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懸橋附近一路鬼火,就連我這個膽大包天的人,也慢慢覺得害怕起來。我不知道過了這坐鐵鏈橋,會見到什麼東西。但是呆在這裡懸鐵橋邊,又很不舒服。
終於,我決定走出這個懸鐵橋,哪怕死在這裡也無所謂。站起來,懸鐵鏈警告般動了又動,嚇得我馬上坐下來。一會兒,我又學著站起來,摸索般走向懸鐵橋。
鐵鏈晃動著,一搖一搖的。我邁出第三步時,一朵鬼火向我飛過來,要不是我機靈,只怕鬼火會要我的命。
鬼火從我的肩膀處閃過去,我的魔彎刀飛出去,向一朵朵鬼火削過去。那速度,十分之快,只用幾分鐘不到,就將一連串鬼火,給斬下來。
原以為懸鐵鏈橋會很短,走著走著,都走了好久,還是沒有走到頭,可是,鐵鏈越來越少了,再走下去,只怕到後面,只剩下一條絲線。
剛停下來休息,突然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喘氣。那種喘氣聲,一點都不平穩。四顧一下,沒有見到任何東西,我反而覺得害怕起來。
鬼火被魔彎刀趕走後,又會飛回來。我不怕再向前,向橋下望去,橋下流著一片黑水。黑水裡面的世界,就無法知道了。
平靜下來,我望著黑水,不走也不動。這時,強烈的喘氣時,驚醒了我。而且,那喘氣聲,是那麼明顯。
啊!
我一聲驚呼,在我的身邊,竟然坐著一個似影似形的老太婆。老太婆那張蒼白的臉,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會兒,我就只有看見一個虛線般的人物了。
老太婆的聲音響起來:「小子,跟老太婆聊幾句吧!我悶得慌!」
在沒有搞清楚這個老太婆情況之前,我不敢反抗,只得坐下來。老太婆的身形一直是虛線,她長什麼樣子,只在我的腦海中閃了一下。
我好奇問:「老奶奶,你有什麼心事嗎?告訴我吧!」
老太婆咳嗽兩聲,頓了頓說:「我已經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幾億年,我的老公,在1億年前,死在這黑水沼澤裡面。當時,這裡沒有鐵鏈的,這裡的鐵鏈,全是我用法術弄成的。這麼多年來,我覺得很悶,沒有人跟我聊天。所以,我很孤獨。」
我微笑說:「天下有幾個人不孤獨呢?老奶奶,相信你一定有一段淒美的愛情,現在我有的是時間,讓晚輩聽一聽奶奶的故事吧!」
老太婆興致濃濃道:「既然這位小兄弟願意聽,我也就不隱瞞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希望對別人提到跟魔飛的那段感情,卻一直沒有機會跟任何人說。我孤獨了這麼多年,本來我希望跟著魔飛一樣,死在黑水沼澤裡,但是,人世輪迴,魔飛就算死,也一定有一天會投胎再做人。」
我苦笑說:「就算魔飛輪迴做人,那麼他一定不會記得與奶奶的這一番感人的愛情經歷,奶奶這樣等待一個人,是不是太痛苦了呢?」
老太婆臉色變了,變得十分嚴肅,然後冷冷道:「小子,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剛才你用彎刀將我的鬼燈削落,我還沒有找你呢?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亂插嘴,我會湊你的。」
我馬上道歉:「哦,對不起,老奶奶,我只是說實話,如果讓您不開心的話,我不說了。好吧,我繼續說吧,我不說話啦!」
老太婆道:「在我沒有認識魔飛之前,在月宮裡,生活著24位絕世的佳麗,一個叫嫦娥的女孩,是這群女孩中最漂亮的,所以嫦娥是月宮裡被公認最漂亮的女孩。因此,許多女孩,並不願意生活在她的身邊,於是,有一年,有一個女孩,大膽走出月宮,落入大陸,尋找自己的天地。」
頓了頓,她休息一會兒,接著說:「那個女孩報著天真的想法,認為可以在大陸上找到數不盡的才郎,在一天的行程裡,她看到人族的消敗,認為人族不是她的擇偶對象,想去深海,得到龍太子的青睞。於是,她潛入海中,闖進龍宮,很快,她被捉起來。憑著她出色的外表,她打動了龍王的心。只是龍王太老了,不是她的心目中王子。當龍王領著她來到一個沒人的房間,準備跟她親熱的時候,她告訴龍王,她是來找龍太子的,絕對不會嫁給龍王。龍王勃然大怒,一個巴掌打得她在原地轉了幾圈。」
