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跟往常一樣。
愛情靈靈堂也每天總要因為那一瓶番茄汁,上演一出「人狗大戰」。
雖然客廳總是狼籍一片、靈靈堂裡整日都吵翻了天,丁鐺卻是仿若未見一般。因為她已經被一件奇怪的事困擾了好幾天了。
最近這段日子,她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感到睏倦,然後神志昏沉地昏睡過去,但等她清醒的時候,又往往發現自己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躺在沙發上。
她無法解釋這種現象,總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輕輕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際,丁鐺看了眼還在廳裡糾纏成一團的流月玄和金皓。
「小金子。」
丁鐺剛喚出聲,就遭到了金皓強烈的抗議:「女巫,你不要老學著笨狗一樣叫我。我又不是太監!」
丁鐺卻是聳聳肩:「我現在是越來越覺得這個名字順口了呀!」
金皓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拿丁鐺無可奈何,只好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流月玄身上:「笨狗,都是你的錯!」
流月玄眨了眨紫眸,甩了甩身後的尾巴,一臉不以為然:「小金子呀,我都說過幾百遍了,我不是狗。」
「我說你是就是。」
「我不是。」
「你是。」
兩個無聊的傢伙!丁鐺無奈地翻翻白眼。
「你們倆是不是閒著沒事幹?」丁鐺雙手環胸,眼睛瞇成一條線,一臉微笑地打量著他們,「不如……幫我做件事吧?」
金皓心生警惕,立刻與流月玄停止了打鬧。長久的經驗告訴他,通常女巫在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一準沒安什麼好心。
「女巫,你想讓我們做什麼?」金皓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其實也沒什麼。」丁鐺眼眸一轉,眸光在落到流月玄身上時,多停留了一會兒,「今天可是七月十五鬼節呢。一會兒,你們幫我上街買些鮮花素果來吧。」
「就這麼簡單?」金皓一臉狐疑。
「怎麼?」丁鐺雙眉一挑,唇角的笑容看起來又多了兩分詭異,「小金子呀,莫非你想要複雜一些的任務?」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金皓猛搖頭。
「你們倆今天也要注意些,陰月陰日鬼門開,你和小玄買完了東西就盡快回來,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金皓「切」了一聲:「難道你還怕我們被鬼吃了啊?」
丁鐺一翻白眼:「我是怕你們把鬼吃了。如果一時控制不住,喝了鬼血,我可救不了你們。」
「喝了會怎樣?」流月玄忍不住好奇地插嘴問道。「小玄,你想試試?」丁鐺微微一頓,「喝了之後,會被陰氣附體,小心以後再也出不了門。」
流月玄打了個寒顫,白毛豎起:「那我還是老實地待在家裡吧!」
「這才乖。」丁鐺摸了摸流月玄的腦袋,一副主人愛撫寵物的樣子,流月玄寒毛豎起,立馬跳開。
「女巫,這七月十五很邪門嗎?」這回輪到金皓問了。他是血族的少主,在荒山古堡待了幾百年,對人界的事可謂一竅不通。
「是啊,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最好不要這個時間出門。」
「陰年陰月陰日是……」流月玄像是想起了什麼,輕輕地低喃了一句。
「小玄怎麼了?」丁鐺並沒有忽略流月玄那雙紫眸中掠過的異樣。
「哦,沒事。」流月玄搖頭。
丁鐺聳聳肩,似乎也沒在意:「我看來也得打個電話跟小凌說一聲。今年剛好又是陰年,陰氣會比往年更重些——這兩天小凌也不見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丁鐺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電話,眼神還若有若無地飄向流月玄,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的聽的,還是故意說給流月玄聽的。
金皓蹙眉看著丁鐺。今天女巫有點奇怪,不會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吧?正猜測間,丁鐺已經放下了電話,神色卻有些凝重:「小凌竟然不在約定酒吧啊?她今天跟風大哥請了一天的假,你們說,她會去幹什麼呢?」
金皓聽了滿頭霧水:「腳長在她的身上,我們哪裡知道她會去哪兒啊?」
流月玄聞靖卻是微微一怔,紫色的眸瞳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情。
丁鐺唇角微牽,將流月玄的那絲異樣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