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經過特許,進入了管偉國藏身的別墅。很快一名保鏢將他領入管偉國的臥室。
「管叔,有什麼吩咐?」
管偉國抬起頭,看著一臉恭謹的崔浩。
二五仔!
崔浩在兩周前,給老婆打了個電話,要老婆回娘家住段時間,隱隱約約說了幾句話。
「我現在很不方便,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崔浩還自言自語了一句:真他媽不是人過的日子!
管偉國的眼線,將這一切盡錄眼底,並進行了匯報。加上管魁合的小弟祥子曾經匯報過的匯款事件,已經充分可以判斷出,這個傢伙肯定在私下有什麼小動作。
背叛我的人,都必須死!管偉國默默地想著心思,崔浩站在一邊,望著對自己幾乎和父親一樣的人,大氣也不敢出。
管偉國想了半天心思,揉了揉臉,笑了起來。
「小雷啊,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在貿易行和我這邊,兩面跑,是不是有點累?」
崔浩心裡一跳,不敢答話。
「我知道你是個忠心耿耿,戀家懷舊的人。年青人,能做到這點,不容易啊!」
管偉國對著立在門邊的保鏢揮了揮手,懶洋洋地說道:「我很看好你!你有頭腦,有能力!你的老婆,我昨天剛剛把她接來,你們兩口子,也該好好聚一聚了!」
門一推,保鏢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老婆!」崔浩一見,目眥欲裂。
女人雙手被綁,面上還遭過重擊的淤青紅腫。
「老公!」女人哭著撲了上來,保鏢並未攔阻。
兩人摟在一起,大哭不止,管偉國坐在一邊冷眼旁觀。
崔浩哭了幾聲,擦了擦淚。
「管叔,你這是做什麼?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只管衝我來,我老婆她什麼都不知道。」
話已經服軟了,但管偉國仍然很不滿意,不耐煩地作了個手勢,兩名保鏢走過來,將崔浩戴上手銬。
「小雷,枉我當你像兒子一樣培養,你卻和外人勾結來反我!」
「我沒有,管叔!」
管偉國看著驚慌失措的崔浩,鼻子裡噴出一口氣,從書桌上抽出一沓文件,扔在崔浩面前。
「你還敢說沒有?你自己看看!」
一張張照片,一份份通話記錄,讓崔浩幾乎要懷疑管偉國是特工出身,看了沒幾張,崔浩軟倒在沙發上,摟著自己的老婆。
「管叔,我承認,葉皖確實讓我反過來監控你。但我發誓,所有的有價值情報,我一個都沒說,甚至連杜氏公司那家倉庫的事,他們都不知道!」
管偉國掌握了崔浩的行動,也知道崔浩提供的資料,對自己根本沒有多大影響。但是他仍然不準備原諒崔浩。結帳的時候到了!
「任何人,都需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崔浩被拉入另一個房間,迎接他的將是毒打至死,而他的妻子,將會被幾名保鏢分享。管偉國已經力不從心,但他喜歡旁觀。
在路上,崔浩已經挨了兩名保鏢的重拳,鼻子和嘴唇被打爛,滿臉是血,崔浩低垂著頭,癱倒在地。
「媽的,這麼不經打!」兩個保鏢架起崔浩,將他一路扶到了保鏢休息室,解開崔浩的手銬,拎著他往牆上的固定銬上架。
突然,崔浩睜開眼來,雙手抓住兩名保鏢的領子,往懷裡一帶。
「咚」的一聲,兩名保鏢腦袋相撞,暈了過去。另兩名保鏢拔出刀來,狠狠撲了上去。
崔浩是公安院校畢業,學過擒拿格鬥,在監獄呆了幾年,對於毆打人體痛感最大的部位,比保鏢更有心得。崔浩抓緊一名保鏢,擋在身前,抵著一把刀推了上去。
「啊!」的一聲,一名保鏢繞過來拿刀就刺,崔浩腳底一滑,斜著身子躲過一刀,反手一記重拳抽在保鏢嘴角,沒等保鏢後仰,拳頭掛著風砸在保鏢下巴上。
「喀」的一聲,保鏢仰面就倒。正在這時,另一名保鏢的刀子已經捅進崔浩的後腰。
崔浩一聲大吼,轉過身來,緊緊抓住刀身,赤紅的雙眼盯著保鏢。
保鏢也算見過血,雖然有點害怕,還是咬著牙往外拔刀,事實上崔浩已萌死志,抓住刀並不是怕捅,而是要奪刀!
崔浩雙手用力抓住刀身一擰,將刀奪了下來,保鏢手裡一空,下意識揮出一拳。崔浩不退,不躲,硬生生受了,衝進保鏢懷裡,刀光一閃,保鏢慘叫一聲,緩緩倒地,胸口一個血洞噴血不已。
崔浩顧不上腰間血流如注,咬著牙捅死了暈倒的其他三人,勒緊褲帶,勉強止住了血,忍著一陣陣因失血過多而引起的頭暈,踉踉蹌蹌順著來時的路摸了回去。
「咚」的一聲,崔浩踢開大門,定睛一看,登時眼角流出血來。
兩名保鏢,正光著下身,一上一下的幹著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早已暈迷不醒。
崔浩的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握著尖刀衝了上去。兩名保鏢早在崔浩衝進來時就有所防備,一人掏出了刀,另一人掏出了一把手槍。
而楞在一邊的管偉國,也從書桌下摸出了一把的槍!
