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棄這條線索吧!葉皖叫臭球存檔備查後帶著三人找到了黃朝能。
繼續監視倉庫已無意義。至少國安這邊沒必要再耗在這裡。葉皖拜託黃朝能繼續監視,明智的選擇了返回深圳。
四人乘著大轎車,趕赴機場,菠蘿蜜看著大街兩旁一夜之間多了好多海報,花花綠綠的剎是好看。
「咦,頭兒,這不是我們剛剛調查的金鶯娛樂公司嗎?」
葉皖伸頭一看,還真巧了!
貼在巨型廣告牌上的海報,印著兩男兩女,青春靚麗,前面一個女孩甩起長髮,手持麥克風作激情演唱狀,身邊的男孩一身嘻哈打扮,正擺著一個極酷的街舞造型,半個身子凌空,似乎是一個後空翻。
海報上印著一行大字:請跟我來--第六屆全國超級明星大賽深圳賽區明年6月16日隆重開幕
下面印著一大溜舉辦單位和協辦單位,協辦單位中第一個就是金鶯娛樂有限責任公司。
再看街頭,已經有一群學生在散發著海報,路燈廣告也全部換上了超級明星大賽的。
菠蘿蜜看得激情澎湃,摟著武揚眉眉飛色舞,搖頭晃腦地說:「唉,姐姐我老嘍,要是再年青個七八歲,一報名准拿個全國冠軍!那個鯉魚春算什麼,跳的更沒我好,唱的沒我好,長得…嗨,姐姐只要有這兩條,隨便唱個《兩隻老虎》都能拿冠軍!」
菠蘿蜜唱歌之惡劣,葉皖沒見識過,流氓吐和油子卻深受其害,見她如此皮厚,流氓吐忍不住了。
「得了吧,你要唱歌,整個深圳的人能有一半被你嚇進精神病院!」
武揚眉聽得哈哈大笑,菠蘿蜜怒目而視,油子慢悠悠地說道:「流氓吐,你不厚道!咱小菠蘿的歌,可是極好的!」
菠蘿蜜心裡一喜,連連點頭:「流氓吐,你看油子欣賞水平多高!覺得我唱得難聽的,都是不懂音樂的!」
「嗯,此言大善!」油子拽了句文,又摸了摸下巴,用一種性飢渴半年上的民工對於芙蓉的盲目崇拜眼光看著菠蘿蜜,直到菠蘿蜜發現臭球在很辛苦地捂著嘴,頭埋在襠下偷笑時,才發現油子的話並不是好話。
「油了,你好可惡,你倒底想說什麼?」
油子哪裡會怕菠蘿蜜,學著流氓吐的動作很瀟灑地抹了抹頭髮,慢吞吞地說道:「小菠蘿啊,我勸你別冒充榴蓮了。」
「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油子翻了翻白眼,眼睛看著窗外。
菠蘿蜜恨恨地看著油子,同樣翻個白眼,眼睛卻看向了臭球,葉皖看在眼裡,不禁一個機靈,這娃要倒霉了。
葉皖駛過一個路口,速度慢了下面。前面人山人海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整條街堵了一半。葉皖以龜速混在車流中緩慢行駛,剛剛拐過彎,葉皖突然叫了一聲:「流氓吐來開!」
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超級明星大賽還有一年才開,這時就大張旗鼓地搞起了路演。一個廣場前搭了個大型舞台,四五名少男少女正在斗街舞,嘻哈音樂從巨型音箱中散發出來,籠罩了整個廣場。廣場中聚焦了幾千人,多半是年青的男孩女孩。
路邊,田蓉坐在輪椅上,遠遠地望著舞台,臉上流露出強烈的渴求之色。
葉皖大步邁上前,一把按住了田蓉的肩膀:「蓉蓉!」
田蓉嚇了一跳,看清楚是葉皖時,突然笑了起來:「哥…哥啊,真的是你?」
葉皖蹲下身子,拉住田蓉的手,微笑著看著田蓉的臉:「當然是我啦,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我…我來看表演的。」
「看表演,怎麼離那麼遠?來,哥推你近了看。」
葉皖推著田蓉擠進人群,見田蓉坐在輪椅上,根本看不見舞台,索性一把抄住田蓉的腰,架在自己肩膀上。
田蓉的視野一下子又高又遠起來,雙手緊緊抱住葉皖的頭,激動的心花怒放,倒沒有興趣看表演了。
葉皖打了電話給油子,要他們先去機場等自己,如果太遲了就改簽。收了電話,雙手緊緊地托著田蓉的腰,看著舞台,隨口和田蓉聊著天。
兩三年沒有看見葉皖,更何況葉皖的事在田蓉心裡留下了很重的陰影,田蓉此刻那有心思再看表演,一邊輕聲細語地和葉皖一問一答,一邊癡迷地撫摸著葉皖濃密的短髮。
田萬行一直沒有配齊藥材,據說還差一種最重要的,叫什麼鹿涎草。田萬行查遍中醫典籍都找不到出處,遍詢幾十位知名老中醫,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名字,更沒提有了。
葉皖聽出田蓉也沒有心思再看,便推著田蓉到了一家咖啡館。
剛剛進門,一位工作人員就來阻止輪椅進入,葉皖心情好,也沒多計較,掏出工作證晃了晃:「念!」
葉皖將田蓉抱下輪椅,安頓在卡座上,翻出點單放在田蓉手上。
田蓉翻了幾頁,撒嬌似地將點單一扔,甜甜地笑了:「哥,我要吃奶昔,還要柳丁。」
「呵呵,好的,蛋糕我再給你點一份吧!」
服務員上齊東西,葉皖端著咖啡杯,含笑看著對面正小口小口抿著奶昔的田蓉,這丫頭,長大了啊!
