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隱了身,沒過多久,便看見一群打著赤膊的男人走進來。這群男人之中,只有一個是女人,大概是他們的共同玩偶。
他們一擁進來,揮刀就向我們的假身砍去。一切砍下去,沒有出一滴血。砍完後,他們看見的不再是人,而是木頭。
我們哈哈一笑,把他們嚇得連連後退。可是,這些不怕死的傢伙居然在後退一會兒後,又回來了。我苦笑說:「你們這群傢伙倒有些膽色,居然敢偷襲我。」
其中一個長得最高大,可能是人群之中的老大,這群人中,只有他的額頭上紮著一條黑色布帶,光從這一點分析,他的這群人中的地位非凡。
此人第一個走出來,冷冷望著我們,說:「小子,你倒是什麼人?裝神弄鬼,告訴你,凡走進惡魔城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走出去的。」
說到這裡,目光突然落到女仙的臉上。女仙的漂亮,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路上,為了不引人耳目,我要求命運穿著普通的布衣,將自己的美貌收斂起來,別人好色之徒來找麻煩。可是,她的漂亮,還是無法掩飾。
流氓老大盯著女仙,由衷感歎:「想不到世間會有這樣的絕色女子。」
我無法容忍別人這樣審視女仙,拳頭緊緊握緊。頓時,我用力吶喊,狂呼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力撲出去。勁力帶著一股能量,向這群流氓闖過去。
頃間刻,這些流氓便被我打出視線之內。相信這郡流氓,活下來的人不會很多。見到這一幕,女仙並不開心。
她嚴肅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魔鬼,以後再也別為我殺了好嗎?」
「為什麼?」
女仙說:「這些事乃是社會的產物,也許換成是你,也跟他們一樣會做流氓。在這個沒有法制的環境裡,人只有冷血,只有無情,才能生存下去。身為法術人物,我們沒有必要跟這些人過意不去。」
我低下頭。她說的很正確。就算我們不動心,讓他們用刀砍上幾天幾夜,也不會有問題。可是,為什麼我還要殺他們呢?
也許無形之中,我還是將自己當成人類吧!我流得是人類的血,做任何事,還是以人類的方式行事。這樣的態度,其實是錯誤的。
「以後,我再也不會殺任何一個沒有法術的人類。」
女仙微笑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說:「走吧,惡魔城,不是一個好地方。」
女仙說:「這樣的夜,我們還能到哪裡去呢?」
我微笑說:「是啊!夜晚如此美麗,如此安靜……」
窗外,快要下沉的月亮,閃著最後一絲亮光。其實,這樣的月光,反而更美……
第二天,陽光射入我們的眼部,睜開眼睛,將窗外的美景竟收眼底。也許,窗外並沒有什麼美景。只是一棟矮小難看的小樓子。一條窪窪坑坑的街道,就算是早上,也難得見到有人從這裡路過。
街上的枝葉倒不少,清風一吹,便有細小的葉子被風兒捲起,給人帶來幾分蕭條之感。我從2樓的窗外飛身而去,與女仙一同漫步於小街。這是一種別一樣的感覺。
小街通南北。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我們得向北走。才走幾部,將聽見有馬啼的聲音。只有一匹馬的聲音,我們聽得清清楚楚。馬還在奔跑之中,聲音越來越清澈。很快,我感覺到身後有一股風向我們刮過來。
反轉一看,只見一個長相相當熟悉的傢伙騎著一匹黑色高大的馬飛馳而去,大街上揚起一股很高很濃的灰塵。我們的身上,已經被這灰塵弄得變了樣。可是,我卻沒有罵剛才騎馬奔跑的那個傢伙。因為剛才那個傢伙,太像我的一個朋友啦!
他是狼狂嗎?——我這樣思考著。
女仙抖落身上的灰法,將秀髮上不乾淨的東西拂掉,笑了笑說:「這個人真是可惡,居然當著我們騎馬過來。」
「是啊!這是一個混蛋。不過,這個混蛋好像一個人。」
「誰!」
「狼狂!」
「什麼?他!」
我笑了笑說:「也許,在這個時代見到他,有些荒唐。可是,他真的太像他了。雖然穿著變了些,但是狼狂那副狼相,我卻十分熟悉。」
女仙說:「既然這樣,我們何不追過去見見此人。」
我說:「跟著馬印,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
於是,我們跟著大街上的馬印,一路狂飛,終於,在快要出惡魔城的時候,我追上了此人。我在後面狂喊。
「兄弟,請留步。」
騎馬的傢伙將馬繩扼住,聽到馬一聲長嘯,兩腿一蹬,活活定在原地。
穿著黑色錦服,掛著一把短槍的年輕人回頭望著我。他的眼神證明,他不認識我。眼神的陌生,證明了我們的陌生。
一個人眼你再熟悉,假如眼神是陌生的人,一樣會讓你覺得陌生。
我有些尷尬,雖然他的樣子,跟狼狂似乎沒有區別,但是,我確信他不是狼狂。於是,我笑了笑說:「兄弟,剛才為什麼跑那麼快,能告訴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哈哈哈……」
「笑什麼?」
騎馬的傢伙一笑說:「我喜歡騎馬,越快越好,那樣有風。」
我微笑說:「是嗎?對了,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騎馬的傢伙說:「陌路相逢,也許見過此面,從此再無相安之日,你又何必知道我的姓名?」
我一笑說,指著漂亮的女仙說:「不,你弄懂了,不是我要知道大俠的名字,而是這位姑娘要知道大俠你的名字。」
騎馬的傢伙將視線移向女仙,眼神立刻驚奇起來。第205章陌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