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啟明星 第四卷 長風破浪 七十四 滿堂花醉三千客
    「啊哈!」當荷來塢做完手術,被護士推入病房時,一眼看見了腦袋上綁著繃帶,裹得像印度阿三一般的秦川時,興奮得大叫起來:「瞧瞧這是誰!親愛的妹夫,你知道見到你我有多高興嗎?」

    秦川鬱悶地露出一個微笑,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瑪麗蓮,費力地側過身子,與他伸手相握,皺著眉頭道:「荷來塢,你哪裡受傷了?」

    「哈哈,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我是英雄,我是一名真正的英雄!」荷來塢牛眼瞪得無比巨大,海參似的鼻子興奮的抽動著:「我殺了人,殺了好幾個!他們都是壞蛋,都是歹徒、惡棍,他們殺人不眨眼,他們是最凶殘的殺手,是最無恥的流氓,他們殺人放火、強姦偷竊、綁架勒索,無惡不作!」

    荷來塢「嗷」的怪叫一聲,被護士抬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地翻過身,撅著屁股,又開始自吹自擂起來:「你知道嗎,當時我根本不怕,他們拿槍指著我,我全部當成是一堆狗屎!」

    「對,全部都是狗屎!」荷來塢重重地揮了揮拳頭,眼神堅定,紅光滿面,講得口沫四濺:「當時我赤手空拳,但是我無所畏懼!」荷來塢覺得這個詞棒極了,所以又重複了一遍,用於加強語氣。

    「我無所畏懼!我用布道台上的燭簽,幹掉了很多人,他們的子彈橫飛,但是沒有一槍打中我。」說到這裡,突然覺得吹過了,趕忙又補了一句:「當然,這是個意外,因為我為了救人,救一個美麗的女士,我掩護她,我心甘情願的擋住了子彈…」

    「表哥,你真的這麼厲害?」瑪麗蓮根本不信,因為她對於荷來塢的瞭解再熟不過了。

    「你懷疑我?你竟敢懷疑一個英雄、一個拯救了整個城市的英雄?」荷來塢怒不可遏,黑臉漲得通紅,指天劃地:「我說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吹牛,上帝知道,上帝是萬能的!」

    正說到這裡,病房的門推開了,葉皖帶著八處的人走了進來,菠蘿蜜把一束鮮花插在花瓶中。

    「啊哈,我師傅來了!」荷來塢看見葉皖,高興萬分,一把抓緊了他的手:「師傅,你告訴瑪麗蓮,我是不是英雄,我殺了很多敵人,我有沒有吹牛?」

    葉皖心知肚明,哪裡還會跌了他的面子,笑著將荷來塢的手拉開,對瑪麗蓮道:「沒錯,你表哥是個英雄,他在最危險的關頭,挺身而出,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荷來塢有了這句話,更是興奮得兩眼放光,得意洋洋。葉皖陪著他聊了幾句,安撫他好好養傷後便告辭而去。

    「師傅,瞧著吧,我會成為一名真正的高手,只要你教我飛針!」

    「我可不這麼認為。」瑪麗蓮低聲對秦川耳語。

    葉皖一出病房的門就收起了笑容。經過兩天的準備工作,一切都已到位,最詳細的計劃也擬定好了。在內線的幫助下,甚至得到了整張大比例的地圖,再不成功,那就是他的責任了!

    「貨都送到位了嗎?」

    「嗯。」

    葉皖知道自己問的很白癡,而李非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用翻白眼來代替回答。但是兩人仍然相當嚴肅地通過這簡單的一問一答交流了心情。

    緊張!

    張劍回到家裡,甚至都不是葉皖去送的。張劍理解,並且依然很溫柔的留了言。回到悉尼,聽取了菠蘿蜜的遠程匯報後,葉皖面無表情地做出命令:「臭球負責後援,流氓吐和油子負責火力支援,以及點殺衝出來的人。明白嗎?」

