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娜對於葉皖懷有感恩之情。加上葉皖是李非的上司,所以費盡心思和女兒忙了一天。
當葉皖和武揚眉拎著東西跟在李非身後進屋時,余青青迎上前,拉著武揚眉的手親親熱熱地喊著姐姐,又笑著喊了葉皖一聲「姐夫」。
上次不還是「弟妹」,怎麼現在又變了?葉皖愕然,李非也莫名奇妙,就連武揚眉也是一頭霧水。
「我呀,以後跟姐姐學武,防身!」余青青嚴正地宣稱。
武揚眉笑嘻嘻地捏了捏余青青的鼻子:「姐姐教你可以,不過練武很吃苦的。」
「我不怕!」
「以後會曬得和姐姐一樣黑,那樣李非就不喜歡你了哦!」
「啊?」余青青傻了眼,想了半天,看著武揚眉的膚色,這樣反應過來,羞的撲上來和武揚眉對掐。
兩個女孩鬧了一會兒,余青青又帶著武揚眉參觀新房。
李非手筆不小,父母也和余娜母女見過面,雙方也算是都滿意。這房子挑的就分外大。
三環內高檔小區,160多平米複式結構,而且還是預精裝。樓上樓下電燈電話,余娜能尋到這麼好的女婿,自然心甘情願當起老保姆,而余青青更是連課都不想上了,成天就想和愛郎在小巢裡作一對兒小鴛鴦。
余娜由廚房出來和葉皖見過面,說了幾句客氣話,又鑽進廚房忙乎。
李非見客廳內已無人,神神叨叨地遞了個眼神。
「哎,你知道不知道,雖然有大行動?」
「什麼?」
「特種大隊啊!」
「不知道,怎麼啦?」
李非眼珠一轉,左右一看,猥瑣之極地湊近葉皖,壓低了聲音。
「可能近期要有統一行動,我猜是要選人出去。」
「出去?去哪兒?」
「出國,哎,我說你智商怎麼下降了啊?」
葉皖倒沒理會李非的損話,低頭思索了一會,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不跟你說了嗎,上次去特種大隊…後來我從醫療室出來,到辦公室向武大隊告辭,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和周政委在吵。」
「當時武大隊說要你上,周政委拍著桌子反對。我就納悶,這武大隊怎麼都不會害你,出個主意怎麼周政委會反對?」
「後來我偷聽了一會兒,才模模糊糊聽個差不離,大概是隊裡要派人到海外執行任務。」
「選中了?去哪裡?」
「我哪知道啊,我聽了半天,他們根本就沒說。」
海外執行任務,還沒我份?我都不是特種大隊的人了,武大隊怎麼還說這話?葉皖想了半天,也不明所以。
余娜走出廚房,笑吟吟地準備餐桌,兩個女孩早鑽進廚房打下手,這時一人端著一個盤子神氣活現地挺胸而出。
「我做的!」
「我做的!」
每人向自家男人獻了一寶。葉皖與李非相視一笑,接過盤子,諛詞如潮。
席間葉皖和李非並未多飲,僅僅開了一瓶酒而已。葉皖倒是對余娜的手藝讚不絕口。
「阿姨,你這菜做絕了啊,北京可吃不到這麼香的菜!」
余娜被葉皖一捧,高興得喜笑顏開,連連擺手:「啊喲,我這家常小菜,算什麼好?不過說起這徽菜,倒也是有點名氣。可惜呀,如今能做正宗徽菜的老師傅也就不多了。」
「呵呵,正宗不正宗,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阿姨這菜做的好吃。」
武揚眉咬著筷子,眼珠子轉了幾圈,見葉皖偏愛一道名為「燒汁茶樹菇」的菜,便留了心。
「阿姨,這個菜的菜譜,待會抄給我好不好?」
「小武,這個菜阿姨也不曉得菜譜的,都是跟家裡老人後面學著燒的。」
葉皖瞭解「口口相傳」的道理,聽武揚眉的話倒是笑了。
「眉眉啊,老百姓家裡做菜哪有那麼講究的,都是老傳少,婆傳媳,一代傳一代,只要味道不差,就算傳下來了。」
這話深得余娜的心,看著葉皖年紀輕輕,倒知道不少老事,話便多了起來。
「小葉,這話說的對!像我們小家小戶的,以前不識字的還多,可學什麼手藝,都保準學的精,忘不了。阿姨做菜是和我媽學的,手藝實在算不上好,馬馬虎虎的。阿姨以前有個同事,姓阮的,她就是徽州人,菜燒的比阿姨要好的多。」
葉皖一楞,陡然想到一件事,下意識地問道:「阿姨,你說姓阮的,是不是叫阮慧琪呀?」
「是啊,你怎麼知道?」余娜一下子糊塗起來,這阮慧琪,都十七八年沒見面了,沒理由和葉皖認識啊!
原來真是熟人啊!葉皖笑了起來:「阿姨,我以前工作時,遇見過一個年齡和你差不多大的,也是安徽人,就叫阮慧琪。」
「真的啊?阮姐現在在哪裡呀?」余娜一下子激動起來。
「就在北京,阿姨,我這有她的電話,我抄給你。」葉皖樂呵呵地摸出手機,這邊余青青早乖巧地遞上拍紙簿和水筆。
葉皖翻出阮慧琪的號碼,寫在紙上遞了過去。余娜捧在手心裡,看著11個阿拉伯數字,慌裡慌張地站起來。
「阿姨去打電話,小葉,你們吃啊!」
余娜到北京人生地不熟,這剛剛來還沒什麼,時間長了也許心裡就會有思鄉之情,有個同在北京的伴,隨時可以聯繫,自然是件好事。四個人笑嘻嘻地鬧著,余青青甚至想偷上二樓聽動靜,被李非的白眼珠子嚇得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余娜從二樓下來,面上淚痕尤在,卻笑得極為開心,想必是兩老姐妹敘舊。
「呵呵,小葉啊,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剛剛聯繫上了阮姐,還說過幾天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呢。」
葉皖和武揚眉自然是恭賀有加,飯後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