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皖正在辦公室開會,會議由施蘭如主持,參加會議的有胡擁軍等原深辦人員,以及謝亭峰的助理李蔚龍和專案組中經偵局的幾名工作人員。
施蘭如的秘書正在通報案情進展。
「經查,由鄭德龍指使他人註冊的公司共有五家。其中一家公司-優物公司,涉嫌走私搖頭丸和冰毒。目前已經鎖定其存儲毒品的倉庫,正在進行24小時布控。」
「另外需要說明的是,該倉庫並非優物公司所有,而是屬於張氏企業。經請示,我們將於近期派員對張氏企業董事長張全友進行抓捕。」
葉皖一楞,插話道:「張全友回來了?」
施蘭如銳利的目光射向葉皖,點了點頭:「張全友已經於去年年底回國,我們已經通知海關,限制其出境。」
那張劍呢?葉皖想問,又知道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無疑是極為愚蠢和不當的。心裡暗暗焦急起來。
怎麼會這樣?張全友怎麼和毒品沾上邊了,這麻煩就大了!
要不要救,怎麼救?他有沒有冤?葉皖頭腦裡反反覆覆地考慮著,國法與私情交替爭鋒,終是沒有一個答案。
雖然他與張全友根本沒有交情可言,但是他是張劍的父親,這一點就足夠了!
秘書匯報完畢,施蘭如默不作聲地翻開一個檔案夾,看了一會兒,站了起來。
「下面宣佈工作任務。李蔚龍下周去深圳,配合當地警方將張全友抓捕歸案。胡擁軍繼續搜捕李河倫,流氓吐、油子過幾天去深圳,監視倉庫…要有我們的人在才放心。蘇敏率菠蘿蜜、臭球駐守,負責支援和情報共享。經偵局的人工作另有分配,葉皖,因病休假一周。」
葉皖一下子站了起來:「施局長,我請求參加工作,我的傷不影響正常工作。」
施蘭如看了看葉皖急得青筋直掙的樣子,淡淡說道:「一會你到我辦公室來。」
葉皖一走進施蘭如的辦公室,施蘭如就快步上前,親自泡了一杯茶。笑容滿面地說道:「葉皖,你是八處乃至整個國安局最能幹的,這一點你也不否認吧?」
葉皖端著茶,摸不準施蘭如說這話什麼意思。
施蘭如款款坐在葉皖對面的沙發上,又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葉皖,你認為我的工作能力如何?」
葉皖未及思索,張口答道:「施局長工作能力強,有原則。」
「呵呵,過獎了。你和張全友的關係,還有他女兒張劍,整個國安都知道的吧?」
葉皖被連續雷了幾下,已經有點頭暈,傻傻點了點頭。
「那你認為,我讓你休假,是不是因為避嫌呢?」
這還用問嗎?葉皖又點了點頭,很傻。
施蘭如笑了起來:「葉皖啊,你真認為除了國安局,其他部門的人都沒有頭腦麼?」
「剛才通報的情況,有一部分最關鍵的信息沒有公佈。原因是我們經偵局很可能有內鬼,而且很可能在專案組裡!」
葉皖吃驚地望著施蘭如,這消息很震撼,不過葉皖已沒多大感覺了。
「深圳漁灣的碼頭倉庫,是張氏企業的,也就是說,是張全友的。但是我們在調查中,發現一個很有趣的東西。」
「那家倉庫,張全友在八年前將其無償轉讓給其助手韋培恩,相關協議都已經簽好。但是,很奇怪的是,至今仍然掛在張全友的名下。」
「這說明什麼問題?」
葉皖慢慢的冷靜了下來,這樣說來,韋培恩就與倉庫藏毒脫不了干係!雖然張全友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有原因!
施蘭如拍了拍葉皖:「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立即查清這件事的真相!雖然張全友有罪,但罪有大有小。你要明白,現在這個時候,你可不要犯錯誤,幫助張全友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到事情真相,並懲罰每一個涉及其中的犯罪份子!」
「這樣,即使張全友進了監獄,他也會心甘情願地接受法律之劍的懲罰!」
葉皖瞬間想通了國家與私情的關係,激動的立正敬了個禮:「請首長放心,我一定秉公辦案!」
施蘭如不僅解開了葉皖的疙瘩,而且讓葉皖挑了一幅重擔,見葉皖這樣,不由得笑了。
「你也不要急著走,下周,和李蔚龍一起走吧,不過不要同機,不要同行,各辦各的事,記住了嗎?」
「記住了!」
「好了好了,公事就說到這,晚上阿姨做京醬肉絲,待會下班時你拐到前門樓子,幫我買點米餅。」
葉皖正要答應,門一推,武揚眉衝了進來:「施局長,發現李河倫蹤影!」
興悅小區已經被警察圍住,李河倫偷的那輛車邊,幾名法醫正在研究著屍體,痕檢組拍著照,拿著指紋刷在車上鑽來鑽去。
葉皖和胡擁軍趕到現場,出示了證件後走到樓下,望著面前的這幢樓。
樓是舊樓,總共才六層,如果能肯定歹徒就在這個單元,那麼頂多需要搜查12戶。不過李河倫功夫好,而且很可能手裡有人質,警方正在緊急研究著搜查方案。
葉皖繞著樓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特殊情況。
胡擁軍跟了上來:「發現什麼了?」
「沒有,我準備上去看看。」
「怎麼上?」
葉皖搓了搓手:「爬!」
胡擁軍瞧著又髒又破的外樓:「這樣爬?你不如等特警來,從樓頂放吊索下來…」
葉皖扭過頭,奇怪地看了胡擁軍一眼:「我爬樓梯,你以為我要幹嘛?」
葉皖調戲了胡擁軍,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他鑽進單元樓,敲響了一樓的一家門,進去後簡單搜索後確認,李河倫不在這裡。
「請問,你這兩天,特別是前天白天和大前天晚上,有沒有發現陌生人?」
「沒有。」
葉皖點點頭,鑽進衛生間,一拳打碎玻璃,反身鑽了出去:「找警察賠,我是警察局的。」
葉皖順利地爬到二樓,敲碎玻璃後聽了聽,沒任何動靜!
葉皖跳進室內才發現,這家根本就沒人,地板上的灰都快有一寸厚。
警方在樓道裡擠著推著,戴著頭盔穿著防盜衣,端著微沖如臨大敵,造成的聲勢讓葉皖的行動更隱蔽。
李河倫早發現了警察,不過一點沒有擔心。別說手裡有人質,就是沒有,這四樓的高度,也是抬腿就跳。警察還沒來得及安排狙擊手,李河倫想突圍而出,還是比較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