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葉皖突然醒來。病房裡看守的兩名警察,一名已經*在沙發上睡著,另一名強撐著困意在翻報紙。病房外還有兩名便衣,不過葉皖並不知道。
葉皖坐起身來,鐵鏈響動的聲音驚動了警察。
「我要小便!」
警察點點頭,站起身來,坐床下掏出個塑料便壺,遞給葉皖。
葉皖接過,一邊小便一邊想著辦法。現在手裡沒有任何攻擊性武器,擊倒一人可以,但驚醒了睡在沙發上的警察,被擊斃幾乎是立刻就能想到的。
指風!葉皖突然想到可以用指風傷人,但是這只是理論上存在,葉皖從未試過。
葉皖慢慢地結束了小便,交便壺交給警察,坐在床上,並不躺下。
警察將便壺清洗乾淨,出了衛生間一楞:「幹嘛呢?」
「呵呵,睡一天了,渾身發酸,坐一會兒。」
警察點點頭,又坐回沙發,翻起報紙:「我說你小子別耍花樣,一會就睡啊!」
「是皖突然伸出雙手,大拇指按住屈起的中指,發力一彈,內力自指尖激盪而出,兩股尖銳的指風同時擊中兩名警察頸部。
兩名警察大穴被制,應聲而倒。
葉皖忍住內心的激動,側著身子歪下床,上半身完全躺在地上,手指前伸,探到一名警察的腳,一把拽了過來,搜了口袋卻並沒有鑰匙,摸到腰間倒是下了一串鑰匙,上面居然有只耳挖!
葉皖拗斷耳挖,匆匆磨尖,伸進腳鐐鎖孔中一拔,打開腳鐐,翻身迅速穿上衣服,衝到窗前,伸頭一望,下面並沒有人。
輕輕推開窗子,往下一縱,葉皖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資溪鎮並不大,憑著夜色和記憶中的地址,葉皖費了一個小時摸到了遲艾家的門前。
果然有個小院,還有高高的圍牆。葉皖退後幾步,發力前衝,雙腿一蹬翻上了牆,右掌按著牆前,曲腿跳下,打了個滾。
院內隱隱約約種著幾株月季花,角落還有一株桂花樹。葉皖伏在黑暗中一間間地探看,右首一間房的窗子並沒關嚴,輕輕一推,一眼望去,房內一片粉紅,牆頭還掛著張港台明星海報,是個撅著嘴扮生氣狀的帥哥,似乎姓周?
呵呵,一定是遲艾的房間。葉皖不再猶豫,扒住窗欞,躍了進去。
發生了泥石流事件,聯誼活動自然取消了。接受了電視台的採訪,遲艾在王老師和趙楚童的陪伴下昏昏沉沉到了家裡。誰知道進門沒幾分鐘,警察就找上了門。
遲艾又被警車帶回縣公安局,問了半天才放出來,還警告她不許外出,隨時接受傳訊。
回到家裡,面對父親的問話,遲艾什麼也不說,只是哭,最後還是母親心軟,拉著臉趕走父親,將遲艾摟在懷裡一聲心兒肝兒的哭,倒將遲艾止住了哭,勉強吃了半碗飯,回到屋裡躺在床上。
那個男孩,那個帥帥的、能幹的男孩,居然是殺人犯!
他不叫田滿,警察說了,他的真名叫葉皖!還給她看了新印的通緝令。
沒錯,遲艾一眼就認出來,通緝令上的俊朗少年,就是撞開她的心扉,並且粗暴地奪走她初吻的「田滿」。
一顆心,摔得粉碎,遲艾又怎麼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滄海桑田。
葉皖在課堂上侃侃而談,葉皖飛針救了嚴老師,葉皖的笑,葉皖紅著眼說對不起,葉皖朝她大叫大嚷「不許去」,葉皖飛一般跳到山道上挖泥救人,葉皖把她和王老師推開,摔在地上,好疼啊,葉皖被泥石流捲入山崖…
回憶戛然而止,遲艾沒辦法把葉皖和殺人犯放在一起,可是警方言之鑿鑿,通緝令上還有鮮紅的印章,鐵板釘釘的事,又怎由得她不相信?
