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有經歷過感情創傷的人,才能彈出如此美麗的曲子。
六指琴魔的魔琴,在魔界,擁有相當高的聲望。能聽到六指琴魔彈琴,也一件相當幸福的事。聽著聽著,我似乎忘記來這裡的目的。
琴聲,似乎將我們定格了。曲終後,我們才靜下心來。
小魔女深望著我,說:「魔鬼,你看起來很傷感。」
我苦笑說:「是啊,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幸的人,5歲那年,我可憐的母親死了,15歲那年,我父親也死了。從此之後,我背負起替父親報仇的重擔,錯綜複雜,闖入學院,對我來講,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小魔女說:「你至少還跟父母生活過,可是,我從小就沒有見到父母,直到長大,要不是大家都很寵愛我,我相信,我的童年會更加不幸。」
我說:「那麼多男孩喜歡你,從小你沒有經過風浪,你的童年,其實相當美好。況且,你現在得到魔真子的愛,對玄虛的女孩來講,你算是最幸福的人。而你的父親,又是玄虛魔穴的四大魔尊之一,你擁有許多人沒有的財富。」
「可是,」小魔女說,「我並不開心啊!」
我好奇道:「為什麼?」
小魔女說:「我也不知道,從來你沒有來的時候,我反而容易滿足些。」
我說:「這麼說,我是讓你不開心啦!」
小魔女說:「也不是,也許,從前的我,不成熟吧!」
哈哈哈……
就在我們說話之際,一個身穿黑裝,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站在我們面前。此人,就是六指琴魔。我望著他,驚喜道:「前輩,你終於現身啦!」
六指琴魔說:「你不是正找我嗎?」
「前輩似乎知道我的事。」
六指琴魔說:「在玄虛魔穴,我不知道的事,並不多。」
「這麼說,你知道蜻蜻的事。」
六指琴魔說:「在她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將來的結局會很悲慘。而且,我也親眼看見她父母淒然死去。」
我說:「這樣可憐的女孩,你會救她嗎?」
六指琴魔說:「救她,我無能為力。」
我說:「那麼,我只求你用冰溶大法將她暫時冰封,有一天,我走出魔穴,再將她釋放。」
六指琴魔說:「這一點,我答應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好奇說:「什麼條件?」
六指琴魔說:「替我好好照顧小魔女。」
小魔女聽到這句話,不好意思說:「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六指琴魔說:「你心裡想什麼,爹很清楚。其實,你真正喜歡的人,是他——魔鬼!」
我怔住。
小魔女的臉通紅,很害臊說:「爹,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六指琴魔說:「女兒,我看人不會錯,他將來的修為,比魔真子的修為,要超10倍不止。」
我說:「前輩太看得起我了,魔真子一向比我厲害,這是學院公認的事實。前輩,既然你願意幫助我,就請一起去見蜻蜻吧!」
六指琴魔手一揮,只見他手揮動之處,出現一個人影。定睛一看,出現的人,正好是我安置在醫房裡的蜻蜻。
望著她,我馬上奔過去,摟起她,說:「蜻蜻,你醒醒。」
蜻蜻甦醒過來,安靜望著我。
「這是六指琴魔,她可以幫助你,你可以不死!」
六指琴魔望了蜻蜻一眼,然後說:「蜻蜻,你醒過來了。我要對你用冰溶大法了。在用之前,我有些事,得跟你講明。」
蜻蜻無力道:「前輩,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六指琴魔說:「冰溶大法一旦用後,你將會變得像一個死人一樣,對世間的事,一概不知。到時,你的魂魄會被壓縮,整個身體,會變成一個小球,只有巴掌大,就像水晶球一樣。等有一天,你出了魔穴,到了神界,可能會有跟我法術差不多的人幫助你解壓,那樣,你就會魂魄返原,甦醒過來。如果你永遠無法走出這裡,進入神界,那麼,現在你就可能亡命。」
蜻蜻聽後,一臉茫色。為了不讓蜻蜻死去,我堅強說:「蜻蜻,你忍住,就當現在死了,將來,你還能活過來。」
她傷感說:「不,魔大哥,我不會這麼做。」
「為什麼?」
她說:「如果我現在選擇冰溶,那麼,我就失去見你的機會了。我現在一天不冰溶,那麼就多一天跟你在一起。我成為水晶球,有朝一天,你將我拋棄在神界,我豈不孤獨寂寞,那樣的生活,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我說:「別這樣想,只要你能活下去,就算我們永遠不相見,永遠承受相思之苦,我的心也會得到安慰。」
……
小魔女聽到我們動情的對白,愣在一邊,不知道說什麼好。也許她跟魔真子從來沒有這樣體貼過對方。也許她這才深刻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六指琴魔插一句說:「愛情,原本是上帝賜予人最美最珍貴的東西,不過,有時候,卻在無形之中,傷害人類。如果我不是這一生中,見到小麗,也就永遠都不會懂得……什麼是愛情。」
「爹,望著他們這樣依依不捨,我想羨慕他們。如果我一天像蜻蜻姑娘那樣生病,魔真子哥會對我如此體貼嗎?」
「不會!」六指琴魔說。
「為什麼?」
六指琴魔說:「因為魔真子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
我忍不住說:「前輩為何這樣說未來的女婿,其實,魔真子,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六指琴魔說:「你不知道。我調查過魔真子的家族,他的家族,雖然名聲顯赫,在魔界曾經有過一些名人,但全都中道落沒,名譽不潔。」
「先人的所為,豈能強加於後人。」
六指琴魔說:「你知道不知道,為何魔真子功夫會如此之高強?」
我脫口道:「當然是他天分高,悟出來的。」
「不,不是!」
我問:「你的意思是?」
六指琴魔說:「在他的體內,有他父親的魔氣,如果沒有猜錯,他的父親為了成全他,將全部的魔力,輸給了他。他得到父親的魔能,才能修魔神速,少年成才。不過,我相信,他的魔法,在長時間內,會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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