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時間內我一直都難以入眠眼前的局勢怎麼看都是不利於我們的。
數以百計的大型戰船還有可能超過兩萬的水步兵或許登上島之後還會遇到各種大型攻防武器的阻撓再加上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的首領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別說制訂作戰方案了就是純粹地猜測一下也很武斷。
「夫君還是為剿匪的事情心煩嗎?「公主見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於是輕聲問道。
「恩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好辦啊!看來原來制訂的方案還是顯得過於簡單了一些我們還得重新來考慮這一場仗應該怎麼打才行!」我點點頭回答道。
「不如上島去看看吧!」公主將身子靠了過來用兩隻光潔的胳膊摟住我的脖子說道。
「恩」我猶豫了一下終於答道「也好!」
其實我也知道我這位公主老婆本身就是一個動與靜的複雜結合體長期受到的宮廷教育令她的儀態端莊能作為萬方表率但是卻因為自小失去了雙親又受到師傅的影響對於江湖俠女的生活也是非常嚮往而且她本身的確做過一些行俠仗義的事情就從我本身來講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成天窩在家裡繡花繪畫我更嚮往的是一種比翼齊飛的理想境界。但是對於戰爭我是打心眼兒裡面不希望將自己的家人捲入的雖然她的功夫可能比我要高不少。
「行之好自為之!我去去就回萬勿擔憂。城中之事你們三人可決!「廖行之將這張字條拿到梁興初和李若虛地面前時肚子裡面仍然是氣憤難平。
「這麼說大人是一個人跑到島上了?「李若虛問道。
「應該說是兩個人公主也不見了看來他們是給我們演了一出夫唱婦隨啊!身為一州之守如何能夠這般行事?與草莽匹夫何異也!」廖行之憤憤地答道。
就在他們為此事大發牢騷的同時。我們已經摸到洞庭山島的外圍正在考慮如何能夠不動聲色地進入水塢。
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下來這為我們的潛入提供了不少方便透過望遠鏡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一里之外的水寇們已經開換防了將一些大如車輪的氣死風燈高高地懸掛了起來。再往裡面看裊裊地炊煙已經升了起來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天再黑一些我們就準備上岸這個時候人們的視覺是最弱的。「我對公主說道。
「這船怎麼辦?」公主小聲問道「如果不把它藏起來。就會被人發現有人已經上島了!」
我斷然答道「快上岸的時候就把船毀了回來的時候另想辦法。」
說話之間天色就暗了下來我們催動小船划向對面不過百息地時間就悄悄地接近了一座水塢公主一拉我的身子騰身而起我反手一掌拍向那小船內力所及處整個船體悄然無聲地寸寸碎裂。隨之沉入水中。
公主扯著我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了了十幾丈後眼看真氣已弱就要跌落水中此是我用身子將她頂了一下自己的腳尖在水麵點過繼續向前飛去公主得了我的襄助非常順利地飛上了水塢我緊緊著跟了上去口因為兩個人都算是高手級別了。有心算無心之下倒也順利地避開了對方的明崗暗哨一路潛入了這座大型水塢之中。
到了裡面才知道這水塢其實也是水寇們生活地地方就像是秦淮河上的水上人家一般他們更喜歡呆在水上享受這種漂泊的感覺。雖然水塢基本上是固定的但是隨著湖水的波動還是有一些船的感覺另外有一點它的抗風性要比普通的船隻好得多。
組成水塢的各船之間通過鐵鏈來相連之間可以架設臨時地甲板來相互通行若是到了實戰的時候可分可合相當自由。
「總得給他們留下一點兒紀念才好!」我們即將脫離水塢上岸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同公主交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的手掌同時伸出在距離最近的那隻大船的船幫上面按了下去一陣輕微的劈啪聲響了起來從手掌處到水下很深的部分船體開始碎裂出一個兩尺多寬的大口子來湖水立刻嘩嘩地灌了進去。
「風緊扯呼——」我笑著對公主小聲說了一句黑話兩個人攜手向島上衝了出去。
由於島地中西部儘是丘陵和樹木因此洞庭山島上面的寨子是建在島的東部的方圓也有一里左右周圍都是用樹木製成的圍欄與外界隔絕起來的。
我原本以為寨子裡面是應該比較凌亂的誰知道一進後才發現其實不然說地形象一點兒就跟軍營差不多也許就是軍營吧!這就好辦多了起碼可以很快地找到主帥所居住的地方。
因為是晚飯時間營帳來往的通路上基本沒有什麼人只有一些警衛在把守這給我們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三兩個起落過去後我們就出現在營地縱深處。
