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童趣(一)在回卡貝恩的路上,莉莉安一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化解艾可心中對楊平的怨懟——她需要楊平的幫助,但又不想欠楊平人情,如果能成功化解艾可心中的怨懟,對楊平提出一點要求那也不為過了。
以楊平和小龍的實力,自然可以帶著他們一行九人瞬移回卡貝恩,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跟著他們一起步行,他希望用這段時間來和兩個孩子相處一下,同時學會做一個父親。幾天下來,他開始變得沉穩、成熟、內斂,像換了一個人。每當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總會不經意的仔細打量兩個孩子。楊尊像他,太像他了,那氣質,那眼神,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笑意,簡直就是當年的他,唯一不同的是楊尊身上自然溢出的華貴之氣是楊平所沒有的;艾可是一個比仙女都美麗的女孩兒,在楊平的眼中,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艾可更漂亮的了,楊尊是男孩子,應該學會獨立,艾可是女孩子,楊平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她……可惜,艾可至今仍不接受他。
艾可和每個人都相處得很愉快,有說有笑的,唯獨面對楊平的時候,她總是顯得很黯然,這讓楊平痛苦不堪。再次宿營的時候,看著艾可獨自坐在湖邊欣賞著夕陽的美景,眼裡卻難以抑制地蕩漾著傷心與痛楚。楊平心下一陣刺痛,他走了上去,坐到了艾可的身邊,艾可自然知道是他來了,並沒有抗拒,也沒有著聲,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似乎不想讓楊平看到她眼裡的痛苦之色。
「小時候,我老家外不遠也有一條小河,每到夏天的傍晚,我總會約上一群小夥伴去戲水。河水很淺,而且都是石灘,家裡大人並不怕我們被淹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整條小河看上去都是血紅血紅的,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河水是不是大地的血脈呢?」說到這裡,楊平天真了笑了一下。恰好,艾可真看到了楊平這個天真的笑容,她頓時一呆。楊平繼續道,「那時候我的想法天真的不得了,現在回想起來,那是多麼的快樂!」說到這裡,也不管艾可有沒有繼續聽,又道,「河裡還有魚、蝦、螃蟹。有時候,我們摸一隻河蚌起來,將蚌肉切成一條一條的繫在毛線上,然後扔在石頭縫裡釣蟹。你知道嗎,蟹很笨的,它們不像魚那麼聰明,只要一咬上蚌肉,死不鬆口。那時候河流還沒有被污染,大大小小的蟹多得不得了,大半個小時就能吊上一大桶來。這時候呀,我們一大群小夥伴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揀柴的揀柴,搭灶的搭灶,而我則負責將螃蟹洗剝了,用樹枝給串上,等火生上後,咱們就開始烤……」楊平越說越神住,眼裡竟是迷醉之色,彷彿完全忘了身邊聽他說話的是自己的女兒。
艾可也聽得入神了,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享受過兒童時代該有的樂趣,聽楊平這麼一說,她禁不住問,「螃蟹是什麼樣的?很好抓嗎?」
楊平沒想到艾可竟然沒有見過螃蟹,嘻嘻一笑道,「你有肉乾嗎?」
艾可掏出一塊肉乾來,楊平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段絲線,將肉乾繫好後,走到湖面瞅了兩眼說,「看咱們的運氣如何了,也不知道這湖裡還有沒有螃蟹的存在!」冥界之門被封禁後,所有的生命都停止了繁育,螃蟹的生命是短暫的,希望真有那麼幾隻能存活年以上。
艾可也湊到楊平的身邊,瞅著絲線的動靜,問道,「這樣真的可以抓到螃蟹麼?這東西好吃嗎?」
「不太好吃!」楊平哈哈地笑著搖頭說,「因為吃烤螃蟹,我還進了幾次醫院……」
艾可面露緊張之色,「哎呀,有毒嗎?那你有沒有事呀?」
艾可的話雖然問得白癡了些,不過楊平彷彿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認真地回答道,「當然沒事了。其實螃蟹很好吃的,只是我們弄得不衛生,吃了當然會出毛病了……」
正說話之間,只見絲線突然被扯得繃直了,艾可拍手叫道,「啊……有螃蟹了……」楊平用力一拉,一隻臉盆大小的螃蟹被拖上了岸來,一對巨大的鉗子死死地夾住肉乾往嘴裡送,怎麼也不鬆開。
「這就是螃蟹?」艾可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奇醜無比的怪物問。
「我們那的螃蟹可比它小多了,這傢伙大約是成精了的那一類,只不知道肉能不能吃!」楊平從樹上折下一段樹枝,削尖之後,對艾可道,「我先把這傢伙洗剝了,你去揀點柴禾來……一會兒咱們吃烤螃蟹!」
艾可欣喜地點著頭,「好呀,不過你要弄得乾淨些呀,我不想拉肚子!」
看著這父女倆突然像一對小朋友一般玩耍起來,大家都覺得好生奇怪,在莉莉安的示意之下,大家都漸漸遠離了這裡,只留下楊平和艾可。
此時的楊平完全恢復了普通人的模樣,整個過程,他沒有動用一丁點的力量。可是,這只重達數十斤的螃蟹實在是又大又老,殼硬得好比鋼鐵,楊平用樹枝連敲了幾下都敲不破背殼。忍不住罵道,「奶奶的,比千年王八殼都硬!」折騰了好半天,最後終於踩住了這只橫著走路的傢伙,從後邊將背殼給撬了開來。看著背殼下面如金色脂膏一般的蟹黃,楊平嘖嘖地讚道,「哎呀,肉可真多……」
將螃蟹給洗盡後,艾可也抱著一捆柴禾回來了,生好火後,她問,「要怎麼弄呀?」
楊平嘿嘿一笑,「你看著呀……嗯,把你身上的燒烤調料都拿出來!」
一邊烤著,一邊上油,一邊加香料,片刻之間,一陣陣濃烈的香味就散發了出來,艾可毫不掩飾地吞了一口唾沫,讒涎地道,「真香,肯定很好吃!」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楊平嘻嘻笑著說,「要是能有酒就更好了!」
艾可見楊平要酒,她忙道,「阿邦羅先生有酒,我去要點來……」說著,一蹦一跳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