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責任與使命楊平要離開卡貝,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無比的困難。首先不讓他走的就是由他親自引來的那些泛大陸的高手們,兩個月來,這些人為了尋找青龍璽的下落,差點將卡貝恩翻了過來,但卻一無所獲。失望之餘,他們又想找到楊平,親口證實這件事情的真假,也無從尋找。就在他們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突然傳來消息,冰河世家年青一代高手班得魯得到了青龍璽,同時,暗地裡也在傳說,冰河世家最近差點被滅門,就是因為青龍璽。
可是,當他們開始發瘋似地尋找班得魯的下落時,卻又發現這個聲名赫赫的年青高手也突然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此時,已經沒有人懷疑青龍璽出現在卡貝恩的消息是假的。冰河世家在哈爾比大陸相當於神一般的存在,數千年來,每隔三十年,冰河世家就有一位絕世高手出現在大陸上,多的時候甚至不下於十人,他們行走在大陸上,維護著冰河世家的尊嚴,宣揚著這個古老家庭的顯赫威勢。而班得魯無疑是近千年來冰河世家最為傑出的子弟,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卻成為堪與大陸頂級存在匹敵的高手,在年青一輩當中,他無疑是神邸一般的存在。當大家得知青龍璽落到了冰河世家手裡這個消息是由班得魯親自說出來的時候,98%的人都準備啟程趕往大青山的路上。事實上,他們之中有絕大部分的人都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從冰河世家的手裡搶到青龍璽的,即使現在的冰河世家倖存的人已經不多,就算是所有人聯手恐怕還是不能如願,但是,事情總有意外,總有僥倖,如果自己就是神的寵兒呢?大家都懷著這樣的心思,洶湧而去。
可是,當大家的腳步還沒有走出卡貝恩,蓋亞倫特帝國情報省總監薩默爾就放出消息說,青龍璽已經被光明教廷給搶奪而去,為此,光明教廷還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包括聖堂長老舒魯魯克與坎貝拉女大公的護衛長露西兩人死亡。而班得魯本人已經身受重傷,不知所蹤。薩默爾的聲名在泛大陸上無疑是與班得魯一個檔次的,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話,就像沒有人會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真有神明存在一樣。
這個消息一出,卡貝恩更是炸開了鍋。更多的人是要教廷和聖母院給一個說法,當然,其中不乏精明之輩要楊平站出來說出事情的真相。青龍璽出現在卡貝恩的消息是楊平放出來的,到底花落誰家恐怕只有楊平才真正清楚。所以,在楊平剛決定去光明帝國首都馬塞克斯時,卡貝恩三城已經在瘋狂地尋找他。
哈克是一個不安份的小伙子,他每天絕大部分進間都在外面遊蕩,就在楊平他們各懷心事坐在桌邊吃飯的時候,他冒冒失失地衝進來,對楊平道,「雷子,外面好多人都在找你,他們要你說出青龍璽到底落到了誰的手裡!」
被哈克這一攪和,大家吃東西的興趣更是全無。楊平放下碗筷,漫不經心地說,「哦,知道了。你還沒吃飯吧?坐下吃!」
哈克怔怔地看著楊平,反而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林小月說,「坐下吃吧!」對於別人的話,哈克不一定聽從,但對於林小月的話,他絕對沒有絲毫懷疑的餘地。
班得魯站了起來,「我去把事情說清楚吧,不能牽累了楊先生!」
楊平冷笑一聲,「我怕什麼?能將他們都引來,還怕他們來找我不成?」
班得魯一怔,若耶說,「雷子,現在形勢很亂,一旦在卡貝恩引發戰亂,後果不堪設想,你還是妥善處理一下。」在若耶的心中,人命的價值永遠不可替代,至於政治目的,能不考慮她都不會考慮。
林小月輕哼一聲說,「這有什麼?亂就亂唄,小小一個卡貝恩,亂起來了又怎麼樣?雷子可沒有救世濟民的責任!」
遇上這些事情,傅博雲從來不會插話,他只是悶著頭與哈克一起吃飯。陸允樘當然不會發表意見,楊平收錄他的目的就是戰鬥,除非楊平主動詢問他,要不然他絕不會說出自己對這些事情的看法。
若耶被林小月堵得一窒,「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因為青龍璽而來,他們之中哪個不是雄踞一方的高手,一旦在卡貝恩打起來,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傷亡,你就這麼忍心?」平時若耶都不會與林小月鬥嘴,她的心胸相當的寬,寬得連楊平都敬佩不矣,但此時完全不能忍受林小月這種冷漠而不負責任的態度,終於激起了她的怒氣而出言相斥。
