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思索的時候,只聽見一聲「唬——」。
一隻偌大的白面虎,向我們飛撲過來,長而尖的虎牙向我的咽喉咬過來。如果我是一個凡人,就算沒有咬到咽喉,經它這一撲,也一定斷氣。
沒等我動手,狼狂的狼牙棒向白面虎的頭部重擊而去。白面虎沒有撲到我,倒是雙眼流血,看不見任何東西。
狼狂一把坐到白面虎的背上,用狼牙棒重擊著白面虎。很快,這只白面鬼斷了氣。龐大的傢伙側倒在的地上,對我們來講,這無疑是一頓上好的佳餚,不過剛才狼狂打虎的樣子,讓我覺得,他內心十分煩燥,否則也不會這樣無情將白面虎打得面幕全非啦!
狼狂癱坐在地上,喘著氣,沒有說話。
我走過去,說:「看來你還是沒有冷靜下來,心裡只想著東方姑娘,離開一天,會讓你這樣難受嗎?」
狼狂說:「是的,我沒想到她一離開,會這樣難過。」
他的心情,我能明白,當時離開蜻蜻的時候,我又何曾不撕心裂肺呢?不過現在,我的心情平靜多了,有些東西無法永恆,只要曾經擁有就行了。
用同情的口吻,我說:「是啊,有人說男人就像一座冰山一樣冷漠,一旦跟一個女人好上,所有的激情就會完結,可是,我覺得男人跟女人一樣,一樣不能沒有情感的滋潤。」
呼——
一群鳥兒從陽光升起的地方飛過來,在我們身邊的樹枝上一落,很快飛走了。
我與狼狂爬起來,情況告訴我,一定有什麼東西向我們靠近。幸好我們天不怕,地不怕,只是驚覺起來,將聽覺提高了一些。
很快,飛來一個身影。接著,一個美麗的女子從天而降。女孩一飛過來,向我們一笑,就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我馬上走過去,一把將命運女仙摟住:「女仙,原來是你,昨晚你到哪裡去了?」
女仙疲憊望著我,無助道:「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吧!這裡的鬼怪,相當厲害,再這樣下去,我提心我們會永遠走不出這裡。」
狼狂十分生氣說:「這是什麼話,要走的話,你自己走好啦!現在東方月還在野鬼宮內,不想辦法將她救出來,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
我也說:「是啊!東方姑娘與小龍女,都是我們的好友,伴我隨行,這樣棄她們不顧,也太沒有人格了。」
命運女仙垂下眼簾,不安說:「既然你這樣想,我也只好呆在這裡。昨天晚上我受了兩次襲擊,身上多處受傷。舊傷與新傷結合,讓我的神力無法施展,只怕這一次救人,我無法幫忙你,你們得自己想辦法。依我之見,只能智取,不可硬來。他們的能力,相信你們也都領教。」
我歎服般說:「是啊,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山裡,居然有如此出色的鬼怪,倒是我們想像不到。不過也沒有辦法,事已如此,我們只能接受。昨天我已經去過鬼宮,裡面的人我能認出一些,知道他們會在七月初七殺掉那兩位少年,另外小龍女與東方姑娘已經押到鬼牢裡去,目前的詳細情況,我還不清楚。」
命運女仙說:「看來只有等你將消息打聽清楚之後,我們再行想辦法。」
狼狂也說:「不錯,你明天再去鬼宮裡走一走,我引鬼出洞。」
聊了一陣子後,大家都餓了。我與狼狂就將白面虎斬成肉塊,燃起火堆,烤起虎肉來。虎肉燒熟後,我遞一個給命運女仙,她搖了搖頭說:「我不食肉食的,你不記得了。」
我對她說:「這隻虎是我們打死了,它已經死了,食它的肉沒有罪果的,你還是吃吧!吃一些靈族的肉,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命運女仙還想推辭,我有些生氣了。