根據最大的那座營帳就是主帥所居的常識我們很快就找到了目標這是一座主要以木材為建築材料的房子地基是用整塊兒的方石砌起來的一根又一根並排釘在一起的木料做成了一面面的牆壁看整個面積能有四百個平米的樣子裡面亮著燈卻沒有見到有人影晃動或者傳出人聲來難道##用飯也是到其他的地方麼?我的心裡面不禁有些疑惑。
「有人來了——」一直留心觀察著周圍動靜的公主低低地提醒道。
我回頭一看遠處來時的位置上一陣騷動看來是他們已經發現了那漏水的船只有些不對勁了明晃晃地火把四處擾動。一路向這裡行了過來。
「進屋子裡面——」我當機立斷道。
房門是虛掩著的我輕輕地將門推開一道縫先將身子迅速地擠了進去四下裡張望了一番發現確實沒有人後向公主打了個手勢。兩個人繼續向裡面探了進去。屋子裡面的陳設與屋子的外表相比截然不同極盡奢華之能事充滿了脂粉氣息就像是富家千金的閨房一般大大小小的套間相隔地位置上佈滿了叮噹作響的珠玉環珮風兒拂過後就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環顧四周。牆上面倒是掛了不少的名家書畫看那成色似乎以真跡居多一些看來此人倒也是一個喜歡附庸風雅的風流人物呢難怪能夠將諾大一個洞庭山島收得如此利落。
走了進去就見到一間面積稍微大一些的房間佈置得要素雅一些。旁邊有一個櫃子打開之後裡面都是衣物掛著甲冑寶劍之類地東西空間很大足可以容下一個人了。靠近南面的牆壁處有一張大書桌桌面是用帶有雲紋的整塊兒大理石磨成光可鑒人墨玉製成的石獸鎮紙下面壓著一張空白的宣紙毛筆隨意地擱在一邊兒的筆架上。硯台之中地墨汁方才磨了一半兒銅製的香爐中熏香仍然在慢悠悠地燃著看來主人是遇到了急事出去了。
「先看看有什麼書信之類的東西。」我同公主交代了一句自己迅速地在幾個屋子裡面巡行了一通發現並沒有什麼礙眼的東西不覺有些鬱悶難道這一趟是白跑了麼?正在躊躇的時候卻發現了在床頭一角上有副卷軸於是順手扯了出來。
卷軸的外面有一個套子。上面用蠶豆大小的小糟寫著幾句贈言落款日期正是前幾日卻沒有留人名只是畫了一個圓圈兒略過。
「這卻有些意思莫非贈送之人的身份不便於表露麼?「我的好奇心大增很想知道這封套裡面地捲軸究竟是什麼東西。
正在考慮是否將它展開觀看的時候外面的環珮聲響了起來。並且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我連忙將卷軸塞回了原處探頭向外望了一眼只見公主已經飄然飛到了屋頂的橫樑上將身子一蜷隱藏進了黑暗之中並且向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也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做了個領會的手勢轉身進了屋子卻發現這間屋子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了有橫樑的地方已經被人用竹片製成的頂棚給隔了起來裡面倒是有一張床但是下面居然是全封閉的看來是鑽不進去了好在裡面也有一隻衣櫃我不假思索地鑽了進去將身子隱在了衣服後面摒住了呼吸透過竹製衣櫃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只見外面的簾子被挑了起來接著有三名女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有些不悅地對其他兩個人說道「太可氣了!居然有人敢毀我們的船要讓我查出來是誰幹的一定要他好看!」
「小姐會不會是外人悄悄地潛進來做的呢?」其中一個丫鬟模樣地女子問道。
「不太可能!」那被稱作小姐的女子斷然否定道「若是白天根本就沒有人能逃過我們的守衛監視若是夜裡面對方摸不清我們的底細必然會將船隻放在岸邊的可是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整個河岸附近包括水中都沒有船隻的痕跡而且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可以藏船的地方了!」
「也許是把船給毀了吧!」那丫鬟依然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傻瓜——」另外一個丫鬟笑道「若是真的有外人來又把自己的船隻給毀了那他還想回去麼?難道用游的啊!」
「若是真的有人摸到了島上並且把船給毀了那本小姐可要對他敬重那麼一點點了抓到以後肯定會給他留個全屍的哼——」那小姐有些氣憤地說道「竟然敢毀我們的船若不是發現的早。整個水塢就完全廢了!害得我連晚飯都沒有吃好!」
一個丫鬟連忙勸慰道「小姐你也用不著再生氣了不是已經修好了麼就算是被毀了一條船甚至是被毀了一座水塢。可是我們不是還有很多水塢嗎?」
「你不懂啦——」那小姐搖頭說道「我們地水塢是按照一種陣勢擺好的剛好構成了堅固的水上防線若是其中缺了一環效果上可就打了折扣了!所以這個奸細是一定要查出來的不論是潛伏在我們內部的。還是真的砸了船摸上來地我們都要把他揪出來!否則睡覺也不會安穩呀!」
「小姐說的是我們知道了——」兩個丫鬟連忙回答道。
