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熱熱鬧鬧聊了一會兒,菜陸續擺了上來。葉皖不懂行,看著一道道菜紅鮮綠濃,顏色極為誘人,而且油極足,紅彤彤的,怕是很辣。
「來,大家別客氣,先吃點。」候文東抽出筷子瞄準了一塊魚頭。
候文東和王通夫婦,都不怕辣,尤其是王婭,葉皖可沒看出來一個嬌滴滴的美女,竟然吃辣椒比吃菜還要多,一筷子下去,挾著幾根紅亮亮的紅辣椒,吃的是又輕鬆又愉快,和別人吃小白菜似的。
葉皖在田家,飲食也偏辣,所以吃起來也很適口。可是葉皖漸漸發現小滿怕辣。
小滿總是撿辣椒少的菜,而且根本不敢碰浸著紅油的菜,吃一口往往要喝兩三口飲料,瞧她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卻又很怕人發現,低著頭半遮著臉的樣子,葉皖心疼了。低下頭輕輕對著小滿耳語:
「小滿,怕辣你怎麼不說啊?」
「嗯,哥,也不是很辣。」小滿灌了一大口可樂,伸著舌頭。
「還不辣!」葉皖抽出紙巾,揩了揩小滿額頭上的汗:「你看你都辣成小辣椒了,說了要你點自己喜歡吃的,還不點。」
小滿被葉皖感動的心裡泛著甜,撒著嬌說:「哥,這不是川菜館麼?都是辣的,我也不懂怎麼點。」
啊?葉皖看著又可憐又可愛的小丫頭,差點要笑出來,努力地憋著笑容,很嚴肅地喊過服務員:「請問,你們還有其他菜系,不辣的菜麼?」
服務員很職業的躬身微笑,答道:「先生,我們有川菜、粵菜、徽菜和魯菜,基本上全國各大菜系都可以做,你還需要什麼?」
小滿嚇了一跳,吃驚地說:「那你們怎麼叫川菜館?我還以為,我還以為…」突然反應過來,羞得滿面通紅,把臉死死地埋在葉皖懷裡。
服務員很敬業,滿面春風地解釋說:「我們這裡川菜做的最出色,所以老闆取名川菜館。」
滿桌的人都聽明白了,再看著小滿嘴巴都辣的通紅的可憐模樣,哄堂大笑起來。
葉皖的手被小滿攥得死死的,笑著問了小滿幾句,又加了兩道粵菜。
王婭看著葉皖和小滿,輕輕地說:「葉皖,你對小滿真好呢。」
「呵呵,小滿是我妹妹,我不對她好,對誰好啊?」
小滿抬起頭,看著葉皖俊朗的面容,一顆心幾乎都要融化。
葉皖慢步在古玩城中,隱隱約約感覺周圍有點古怪。但是具體是怎麼回事,卻又說不準。葉皖停下腳步,思索著,這時對面直直走來兩人。
「葉皖先生?」
葉皖打量了面前的兩個人,一位中年人,精明幹練的樣子,另一位是年青人,看身架不是保鏢就是司機。
「是我。」
中年人微鞠一躬:「敝人韋培恩,系張氏企業副總裁,敝公司董事長張全友先生想請葉先生過府一敘。」
張全友?葉皖頭腦裡飛速轉著,沒聽過這人,難道是仇家?
韋培恩站在一旁察顏觀色,如何不知葉皖心思,湊了過去,輕聲道:「張全友先生,是張劍小姐的父親!」
葉皖恍然大悟!把人家女兒拐跑三個多月,這是來算帳的。不過說來,也該見見這位張全友,我沒想著人家閨女,至少沒壞處吧?
「好的,請帶路!」
韋培恩和司機恭恭敬敬地將葉皖引至停在路邊的一輛林肯車內,汽車緩緩滑動,行駛在街頭,竟然沒有一絲晃動。
雖然說是「過府一敘」,但事實上,林肯車卻徑直開往張氏公司,葉皖不清楚,也不在乎。不多會兒,汽車開到地王大廈前,韋培恩恭恭敬敬地拉開車門,請葉皖下了車,又引著葉皖進入地王大廈,到了位於86樓的張氏公司。
「葉先生,這邊請。」
葉皖點點頭,走出電梯,轉了個彎,在韋培恩的帶領下走進了張全友的辦公室。
「張總,葉先生來了。」韋培恩說完話,沒待張全友答應,便溜了出去。
葉皖站在當間,心裡總覺得很怪。
張全友根本沒有在看葉皖,而是在翻著一本厚厚的辭典。
這是什麼意思?先聲奪人,還是故意怠慢?
葉皖並不是沒有耐性的人,但他更不是隨便別人擺佈的人,於是葉皖說話了。
「張先生,如果你沒有空的話,那我告辭。」
葉皖轉身,打開了門。
「等一等!」張全友終是裝不下去了,書一扔,繞過書桌,握住了葉皖的手:「年青人,有性格很好!」
張全友將葉皖引到沙發前,親手泡了杯茶端上來。
葉皖欠身:「不敢當!」
張全友客氣了幾句,就將話題引到葉皖的出身和生活、工作上來,又問了緬甸的事。葉皖倒也沒什麼忌諱,除了國安局的內容,全部知無不言。
「張先生,不知道你今天見召,有什麼事?」
「呵呵,葉皖啊,你和小女很熟,小女天天在家念叨你,我也想見見你這位青年才俊,所以冒昧相請,還望見諒。」
葉皖見張全友繞來繞去還是不說什麼事,也懶得客套,端著茶杯飲了一口,但見杯中茶色碧綠,春芽沉浮,知是好茶,卻是不識。
屋內冷了幾分鐘,張全友也漸漸也不耐煩,斟酌著說道:「葉皖,不瞞你說,寶劍兒的母親走的早,寶劍兒從小我一直很寵,搞得現在無法無天,唉!」
「和你跑到外面三個月,電話都不打一個,回來後一場大病…」
「寶劍兒病了?」葉皖倒是有點心痛,在他的印象中,張劍永遠是那個絕美、有點小脾氣,卻又很懂事的女孩,與刁蠻公主是沾不上邊的。這回生病,恐怕是在瑞麗照顧葉皖累的。
這倒是葉皖猜錯了,張全友見葉皖如此緊張,卻也沒多解釋:「只是小恙,現已無礙。」
張全友走到書桌邊坐下,盯著葉皖:「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實在不放心小女再和你在一起,葉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葉皖站了起來,與張全友對視著,一雙眼睛沉若深潭,過了半晌,葉皖說道:「張先生,寶劍兒如何做,我管不了,你可能也管不了。不過我想說的是,寶劍兒有權做出自己的選擇,我很尊重她,也很…喜歡她!」
「等一下!」葉皖扭過頭,見張全友正在填支票。
「張先生,請不要做出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的事!」
葉皖下了樓,拒絕了韋培恩的車,也不打的,一個人慢慢踱著。
寶劍兒生病了?葉皖掏出電話拔號,關機!
今天,真他媽的操蛋!葉皖忽然有點躁。
穿過地下通道,聽見一名流浪歌手坐馬扎上彈著吉他。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麼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
嗓音沙啞,旋律憂傷。
平淡的情節,是為後面的驚險和激烈作的鋪墊,同樣燈火也在學習如果處理主角的感情。如果喜歡本書,請投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