「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喝,做人有什麼意思?既然你選擇跟我們遊俠神魔大陸,就應該跟我們一樣,過平凡的生活。」
我冷漠的面孔,讓命運女仙有些為難。她慢慢伸出手,接住了虎肉。放在眼前,也不吃。
我接著說:「吃吧,吃了又不會害死你!」
她終於將肉伸進嘴裡,咬了起來。一會兒,虎肉吞了進去。見她吃下虎肉,我開心攬著她的肩,微笑說:「這樣才對嗎?女仙,好吃嗎?」
命運女仙笑了笑說:「味道還不錯,不愧是森林之王。」
我用手搭著她的肩膀上,說:「這才對嘛,大家一起,應該快快活活,像一家人一樣。我見你每天都好像在深思著什麼,那樣不累嘛!比起你來,我應該不比你幸福吧!」
命運女仙說:「如果你幸福的活,當年我怎麼會被感動呢?」
我笑了笑說:「其實生活就是這樣,只有體念最痛苦的感覺,才會真正明白,小小的痛苦,不再給自己還來傷害。」
狼狂打斷我的話說:「什麼時候,你也研究起哲學來了。」
我笑了笑說:「你不是人族,不知道。我們人類,天生就是哲學家。」
命運女仙說:「好了,吃飽了,我也累了,要休息了。」
我將她摟在懷裡,微笑說:「就靠在我的懷裡吧,我喜歡那種感覺。」
命運女仙衝我一笑說:「你就不怕蜻蜻姑娘會生氣嗎?」
狼狂也說:「是啊,蜻蜻姑娘才離你十年不到,你就另尋新歡,也太對不起她了吧!」
我望著天上的白雲,無奈道:「要是蜻蜻還活著,我當然不會這樣做。可是,她已經晶毀人亡了。」
命運女仙歎息說:「是啊,都怪我的姐姐,要不是她……」
「別說了,」我打斷她的話,「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在你的姐姐手裡。如果不是受你姐姐一襲,這群鬼也不可能傷害你。你姐姐殺害蜻蜻,我不會忘記的。」
狼狂還不知道蜻蜻的事,記得當年他對蜻蜻也有些好感。聽到蜻蜻發生這樣的事,衝過來一把將我的衣襟抓起來,冷冷說:「這是真的嗎?蜻蜻的水晶球,被毀掉了!」
我用力打開他的手,冷冷說:「你以為我想嗎?如果你見到命運女神,就知道答案了。我敢說你再修煉幾萬年,無傷害不了她半根毛。她的神力,威力巨大,身上散發出來的鬥氣,可以將我們定格,無出手之力。」
狼狂冷笑說:「枉你還是黃金魔鬥士,從前的鬥志、霸氣都到了哪裡去了。」
我苦笑說:「狼狂,想不到你跟東方姑娘在一起那麼久,還這樣衝動。是的,我曾經很霸道,也因此得罪過許多人。直到我與蜻蜻相處,從她善良的個性中,我學到了一些做人的根本原則,使我從一個野小子,變得文雅起來。雖然,我現在的野性還在,但是已經收斂許多。最讓我感動的是,在我們離開玄虛魔穴的時候,有多少魔兄魔弟,熱淚相送。這些人,有一部分還受過我們的欺負,然而,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親切相送。一切的一切,都感動過我。難道,你就沒有被感動過嗎?」
狼狂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靜下來。語氣也變得溫和,淡淡道:「你說得對,剛才是我太衝動,不過,今後你們別在我的面前太親熱行不行,我受不了的。」
此刻,我才明白,狼狂衝動的理由。不錯,我的確不應該在狼狂面前這樣跟命運女仙親熱,一時之間,他怎能接受我將另外一個女人抱在懷中呢?
換成任何人,也會像他今天一樣。
我覺得錯的是我,而不是他。走過去,帶著歉意道:「是我的錯,狼兄弟,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這樣做,也沒有資格這樣做。身為黃金魔鬥士,絕對不能讓栽培我們的學院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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