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軍人正要走出門外,一個影子閃電般從門外閃進,只覺得脖子一痛,熱乎乎的液體順著頸子流了出來。他一楞,伸手摸了上去,看清楚是血的時候渾身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了。
四個士兵,一人拖著一個,正窩作一團,看見房內憑空出現一個人,長官又突然倒在地上,憑著本能反應舉起了槍,卻怕傷了自己人,並未射擊。
葉皖一個前滾,滾到一張桌前,伸手抄起桌上的文件包扔了出去,雙腿一蹬又將桌子蹬的凌空翻滾。
「嗒嗒嗒!」士兵終於開槍了,四把槍對著葉皖噴出火舌,子彈打得桌子木屑亂飛。
葉皖早在蹬出桌子前身子後滑,鑽入一張床的床底,忙亂之下拾起床邊的一雙鞋又扔了出去。
「嗒嗒嗒」,子彈追著葉皖而來,狹小的空間裡,子彈橫飛。葉皖整個身子蜷進床底,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奮起神勇,雙手一摳,「喀」的一聲兩塊床板被抓得粉碎,葉皖一腳蹬翻單人木床,撿起木片,雙手一揚,時間似乎靜止了。
四名士兵,不約而同的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相互看了一眼,軟軟倒地。
葉皖從床底剛剛鑽出來,張劍就撲了上來,滿面是淚,由於雙手被綁,不能抱著,只能拚命把身體擠在葉皖懷裡,心裡著急,一張口,兩排整齊的貝齒竟然咬住了葉皖的臉:「嗚嗚嗚…」。
武揚眉跟在張劍身後也撲了上來,緊緊*在葉皖另一側,眼淚順著腮幫簌簌而落。
葉皖這番折騰,本來就痛得要暈死過去,被兩人拚命抱緊,更是痛得直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候文東和謝亭峰看著這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打鬥,竟然呆住了。
謝亭峰注意到四個士兵全部是脖子被尖銳的木片插中,一擊斃命,看來至少刺進去有兩寸以上。這還是人麼?一條命只剩下半條不到,還能殺了五個人。謝亭峰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少年絕對是殺人機器,第二個念頭就是老天爺真他媽的沒瞎眼,老謝終於有個好徒弟了,希望能制住臭丫頭。
「葉皖,你他媽的真的讓我太愛你了!」候文東幾乎是吼著喊了出來,眼淚流得那個歡啊。
「快走,外面可能還有人。」葉皖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咳了幾聲,聲音很難聽。
兩女一聽此言,面色一紅,不約而同的爬起來扶著葉皖,候文東和謝亭峰一人撿起一把槍,打開門,當先而行。
武揚眉略一遲疑,也撿了一把槍挎在身上。
五人剛剛出了門,就聽到零散的腳步聲匆匆而來,聽聲音人並不多。
「躲到車裡,我和文東掩護!」謝亭峰有槍在手,膽氣豪了起來。候文東跛著腿一晃一晃地緊跟其後。
兩女聽話地扶著葉皖小步跑向停在院中的奔馳越野車。
來的士兵只有三人,而且有一人根本沒拿槍。謝亭峰和候文東勇猛無比,一人站著橫掃,一人半蹲著點射,沒等葉皖爬進車,戰鬥已經結束了。
「還有王通和胖子。」葉皖躺在奔馳越野車後座,聲音微弱地說。
「我在這裡!」謝亭峰扶著關在另一間房裡的王通走了出來。
死胖子解羅比屁股中槍,只得踮著腳,小步地走著,滿面傷感地叫著:「靚仔,我解羅比欠你一條命!」鑽進北京吉普後趴在後座抽著氣,也不知道是痛還是爽。
原來葉皖殺光歹徒後昏倒過去,眾人正要解救,幾輛軍車開來,不由分說地綁了回來。
由於王通和葉皖都已經昏迷,所以別分頭關在一間屋裡,葉皖的傷勢那幾個軍人一見便知死多活少,所以沒人管,也並未鎖門,而王通關在另一間屋裡,不僅上了手銬而且有人看守。
葉皖本來已經很嚴重的槍傷,在拚命的時候全部迸裂,鮮血不停地流。張劍和武揚眉一人抱著一頭,哭得幾乎要暈死過去。候文東開著奔馳,不顧大腿中彈,油門踩到了底,掛著風在山道上如飛般呼嘯。
謝亭峰開著北京吉普,嘴唇一邊抖著,一邊念叨:「小子可千萬不要掛掉啊!老子看中你了。」
王通一隻手駕著車,咬著牙,雙眼赤紅。兩番被葉皖救出,這份恩,已經不是恩情了!
「小子,只要你不死,王通這輩子,命是你的了!」
「媽的,快讓開!」
候文東的車衝過邊境線,在邊境戰士試圖阻攔的時候,猛然提速,撞斷路桿,留下一地煙塵。
當邊境戰士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組織車輛追擊的時候,謝亭峰的車「嘎」的一個急剎車,搖下車窗,遞出一本國安局工作證。
「記下我的證號,所有的事情我負責!」
「血壓測不到!」
「心跳15!」
「瞳孔無反射!」
「體溫29攝氏度!」
……
葉皖猶如一座沉默的冰山,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瑞麗市人民醫院的主刀醫生從未見過這樣重的病人,肩部槍傷,肌肉撕裂,小腹兩處槍傷,小腸有三處斷裂,胸口一處槍傷,有氣胸現象,並且胸部積液、積血,全身血液流失三分之一強。
這樣的病人,神仙都救不活!
心電圖在直線和微波之間徘徊,手術持續了14個小時,護士都換了一批,主刀醫生也吃了兩頓飯,喝了三次奶,光是血液就輸了
),生命體征仍然沒有任何好轉,主刀醫生歎了口氣,想了想病房外的那兩個男人上手術台前提著槍警告他的話:「要是他死了,老子殺了你再投案!」
媽的!這是什麼人,看起來很年青,難道是金牌特工?主刀醫生看著身邊前後左右的儀器,發出「嘀嘀」的聲音,各項數據表明,這個年青人要麼再熬幾小時掛掉,要麼命大成為植物人。
老天保佑,成植物人吧!
「再一組電擊!」
「哧、哧」,兩塊電擊板猛地按上葉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