田蓉腿雖有疾,整個身體發育卻完全正常,18歲的少女,正是最美的時候。田蓉小時候的臉有點兒圓,大了變長了一點,脫了孩子般的奶味,多了份少女的清純。眼光往下,田蓉的腿發育也正常,葉皖稍稍放心了點。幾年來一直沒有操心這事,有了時間一定得帶田蓉好好看一看。
「哥!」田蓉感覺到了葉皖的目光,小臉漸漸紅了。
「呵呵,蓉蓉長大了哦!」葉皖伸手輕輕撫摸著田蓉的頭髮,滿面喜悅之情。田蓉看著葉皖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張臉,感覺著葉皖的大手傳來的熱度,莫名奇妙地想起了自己母親對葉皖的態度,心酸起來。
「哥,你還怪我媽麼?別怪她了好不好?」
「小笨蛋,哥怎麼會怪你媽?哥告訴你啊,你爸你媽,是哥的養父養母,無論怎麼說,這養育之恩,一輩子都無法還清的。父母對孩子嚴厲一點兒,孩子就撒氣、就怨恨,這樣當然是不對的。哥這次來深圳是辦事,不僅沒有去看你,就連家都沒回,以後休假回來,哥會到家裡看你的。」
田蓉聽葉皖這樣一說,心事慢慢放開,問道:「哥,你現在做什麼工作的啊,怎麼說來深圳辦事?」
「呵呵,哥的工作就是坐辦公室,喝喝茶看看報紙,很輕鬆的。哥現在調到北京工作了,信不信啊?」
「信才怪呢,你又沒…」田蓉想說葉皖沒文憑,怎麼可能會有象公務員一樣的工作,卻又不敢提「文憑」二字。
她哪裡知道葉皖不僅有了文憑,而且是副總理送的,天下獨一份!而葉皖事實上早想開了,根本沒有什麼忌諱。
「哥沒有文憑不怕,但哥遇見貴人了,呵呵!哥沒騙你,哥真在北京工作了。」葉皖打著馬虎眼,看著田蓉並沒有帶書包,想著今天並非週末,於是問道:「蓉蓉,你今天不用上學嗎?」
「啊!」田蓉一驚,小聲說道:「哥,我說實話,你別告訴我媽好不好?」
「好,只要蓉蓉乖乖的交待,哥替你瞞著!」這小丫頭,還能有什麼秘密?
田蓉露出古怪精靈的表情,又像邀功又像自誇似的看著葉皖:「哥,我今天翹課了,書包都在學校呢!」
啊?葉皖一楞:「為什麼要翹課啊?」
「嗯,因為我想看看表演,哥,他們跳的真好,不過他們唱的還沒有我唱的好呢!要是我也能參加比賽,一定能拿個名次的!」
田蓉憂傷地看著自己的腿,歎著氣,眼睛卻亮亮的,憧憬著自己有一天能夠踏上舞台,穿著閃亮的裙子,在聚光燈下跳起輕快的舞蹈,唱著心愛的歌兒。
葉皖一直沒有瞭解田蓉的內心世界和精神需求,這是第一次聽到田蓉的嚮往,心裡有點發酸:「蓉蓉,哥在北京認識有幾位醫生,等哥有時間一定帶你去把腿治好,哥絕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
葉皖將田蓉送回家,又驅車趕赴機場,與幾人匯合,登上飛機。
武揚眉對於葉皖幾近放鴿子的行為,十分憤怒,葉皖打著哈哈,使出太極功夫,沒幾分鐘便治服了這匹胭脂虎,喜滋滋地*在葉皖肩頭翻著雜誌。
「喂,你說我理個這樣的髮型好不好?」
葉皖一看,是一爆炸頭。
「好!」
「真的呀?」
「嗯,很像鳳凰!」
鳳凰?雖然這是好詞,但武揚眉怎麼看那雜誌裡的模特都沒鳳凰的樣子,說是野雞倒有八成像。「為什麼說是鳳凰啊?」
「喏,你看這頭,像不像咱奧運標誌建築?理一個不僅環保,走哪兒都有鳥跟著,而且時尚!」
在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菠蘿蜜早笑得打滾,臭球摘下耳機,呆呆地望著菠蘿蜜的樣子:「肚子疼啦?是不是要方便,等下哦,飛機起飛了才可以…」
菠蘿蜜一張臉瞬時變得又紅又紫又黑,然後整個飛機都聽見臭球的慘叫聲:「奶奶,小的再也不敢了…」
人比人,得氣死人!被菠蘿蜜折磨半天才放過的臭球,無比羨慕地看著武揚眉給葉皖喂白瓜子。武揚眉小白牙一切,一片瓜子一剖為二,再伸出細細的手指,拈起瓜仁,送進葉皖嘴裡,望向葉皖的目光,別提多溫柔。
「我要吃瓜子!」菠蘿蜜虎著臉,扭著頭。
「哦,哦,好!」臭球拈起一粒白瓜子,剛剛想學武揚眉嗑開再喂,菠蘿蜜一把將袋子奪了過去:「你還要學人家,噁心死了!」
坐在後座的流氓吐和油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四個人終於安頓下來。
流氓吐面帶不屑:「一對兒狗男女!」
油子言簡意賅:「兩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