崔浩撲向拿刀的保鏢,同樣沒有躲,僅僅是在兩人*近時扭了一下身子,保鏢的刀深深地刺入肋部,而崔浩的刀飛快的抹在保鏢的脖子上。
「啪、啪」兩槍,一槍打在崔浩大腿上,另一槍卻正打中崔浩妻子的身上。
崔浩看著妻子胸口慢慢溢出的紅花,突然間頭腦裡一片平靜。
崔浩一閃身,抱住死去的保鏢,斜著身子衝向落地窗。
幾聲槍響,子彈紛紛擊在死人身上,崔浩已經砸爛了玻璃,越窗而出,滾落在地,飛快地爬起身來,手裡的刀閃電般射向追來的保鏢。
保鏢用槍一擋,飛刀落在地上。崔浩已經鑽入一輛汽車,打著火疾馳而去。
1000多人的下落,漸漸的探明了一部分。但是仍然沒有攻擊時間和攻擊地點的消息,黃朝能一籌莫展,葉皖也是帶著八處的人反覆研究、推演,終是拿不定主意,沒有個統一意見。
兩人一直忙到八點,這才有時間匆匆吃了口飯。
葉皖剛剛放下餐盒,臭球的電話打了進來:「崔浩快死了,在樓下,要見你!」
葉皖趕到樓下,崔浩已經沒什麼進氣了,整個駕駛位,全部是血,崔浩費力地張著嘴:「葉處長,我對不起你。」
「好了,別說了,崔浩,我一會送你去醫院搶救,一定沒事的。」
「不…」崔浩抬了抬頭,卻根本沒有移動分毫:「晚上,十點,華潤大廈,管偉國,在龍崗建華新村,有別墅,要跑!」
「我知道了,謝謝你!」葉皖伸手拂住崔浩幾處大穴,又渡入一縷真氣,吊著命,等著救護車。
「葉處長,我…杜氏公司的外包裝倉庫,有地下室…毒品。」
「他們殺我…殺我老婆,我有罪...」
崔浩的臉上,突然現出悔恨之意:「我老婆…對不起她,我好愛她…」崔浩因為刀傷而痛得面目扭曲,額頭上現出黃豆大的汗滴,卻慢慢的笑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極為恐怖。
「我愛她…我愛她…對不起…」
葉皖見崔浩已經迴光返照,不忍再讓他費力氣,輕輕揉著他的昏睡穴,沒過半分鐘,崔浩安祥的死去。
葉皖緩緩伸手,闔了崔浩的雙眼,站起身來,吩咐了一句:「人先放著,等事件結束,我要親自送他…還有他老婆,屍體要找到。」
兵分兩路,黃朝能安排抓捕事宜,葉皖領著八處的人直撲管偉國老巢。
等到葉皖趕到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管偉國已經潛逃。崔浩的妻子屍體,很殘忍的被分成幾塊,扔在一個房間內,地板上留著幾個血淋淋的大字:血債血償!
葉皖看著地下的四個字,眼睛慢慢紅了起來。
血債血償,真他媽說的好!我要不親手殺了你,我連余青青都對不起!
站在葉皖身邊的李非,早在觀察葉皖的表情,見葉皖咬著牙,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咳嗽一聲說道:「這個傢伙,殺了他是照顧青青面子,你不用再猶豫。」
葉皖慢慢抬起頭,盯著書桌後管偉國的巨幅照片,突然撥出槍就射。
20發子彈,葉皖打空整個彈匣,瞧也不瞧轉身就走。
八處的幾個人張著嘴,楞在當場。
還在冒著煙的彈孔,全部集中在管偉國頭部,形成了一個草草的「殺」字。
晚上十點整。上百張各式各樣的汽車慢慢聚焦起來,華潤大廈門前的整條街道事先已經被警方封鎖,這些車輛囂張無比地橫衝直撞,喇叭按得震天響,不明所以的百姓和華潤大廈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股惡流漸漸匯攏。
「收!」黃朝能簡單地發佈了命令,放下望遠鏡,安下心來。
頓時,四面八方,無數的燈打亮,有車燈,有警用射燈,還有警用直升飛機的按照燈。所有的街道在流氓們進入後的第一時間已經全部被封鎖,重機槍架了起來,2000多名武警和防暴警察,以及特警排著陣持盾緩緩衝了進來,擠壓著已經落入中的流氓們。
「全體放下武器,蹲到地下,否則格殺勿論!」
高音喇叭反覆播放著這一條簡短的命令,流氓們哪裡經歷過如此大的陣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面前的華潤大廈幾乎在瞬間排滿防暴警察,泛著光的突擊步槍一律槍口朝外。
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1000多名流氓突然炸了窩,四散逃開。
「嗒嗒嗒…」一梭子機槍子彈打在最前面的幾名流氓身上,立刻射了個對穿,流氓們打著旋栽倒在地,身上的血還在汩汩的流著。
「任何人不許亂動,原地蹲下,重複一遍,任何人不許亂動,原地蹲下,否則格殺勿論!」
死亡的陰影終於讓流氓們醒了過來,這些人大多數是最底層的混混,充其量不過有點傷人、敲詐、聚眾鬥毆這樣的罪,進去幾年,也比被當場擊斃要強!
隨著越來越多的流氓蹲下來,失控的場面漸漸重新得到控制,一些身負命案的流氓想負隅頑抗,紛紛被早有準備的狙擊子彈直接爆頭。
葉皖見大事已定,放下心來。後面的事,自然用不著他操心。
「胡哥,我們去碼頭,重新搜查杜氏公司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