    「明白。」

    「現在,休息!」葉皖起身而去。

    凌晨2:45分,一轎塗著亞光漆的大轎車悄然發動,駛出一幢汽車旅館。車內五人一言不發,都在無聲地檢查著裝備。事實上,這些裝備已經檢查過不下於十次。

    70分鐘後,大轎車開到郊外的一處林地邊,熄了火。沒一會兒,鑽出四人,幽靈般消失在公路邊。

    四人悄無聲息地摸向城堡,在距離200米遠的地方,葉皖舉起右手,整個隊伍靜止下來。

    「最後對一次表,3點3皖按了一下秒字復位鍵,確保四人的時間誤差在5秒鐘之內。事實上這次行動要求對於時間精確性不嚴,在一些有爆炸任務的行動中,甚至會要求整個隊伍的時間差不超過1秒。

    四人確認了時間同步後,葉皖又揮了揮手,和落後他半個身位的李非弓起身子繼續移動,而流氓吐和油子則原地埋伏。作為火力支援,他們擁有一挺輕機槍和2把半自動步槍,以及一隻帶夜視鏡的狙擊步槍。

    兩人摸到護城河邊,像蚯蚓一樣趴下身子,鑽進水中,緩緩游到牆根後,葉皖直起身子,舉手試了試風速,然後點了點頭。

    李非見狀,從身背包中掏出射繩槍,瞄準一個角落,摳動了扳機。

    「嗖」的一聲,繩釘緊緊鑽入石縫,兩人依序飛快地登上城牆。好在這個城堡並不像中那樣變態,晚上都有人在上面溜躂。此時正是萬物俱寂,暗月無光,四週一團漆黑,兩人戴上夜視鏡,聽著臭球的指示,緩步前行。

    「二樓無人,一樓大門東側九點位置,有一個固定崗…亭。」

    葉皖差點摔一個大跟頭,低聲道:「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說有沒有人。」

    「有球感覺到自己出了小岔:「崗亭裡有一人。」

    「明白。」葉皖轉頭對李非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由自己來做活,要他掩護。

    抽出八一軍刺後,葉皖摸向崗亭,突然出現了意外。

    崗亭裡不是一人,而是兩人!

    竟然有一男一女在崗亭裡做活,女的*在牆邊,男的把槍掛在窗口邊上,脫了褲子正在猛烈的前後撞擊。葉皖聽到傳出來的淫聲浪語,不由得暗罵起來。

    這個臭球,差點誤事!

    同時殺兩人,和分別殺兩人,那難度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這才剛剛摸進來,如果被人發現,喊了一嗓子,那什麼事也不要做了!

    葉皖站在崗亭外,思索了幾秒後,突然一步竄了起來,鋼刺向毒蛇一般捅進男人的喉嚨中,同時左手捏住了女的的脖子。

    幾秒後,男人顫抖著倒在地上,女人脖子折斷,面色烏青地癱在男人身上。除了濃濃的血腥味,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順手將槍拆開,出了崗亭,葉皖示意繼續。

    「前方開闊地沒有固定崗,城堡門口有兩個游動哨,城堡裡面…看不清。」

    OK,至此為止!葉皖切斷了語聊,又做了手勢,兩人分開,順邊而行。快到城堡門口時,葉皖躲在一株懸鈴木後,望著正在踱步的保鏢,從袖口抽出了一把飛刀。與此同時,李非也掏出了無聲手槍,示威似的揚了揚。

    跟我比?葉皖知道,李非還在鬱悶上次罵他是「老二。」

    呵呵,有我在,老二你就當定了!葉皖直起身子,飛刀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看不見的弧線,準確的扎進一人的胸口,葉皖不待那人倒下,身子一彈射了出去,將將托住他的屍體。另一邊,李非也擊中目標。

    兩人將屍體挪進花圃後,摸進了沒有閉合的大門。

    根據情報,管偉國住在城堡二樓*近護城河一側的房間裡。兩人進了房,欣喜地發現大廳裡沒有一個人,也沒有紅外線設防。但是,保鏢肯定有!