「好了忙了一天早就累了你們也下去歇著罷。」那小姐擺了擺手道。
「是——」兩名丫鬟行了一禮依言退了出去。
那小姐披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在屋子裡面踱了兩步後。坐到了桌子旁邊取過一旁的涼茶杯子喝了兩口然後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正當我在懷疑她是不是要換衣服的時候她卻又將身子轉了過去向床頭走去。
「她到底想要趕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在黑暗中又瞧不真切她的面容只是從身材上看非常苗條。前挺後翹行動之間悄無聲息衣帶之間也沒有發出響聲可以斷定她也是有武功在身地。
只見她走到了床頭將那副卷軸取了出來打開封套將它緩緩地展開觀看良久之後才收了起來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後。放回了原處接著又向衣櫃這邊走了過來。
「究竟是在看什麼東西呢?「我越發地好奇起來。
那小姐將衣櫃的門打開後正準備將身上的衣物脫下來時鼻子兩翼忽然微微地翕動起來好似聞到了什麼味道。
我見狀立刻知道不好來不及在考慮什麼猝然從櫃子裡面發難。一手掩向她的嘴部另一隻手繞到了她的頸項後邊一個手刀狠狠地敲了下去那小姐根本沒有來得及發出聲來就軟軟地倒了下來我連忙將她的身子扶住然後從櫃子裡面跳了出來。
「還好動手及時啊!」我看到她已經半張開地櫻唇心中僥倖道。
她的身體倒在我的懷裡面一股茉莉的香氣立刻粘到了我的衣服上我的鼻子對於這些味道比較敏感立刻渾身哆嗦了一下接著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你點了她的穴道?「公主在外間聽到我打噴嚏立刻跳了下來飄然衝到了這間屋子裡面卻看到我懷中抱著那女子於是問道。
「點穴?「我搖了搖頭道「從來沒過!我在她脖子後面來了一下保證比點穴可靠多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會把她的脖子砍斷吧?你們男人的手勁兒總是很大沒輕沒重地。」公主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就說不准了我已經很小心了——」我有些無辜地答道。
公主想了想後說道「這樣很不好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我想了一下覺得公主說的沒錯於是在房間裡面找了條絲帶將她全身綁了起來然後找了塊兒布將她的嘴巴塞了起來。這樣的話即使她忽然清醒過來也不會給我們的行動造成什麼太大的危害。
「她不會就是什麼海龍女吧?」公主指著那女子問道。
「難說按道理不應該這麼弱的。」我也有些拿捏不準於是吩咐道「看看屋子裡面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然後全部帶走我們還是趁夜離開比較妥當一些。」
兩個人在屋子裡面四下裡逡巡了一陣子後將能夠找到的信件之類地東西給給收了起來其中還有兩張是島上面的地形圖合起來有厚厚的一疊我將它們收攏起來放到了懷中用水牛皮製成的防水背囊中再看周圍時方才想起她的床頭上還有一副卷軸有些蹊蹺於是走過去取了出來也一併塞到了懷中。
「人怎麼辦?」公主一指躺在床上面的女子問道。
我想了一下後說道「管她是不是海龍女有道是賊不空手一塊兒帶回去就是了。待會兒我去找船你扶著她能帶走就帶走實在不行直接做掉!我總覺得這女子的來歷並不簡單很有可能就是海龍女本人。」
「還是我去找船算了——」公主有些為難地說道「要殺一個同自己無冤無仇地人我恐怕還有些下不去手啊我去了呀——」說著將那女子推到了我的懷中自己先出了屋子消失在前面的黑暗之中。
「難道我就下得去手嗎?「我苦笑著說道。
找了一塊兒大床單將那女子縛在我的背後推開房門四下觀望了一番後我也悄悄地溜了出來向著湖邊兒摸了過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吃罷晚飯的人回營的相互攙扶著嘴裡面還哼哼著什麼不知名的方言小調。仗著一身的功夫我左右躲閃著終於混出了營寨來到了湖邊兒上。
「這邊兒來——」前面有人在招手正是先一步過來的公主老婆。
我三步並作兩步竄了過去發現公主正用腰間佩帶的軟劍砍斷栓著小船的纜繩岸上面倒著兩名水寇的身體顯然是被公主給放倒的我一騰身上了那小船接著公主也跳了上來我將身上的女子解了下來放在中間的艙裡面然後操動手中的雙漿飛速地滑動起來。
小船慢慢地離開了湖岸向遠處的對岸劃去。
過了有盞茶工夫後岸上面騷動起來好似有無數的火把在晃動著想來是他們已經發現了值夜的人被放倒了正在檢查其他的地方是否正常吧接著就看到有艘大船動了起來向著我們這邊緩緩地開了過來。
「呵呵已經劃出來一里多路了我就不信你們還能追得上?」我得意地笑了笑道。
「夫君好像情況不太妙啊!「公主忽然有些遲疑地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