林小月沒想到一向溫柔和順的若耶反應如此激烈,怔了一下之後,冷笑道,「他人死活與我何干?我可沒有你那麼仁慈的心腸,要管你管去?我看你怎麼讓那些群情洶洶的高手們平靜下來!」
林小月這句蒼白的反擊之語反而提醒了若耶,她站起來,也不再理會林小月,只對楊平說,「你不管我去管,你們都是身份尊貴的大人物,我是一個罪奴,死了也沒有什麼干係!」說完,哼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回來!」楊平趕忙叫住若耶,其他任何人如有敢違逆他的意思,無不是疾言厲色以對,但對於若耶,他從來拉不下來臉。見若耶毅然地走了出去,他心下反而有些急燥。
若耶見楊平叫她,聲音裡還明顯透露出急燥也擔憂,腳步就再也移不動了,停下問,「你叫我幹什麼?我自去幹我的事,不勞你擔心!」話雖如此說,終沒有再走出一步。
楊平走到若耶的面前,歎了口氣說,「你以為這事你出面便能解決得了麼?」
若耶別過臉說,「能不能解決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雷子先生身份尊貴,既然勞不動你大駕,我這個馬前卒走一趟有什麼了不得的?」
楊平盯著若耶說,「我自有我的安排,你且不要管了。收拾好東西,明天就上路去光明帝國,你不是想找你的母親和弟弟麼?犯不著為這些事耽誤了行程!」
若耶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好半天他歎了口氣說,「都這麼多年了,也不急於這一時。雷子,你也知道,這些人一旦急昏了頭,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就算我求你,為了那些無辜的人,你就出面把這事給澄清了吧?」見楊平似乎不為所動,若耶自我嘲諷地一笑,「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得了,你是尊貴人,不能體會家破人亡,親人離散的痛苦!」說完,繞過楊平就往外走。
滿屋子的人都看呆了,林小月的眼裡也對若耶露出了幾分欽服之色。傅博雲站了起來說,「若耶姐姐,我隨你一起去!」說著,也不理會楊平的眼神,逕直跟了上去。
楊平本想攔下的,轉念一想,苦笑了一下說,「小月,你去收拾東西。允樘,你去買三輛馬車和僱傭三名車伕,我們下午就啟程!」陸允樘領命而去,班得魯看著楊平說,「楊先生,我也去一趟吧,沒有我,這件事情說不清楚!」
楊平沒有答應,反而說,「你跟我來!」說著,就朝樓上而去。
進了平時會客的客廳,楊平對班得魯說,「坐吧,我有事情問你!」
見班得魯臉上神色鬱鬱,他說,「黑暗戰爭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想問你的是,冰河世家立足大青山裡的原因是什麼?」見班得魯開口欲言,楊平面色一寒,特別強調道,「不要拿那些不著邊際的話來糊弄我,雖然其他人不知道班得魯?龍鎧在大青山深處建立冰河世家的真正原因,但你卻清楚!」
班得魯一震,「楊先生這話從何說起?」他似乎想掩飾什麼,卻換來了楊平的一聲冷笑。
「我看你也是個人才,品性也不算差,所以才沒有對你施用讀心術,但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本是將死之身,若沒有人對你施用大回魂術,嘿嘿,你早死了十回八回了!」
楊平的話讓班得魯徹底無語。當時,自己拼著消耗生命本元,與火系巨龍諾察巴馬鎧化合一,這才殺死了衝出封印的幾隻黑暗生物,而他自己則因為過度消耗生命力,幾乎失去了生還的希望。在他的靈魂即將消散之時,冰河世家的創始人班得魯?龍鎧的靈魂出現了,並不惜消耗大量真元施用大回魂術救回了他,同時,龍鎧也告訴他,青龍璽出現在了卡貝恩,要他趕快去找到青龍璽,回來加強封印,要不然冰河世家將徹底覆亡,就連整個大陸也將遭受滅頂之災。說完之後,龍鎧就消失了……
冰河世家38口,就有3人死在那些卑污邪惡生物的手下,不但靈魂沒有脫掉,就連肉體都被它們吞噬了個乾淨。每每夢迴之際,班得魯都恨不得將這些可惡的生物全部殺死,要知道數千年來,冰河世家為此而付出的傷亡不下萬人,對於這個家族來說,這是多麼大的傷亡?除了冰河世家的子孫,沒有人清楚這有多麼的恐怖,也沒有人瞭解他們對於黑暗生物的憎恨有多麼的強烈。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神邸能夠戰勝或者是克制這些黑暗生物,冰河世家上下將不惜一切拜倒在這樣神明的腳下,甚至獻出自己的靈魂也再所不惜,只要能殺死這些黑暗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