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章班得魯與薩麥爾(二)「哇……」的一聲怪叫,黑蛇巨蛇痛得從空中跌落地上,並劇烈地抽搐了起來。它那痛苦的模樣讓所有的人都呆了,這頭黑色的巨蛇可是地獄裡的頂級魔獸『黑暗王蛇』,儘管沒有巨龍那麼優越的成長資質,可怕的毒系攻擊遠比巨龍更加可怕,這頭黑暗王蛇現在的實力雖然比不起班得魯與諾察巴馬的聯手,但絕不至於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
薩麥爾同樣疑惑,在他看來,班得魯絕對沒有一擊打倒黑暗王蛇的實力,可眼前的事實又怎麼解釋呢?就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班得魯已經撲上去,用閃著紫色電光的聖劍斬下了黑暗王蛇的頭顱,並高高地朝薩麥爾拋了過來——這根本就是對薩麥爾的極度蔑視。
馴龍劍本來平淡無奇,更何況紫光燦燦的聖劍還掩蓋了它全部的光芒呢?再次打量了龍背上一臉不屑之色的班得魯,薩麥爾終於明白黑暗王蛇為什麼被班得魯一劍就砍翻了。「沒想到呀,原來你竟然得到了父神親鑄的馴龍劍!」言下之意,很是唏噓。馴龍劍對人類、對神明、對天使都沒有多大的攻擊力,但對於巨龍和巨龍一族的近親,卻有著近乎0倍加成的攻擊力,這也是班得魯可以一劍斬下撒旦葉身上細鱗的原因(撒旦葉在墮落為惡魔時,選擇了強悍的黑暗龍來做為他的身體)。雖然黑暗王蛇不是巨龍一族的親近,但卻擁有許多巨龍一族的特徵,所以馴龍劍才會對它有著如此巨大的殺傷。
「是的,這是馴龍劍!」班得魯舉起了手裡的馴龍劍說。
薩麥爾點頭,卻沒有說話,手裡的毒蛇杖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柄閃著幽藍光芒的長槍——這才是他真正的武器——死神之吻。
『死亡之吻』的槍尖塗著可怕的毒蛇毒液,比起令人聞名喪膽的德爾摩斯製造出來的『深紅地獄』絲毫也不遜色,黑色的閃電纏繞著槍身,讓那雕鏤著古怪花紋的槍身顯得更加的猙獰。像牽著愛人的手一樣,薩麥爾緊緊地抓住槍身,愛憐地撫摸著那古怪的花紋,眼神開始變得犀利而森冷。在諾察巴馬的咆哮聲中,他一豎『死神之吻』,傲然地對班得魯說道,「你能死在『死神之吻』槍尖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他這並不是譏屑之語,馴龍劍是創世神親手鑄造的神兵,『死神之吻』卻是由死神親手鑄造的利器,不論是誰死在『死神之吻』的槍尖之下,也都算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了。可是,班得魯並不這樣想,他大笑道,「為什麼你不認為死在馴龍劍下是你的榮幸呢?」
薩麥爾不答,他覺得如果自己回答班得魯的話就是對自己的侮辱,就是對自己創世天使身份的侮辱——儘管他現在已經是墮天使了!班得魯的笑聲還沒有落下,薩麥爾就突然原地消失,下一刻,火系巨龍諾察巴馬慘叫一聲,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接著,班得魯就看到了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的薩麥爾,他手裡的『死神之吻』正插在諾察巴馬的胸膛上,強大的死亡氣息已經摧毀了諾察巴馬的心臟!
原來巨龍在墮落的創世天使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看著悲鳴著的朋友,班得魯忘了還擊,他輕撫著諾察巴馬的脊背,與他一起向地上墜落。諾察巴馬不停地噴吐著黑血,在薩麥爾抽走了『死神之吻』後,傷口就開始迅速地腐爛,黑色的、粘稠的液體從傷口裡流淌了出來,散發著中人欲嘔的惡臭。「我不能,我絕不能死在他的槍下……」諾察巴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死神之吻』上的毒液已經使他喪失了全部的力量,他只得像一堆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等待著死亡。「班得魯,殺了我,我不能這樣屈辱地死去!」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
班得魯看著即將死去的朋友,眼裡的熱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理解巨龍的驕傲,也更理解諾察巴馬的驕傲,看著火系巨龍哀求的眼神,他舉起了手裡的馴龍劍……對於巨龍一族來說,能死在馴龍劍之下,才是最大的榮耀!這樣的歸宿已經不能叫死,而是回歸龍神的懷抱。
諾察巴馬已經沒有辦法再發出聲音了,毒性發作得太快,就算是巨龍也不可能抵抗太久。班得魯悲憤地長嘯一聲,舉起手裡的馴龍劍,用盡全身的力氣斬了下去。可是,劍還沒有落到諾察巴馬的頭上,就被薩麥爾架住了。看著薩麥爾那冰冷的眼神,班得魯全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薩麥爾說,「我絕不容許任何人玷污『死神之吻』!」
諾察巴馬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僅途的一縷亮光裡透露出無盡的悲哀與絕望。班得魯不忍再看,他閉上了雙眼,另一隻手裡的聖劍卻毫不猶豫地斬了下去。臨死之前的諾察巴馬看到漫天的紫色光華,他的眼神是終於露出了一抹欣慰……聖劍,是正義之劍,就算不能回歸龍神的懷抱,能回歸正義的懷抱也是不錯的選擇,總好過回歸黑暗與邪惡。
聖劍斬落了諾察巴馬的頭顱,頃刻間,紫色的光華吞沒了整具龍屍,片刻之後,黑色被驅除,可怕的毒性也被驅除,諾察巴馬流淌的血液也變成了鮮紅色。看著這一幕,薩麥爾的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沒想到這把由純粹的雷電之力組成的劍竟然有著超強的淨化功效,連『死神之吻』上的毒性都可以驅除。
看著諾察巴馬的屍體被淨化,班得魯又喜又悲,手裡的聖劍再次斬向了薩麥爾。這一次,薩麥爾沒有選擇招架,而是選擇了歸避。他不是戰勝不了班得魯,而是在這一刻,他發覺自己有些不能理解這些邈小的人類,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與做法。不是說,人類都愛屈服於強者麼?不是說,人類都是膽小自私的麼?怎麼這些人類全然不是這樣的呢?薩麥爾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