迷迷糊糊中,遲艾感到嘴巴被人輕輕摀住,睜開眼,一眼就看見了一雙明亮的眼睛,還有那蒼白的面容!
葉皖!遲艾差點驚叫起來。
「不要叫,遲艾,我來看看你,就走。」葉皖鬆開手,坐在遲艾床前,愛憐地看著臉上淚痕猶在的女孩。
遲艾心裡突然歡喜得要叫出聲來,他,來看我了!
遲艾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麼來的?」
「呵呵,翻你家牆頭啊,小笨蛋!」葉皖習慣性地捏了捏遲艾肉乎乎的臉蛋。
「哎呀,好痛。」遲艾不由自主地偎著葉皖,*在葉皖身上,兩隻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身邊的男孩子,心頭又羞又喜。
他,他還真翻我家牆…好丟人、好皮厚,好…浪漫啊!
「遲艾,我上次騙了你,我其實叫葉皖,你應該都知道了,我是通緝犯…」
「不要說了。」遲艾捂著葉皖的嘴,眼淚差點又要流出來,忍著內心的酸楚,柔情無限地看著葉皖。這場錯誤的愛,還沒開始,就該結束了。
「我寧願你是田滿,我寧願沒有昨天,我…我好想你。」遲艾終於哭了,撲在葉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那種絕望和無奈,沉甸甸的,壓得女孩兒心裡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哭,遲艾。我今天來看你,就是要告訴你,我沒有殺人!」葉皖的目光沉著,帶著不容懷疑的清純和明淨。
「真的?那你…」遲艾猛地抬頭,看著葉皖,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希望的光亮。
「我是被人污陷的,我逃跑,是為了尋找能夠洗清我罪名的辦法!」
葉皖說到這裡,心裡一亮!
自從逃亡以來,從未想清楚過自己的目的地,也不知道逃亡到哪裡,到什麼時候。現在卻一下子想通了,頭腦裡霍然開朗,我要洗清罪名,尋找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遲艾*在葉皖溫暖的懷裡,幻想著有一天葉皖清清白白,瀟灑地出現在她面前,在全班同學的面前抱著她,還有…吻她。
突然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緊張,望著葉皖的小臉卻有了一絲期盼,紅紅的小嘴自然而然地貼到了葉皖的胸口。
「我該走了,遲艾。我來看你,就是要告訴你不要幹傻事,要相信我,終有一天我會來看你!」
葉皖匆匆抓起寫字檯上的筆,在遲艾的作業本上寫下一行字。
「這是我的電話,你不要打給我,你把電話留給我,我一定會打給你!」
遲艾說了電話,又癡癡地望著手裡的紙。
「我走了,遲艾!」
艾的聲音含著濃濃的不捨和依戀。
葉皖伏下頭,沒等遲艾反應過來,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至,葉皖粗暴地吻上了遲艾的紅唇。
遲艾心尖兒都羞紅了,滿面發燒,摟緊葉皖的腰,迷迷糊糊地回吻著,兩人的舌頭纏在一起,繞著圈打著滾。
過了半晌,葉皖將粉面嬌艷欲滴,氣喘吁吁的遲艾鬆開,愛憐地撫摸著遲艾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從脖子上解下玉珠,放進遲艾的手心。
「這個留給你。」
葉皖捧著遲艾的俏臉,重重一吻,飛快地跑到窗邊,跳了出去,身手敏捷地攀上牆頭,遠遁而去。
遲艾赤著腳跳下床,扶著仍然在搖晃的窗子,望著空空的牆頭,浩月當空,佳人已去,直疑是一場夢。
手心的玉珠子,晶瑩透亮,在月色下發出融融的光。
呵呵,填了一個小小的暗線,燈火有點小樂。想當年,燈火也是翻過人家牆的,八塊腹肌板板的,哈哈!
葉皖又要踏上逃亡之路,不過這次他有了目標,那麼他會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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