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狂的話一落,我便一個跟頭,飛到了河面。剛一到河面上,就被一陣強烈的怪風捲住了身子,似乎連動彈的可能性都少了。
我用力繼續飛行,可是只飛幾十米左右,便不得不捲身而回。全身的體力差不多用盡,用了好大的勁才沒有讓自己落入水中。我喘著氣,回到提岸。
狼狂見我失敗而回,拍著我的肩膀打趣說:「魔兄弟,我說嘛!這條河是無法飛越的。通天河上的勁風出奇,你往西飛,那股風就從南方抵過來,同樣如果往南方返回,他也往南阻止你。」
小舟上的通天船夫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等我們想去坐他的船時,已經沒有機會了。不見船夫,狼狂有些生氣對我說:「哎,魔兄弟,你這人就是多一個心眼,現在好了,通天船夫已經生氣走了,我們要想度過此何,談何容易?」
我自信滿滿說:「沒關係,世間沒有度不過的河,總有一條路,是我們可以選擇的。」
狼狂望著翻騰的河水,對我說:「不如我們各往一個方向行走,看能不能找到過此何的橋。」
我欣然接受。
於是,我們背向而行,分別望兩個方向行走。沿途我走了許入很遠,沒有找到半條可以度過此河的小橋。而越走越覺得河越寬,看不到對面的景象。最讓我們害怕的是,這河上瀰散著一層霧氣,掩蔽著我的視線。
我失望了,坐下來,望著灰濛濛的河面,感覺到再也沒有一個船夫會來了。不過,我倒是很平靜,雖然心裡有些急,怕找不到過此河的方法。
靜下來,我疲憊睡了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醒過來。這時,狼狂已經找到這裡,見我醒過來,生氣說:「我還當你會努力尋找過此河的橋呢?你睡起來倒蠻香的。」
我站起來,望著翻騰的河面,苦笑說:「看來也只有坐通天船夫的船,才能過此河,可惜現在他已經不可能會來接我們的了。」
「知道就好了,為什麼昨天對人家那麼無禮,現在他就算來,也不會幫助我們過河了。」
河邊的一棵喬木樹上,飛過來幾隻小鳥。一落下,小鳥便嘰嘰喳喳聊了起來。我能聽懂鳥語,便仔細聽起來。
「唉,又到這條該死的河邊了,我們必須在這裡呆一段很長的時間,才有可能過去。」
「是啊!通天河每年才一次斷流,也只有通天河斷流,我們才能過此河。」
「可不是,現在離9月28日的斷流時間還有足足兩個月,我們還是在這裡安家吧!走了那麼多地方,還是普山一帶的風景值得我們留戀,這一次回去,我再也不過通天河了。」
「不錯,算來算去,我們已經有一年沒有見過普山了。」
……
兩隻鳥兒的對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它們居然也是去普山的,而且它們提到每年的9月28日通天河斷流。
沒有人會想到,這條翻騰的通天河,會斷流。也許,這就是上天美妙的安排吧!如果通天河不斷流,誰能過此河呢?我想到了9月28日那天,必定會有許多人走此河吧!
狼狂對鳥語一知半解,他沒有聽懂。見兩隻鳥叫個不停,十分生氣,冷冷對喬木上的鳥說:「喂,兩只可惡的小鳥,你們再吵,休怪我不客氣啦!」
小鳥聽到狼狂的責備聲,嚇得一下子掠動枝頭,飛走了。
見小鳥飛走,我微笑說:「你用不著惱怒,這兩隻小鳥,告訴我們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狼狂皺眉說:「什麼信息?」
「每年的9月28日,通天河會斷流一次,到時我們便可以度過此河。」
「別做夢了,通天河也會斷流!誰相信?你看,這翻騰不息的河水,連著河水上瀰散的水霧,有斷流的跡像嗎?」
我苦笑無語。
我認為事實會證明一切,同時我相信兩隻小鳥的話。因為它們曾經去過普山魔穴,必定經過通天河。而每年斷流的事,它們也應該清楚。
可是,在狼狂面前解釋這一切,他自然不會相信。就在狼狂十分的時候,又傳來動聽的曲子。河面上,那位帶著斗笠的老翁隱約出現了。
狼狂見到河中的老翁,一時大喜,招著手在岸邊猛喊:「前輩,過來啊,過來啊!」
通天船夫似乎沒有聽見,故意在河上漂流,顯示只有他能夠駕馭通天河。弄得狼狂叫破了喉嚨,也沒有將他叫過來。狼狂叫累了,坐下來咒了通天船夫幾句。
就在他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傳來老翁蒼老的聲音:「年輕人叫老夫有何事?」
狼狂見到通天船夫,頓時一喜,微笑說:「前輩,我叫了那麼久,您沒有聽到嗎?」
「我在唱曲子呢?沒有聽見。」
我不屑說:「那你怎麼知道狼狂在叫你。」
通天船夫微笑說:「以我通天船夫的推測,應該你們見到我在河面漂流,會喊我的。」
狼狂站起來,便準備上船,這時,通天船夫突然出言阻止說:「年輕人,對不起,我不會帶兩位過此河的。」
狼狂一臉失望,望著老人,說:「前輩,是魔兄弟一時失禮,侵犯您老人家,請別見諒。我的這位魔兄弟向來脾氣直爽,有什麼說什麼。您就大人有大量,給我們行個方便吧!」
通天船夫嚴肅說:「我通天船夫一生中從來沒有被人侮辱過,這位年輕人居然不信任老夫,簡直讓我無地無容。難得這位魔徒還算懂味,我也就不計較你們的過錯了,來吧!上船吧!」
狼狂一躍而上,已經到了通天船夫的船裡,站在船上,他招著手說:「來啊!魔兄弟,小船特別平穩,好舒服的。」
老翁不悅道:「看來這位施主是一個膽小鼠輩,倒也罷,就讓我先送你過去吧!」說完,正要開船。
我最討厭人家說我鼠輩。一時被激怒,一躍身,便上了船。一上船,小舟便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很快走了河中央。
風從我們的耳邊刮過,狼狂在我的身後拍著我的肩膀說:「怎麼樣,坐這條小舟,感覺還不錯吧!」
我淡淡道:「一般般。」
突然,我感覺到舟上似乎少了一個人。那個駕船的老翁不知何時已經不知去向。狼狂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一時之間,他們都警覺起來。
哈哈哈……
隨著笑聲的響起,我們所坐的小舟突然變成一隻巨大的手掌,將我們抓住。接著,我感覺到水撲向我們的面孔,接著,我們便淹沒於通天河中。
黑水讓我們眼睛無法睜開,要不是曾經在水下生活過,我早就被淹死了。當我明白過來,我與狼狂已經被一條粗大的鋼繩緊緊纏住。狼狂氣力已盡,頭垂了下去,正處於昏迷之中。
一股巨痛傳到全身,被緊緊的捆住,全身有一股麻痛之感。我小聲喚道:「狼——狂——」
狼狂如同死人一樣,沒有動靜。我只能任鋼繩捆著,一動不動。這鋼繩還真的很怪,我越是動,鋼繩就越捆得緊。
來到這裡,不用說,我們已經中了通天船夫的奸計。他為什麼這麼做,我想在沒死之前,對方會給我們一個解釋。畢竟任何殺人,都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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