了上去,沒等葉皖說話,他們鑽進車內,把兩人都拖了下來,認出多蘇蘇,立即紅著眼你一拳我一腳地揍了起來,幾乎要把他打醒再打昏。
「哎,別整死了,打夠了就交給你們頭兒!」李非見他們下手極黑,大叫起來。
一名黑哥們掏出刀子,在多蘇蘇身上亂捅了十幾刀,這才回過頭來,問道:「什麼?」
呃…李非看著多蘇蘇渾身是血,跟扎破了皮球一樣,早斷了氣,只得擺了擺手道:「沒什麼,你們繼續…鞭屍吧!」
「忽忽!」幾個黑哥們聽到「鞭屍」這個詞,興奮起來,居然真的開始對多蘇蘇的屍體下手,幾把砍刀上下飛舞,鮮血不斷濺出。這場景看得葉皖和李非直欲嘔吐,而華爾則早已嚇得小便失禁,整個人都崩潰了,大叫起來:「別殺我,別殺我啊…我是美國人,我是維和部隊的將軍!」
葉皖回過頭來,伸手在臉上一抹,冷冷地道:「將軍,你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