    保鏢全部在一樓,分別住在六個房間裡,應該有12名左右。在制訂計劃時,為了先殺保鏢,還是先完成任務,曾經有過分歧,葉皖堅持的是任務至上,而李非堅持安全至上。雖然葉皖有決定權,但是李非聽到路過的房間裡傳來了巨大的呼嚕聲時,還是心癢得想流口水。

    葉皖左手扣著飛鏢,右手拿著無聲手槍,當先摸上了二樓。

    管偉國藏身在尼羅.摩爾的莊園裡,這是我國一名特工外圍人員用生命換來的情報。對於管偉國這個人的追究,不僅在於他的走私、製毒行為,更主要的是,他極大的拉攏和腐蝕了一批國家公務人員。上百名貪官污吏因他而鋃鐺入獄,更有數倍的商人如同追逐臭肉的蒼蠅一般追隨著著管偉國,並因此而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原是滿堂花醉三千客,如今卻成了孤家寡人,這個昔日一言九鼎、權勢滔天的華南王,卻成了沒牙的老虎,孤獨地在異國他鄉細數著風中之燭,在時日不過的歲月中回憶著曾經的顯赫時光,只是這個老人,在不經意間露出的眼神,還會讓身邊的人驚醒:他還是一隻兇猛的野獸,沒有牙,他仍然是老虎,而不是貓!

    而這一切都源於那個年青人,那個殺了自己的兒子和侄子的年青人。他像一柄出鞘的利劍,所向披靡,擋者即死。

    管偉國經歷的磨難,品嚐到的人生苦酒,遠甚於鄭德龍,喪子之痛讓他失去了全部理智。他發誓要在有生之年,用葉皖的血來祭奠自己的兒子,清洗自己所受到的恥辱。

    他還有底牌,除了帶來的2000多萬美元外,他還在遠東藏了一支船隊。這只專供走私的船隊,從註冊到運營,與他絲毫沒有關係,但是這確實是他所擁有的最後的一張王牌。

    有了這支船隊,他才可以借助尼羅.摩爾的力量,他才可以至少在表現上與尼羅.摩爾平起平坐,以合夥人的身份相處。

    管偉國曾經想委託人下一份暗花,買的是葉皖的命。但是尼羅.摩爾卻阻止了他這樣做。理由是這是一件小事,他完全可以替他擺平,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心思,而且省下的花紅,完全可以投入到兩人即將展開的合作中。

    管偉國接受了這個建議,並且在隨後取消了追殺令。此後的一段時間裡,他慢慢積蓄著力量,舔舐著傷口,靜靜地等待著尼羅.摩爾履行他的諾言。

    就在今夜,尼羅.摩爾突然找來管偉國,宣佈了一個好消息。

    當兩人進入大廳的時候,二樓一間房內,一個瘦俏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靜靜聽了一會兒,默默地套上了鞋,伸手抓起了枕邊的一把長刀。

    葉皖並不知道,那推門而入的一個瞬間,風吹過堂的輕嘯聲,已經驚動了托米.布萊恩。

    托米.布萊恩是尼羅.摩爾的一位朋友,或者說,他是尼羅.摩爾最信任的一把刀。他在殺手界默默無名,接的活不多,報酬也少得可憐。但是他不在乎,他需要的不是錢,而是那種隨時隨地命懸一線的刺激。

    他整個身子貼在門的一側,手握著兩尺長的尖刀,狹長的鋒刃穩穩地托在掌心,傾聽著外面的聲音。

    葉皖踏上了二樓,看了一眼身在兩步之後的李非,注意有了一強烈的危機感。這是他在死亡線掙扎後,獲得的一種先天性的第六感。他停下了腳步,做了個「小心行動」的手勢,李非微不可及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也有了一種很彆扭的感覺,似乎有人在偷窺。

    托米.布萊恩沒有考慮撥打內線電話,他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也壓根不想知道。

    或許保鏢已經死了,但是他們得把命留下!托米.布萊恩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摸了摸刀鋒,整個人晉入了最佳狀態。

    一、二、三…托米腳尖一挑開了門,出刀如電,直刺面前的一名黑衣人。

    葉皖沒想到敵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刀尖閃著寒光刺來時,身子一扭錯開半步,右手反握軍刺,劃出一道冷風,扎向對手的背部。

    托米.布萊恩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偷襲會失敗,這個對手很強!格擋住葉皖的一擊後,托米.布萊恩注意到另一名黑衣人舉起了槍,立即飛身側撲到了牆角。

    「噗」的一聲,李非開了一槍,卻打在托米.布萊恩身後牆壁上。

    短短的幾招一過,整個大廳都驚動了,住在一樓的保鏢已經怒喝起來,腳步雜沓紛亂,打開槍枝保險的「嘩啦」聲連成一片。

    事已不可為!葉皖果斷下達了撤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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