說到這裡,她顯得有些激動,最後,她乾脆不說了,停下來。我被她的故事打動了,便問了起來。
「後來呢?」
「後來,她又被抓起來了,龍王要殺她。也許她命不該絕,一隻被她打動的海獸偷偷將她放了出來,臨走時,海獸告訴她,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她,只不過,他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跟龍王爭女人。」
「就這樣,你逃了出來?」
「我?」老太婆說,「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微笑說:「如果不是你,這麼多年的事,你會記得那麼清楚嗎?」
老太婆苦笑說:「不錯,正是我。我出來之後,又受到仙界的追捕,仙帝揚言要將我打入天牢,永遠也不放我出來。我當然害怕極了,只得過逃亡生活,無奈我躲到哪裡,總會被仙界的人知道,於是,在蓮花山上,我被八位仙界中人圍住,幾條仙鏈將我身軀圍起來,我認為我的一生完了,從此之後,我將在仙牢裡過完一生。」
聽到這裡,我對她很同情。她只過是一時嫉妒,才會做出這樣的事,用不著受到這樣的懲罰的。
我說:「難道你有本事擺脫仙界弟子的追捕?」
老太婆道:「憑我一個小仙女的能力,根本沒有機會逃脫。幾條鏈子將我捆起來,我發覺身體正在上升,慢慢飛向天宮,就在這時,突然烏雲捲過來,大家都嚷叫一聲有妖怪。當烏去散盡之後,我已經在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年輕人站在我的面前,長得威武且帥氣的年輕人很快吸引我。他只用一刀,就將仙鏈斬斷,走過來,一把將我扶起來,很溫和對我說:『姑娘,你沒有事吧!』。第一次被人稱為姑娘,那一刻,我產生一種陶醉的感覺。深深望著年輕人,我紅著臉問了一句:『公子,你是誰?為什麼救我?」
我插話說:「他一定是看上你,才會救你吧!」
老太婆道:「不,他不是。那一年,魔飛的前任女友,在火焰山玩火的時候,剛好遇到了火神,火神見她的女友長得艷麗無比,就找魔飛的女友聊天。火神畢竟是神仙,長得還很秀氣,一番暢談,讓魔飛的前女友十分欣賞。狡猾的火神本來就是一個風流神仙,看準她的心思,在火焰山,奪去了魔飛的女友。當時,魔飛無比痛苦,他去火焰山找火神的時候,火神竟抱著他的女友出來,說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魔飛只得孤獨走開,痛苦無比。」
的確是一個動人的故事,我越來越想聽完,便說:「後來呢?」
「魔飛失去女友,對生命已經看得輕,他離開魔界,去靈界散心。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他碰到仙界的弟子想抓我,便出手救了我。他只是隨便問了我一句,我便將自己事件,全盤說出,他很同情我,當然,我並不知道,看起來年輕精神的他,會有那樣一段讓人遺憾的失敗戀情。」
「他的故事,感動了你,於是,你們相愛了。」
「是的,雖然,仙魔是不可能結合的,但是,我們還是毅然走到了一起。雖然,最終的結局,不夠完美,但是,至少我們曾經擁有過。一億年前,魔飛在5個魔界弟子的圍攻下,落下黑沼澤,從而喪命,而我一直孤獨到現在。」
我不解道:「魔飛為什麼要跟魔界的弟子過不去呢?」
老太婆道:「在仙魔界,有這樣一條規定,仙不可以跟魔通婚,而魔也不可以跟仙通婚,他犯了戒,自然會受到本界弟子的攻擊,以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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