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麼丁鐺忽然間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抬起頭眼,卻見他微低眼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但唇邊卻沒有了昔日經常掛著的輕笑。
「怎麼?死神大人難道還有話要跟我說嗎?」丁鐺覺得有些奇怪,這樣的溫靖……似乎有些反常。
溫靖終於抬眸,他深深凝視著她,忽然,輕揚了揚眉,很認真地說了一句,「我在吃醋。」
丁鐺一怔,沒料到溫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
正要開口,忽然溫靖身子一傾,俯身湊近了丁鐺,為了怕壓到她的傷口,溫靖雙手支撐著床面。
這只死神又想幹什麼?
有了前幾次的前車之鑒,丁鐺不由心生戒備。
「你總是這樣防備我啊!」溫靖溫靖一雙黑眸幽光閃爍,就似乎要將丁鐺吞進去一般,「如果你對我,有對風的一半,我就真的心滿意足了。」
「你胡說什麼?」忽然間不忍心看溫靖的眼睛,丁鐺彆扭地轉過了頭。
「你曾經喜歡過宵風對不對?」溫靖淡淡地問。
「與你無關。」被揭起往日的傷疤,丁鐺下意識地想逃避,卻被溫靖傾身壓在了身下。
「如果我說,無論你曾經喜歡過誰,我都有信心讓你愛上我,你信不信?」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了丁鐺從未見過的憂傷與痛楚,丁鐺心中一緊,唇邊卻是揚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
「好啊,我拭目以待。」
看著丁鐺唇邊那抹笑容,溫靖原本輕放在丁鐺肩頭的手猛地一收。
他還是被她傷到了。
丁鐺吃痛,不由緊蹙起眉峰,卻是一聲不吭。
溫靖看著丁鐺蒼白的臉色,忽然低下頭,將臉埋進了丁鐺的發間。
「鐺鐺,我也想給你時間,但我沒時間了——」
那一句話很輕很輕,輕得似乎只是溫靖說給自己聽的,但丁鐺卻從那一句話裡聽出了無比的傷痛和落寞。
那一剎那,丁鐺心軟了。忽然間很想給男人一點安慰,無意識地,雙手環上了溫平服的腰。
就似乎是受了某種蠱惑,丁鐺忽然間覺得自己神智有些恍惚,迷迷糊糊中,她看見了很多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面,卻又一閃即逝,什麼也沒捕捉到。
「靖!」
自然而然地,她低而溫柔地喚出了這個名字。但話一出口,她就清醒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什麼話?
她覺得不對勁了。
「溫靖,你對我做了什麼?」
溫靖緩緩抬起了頭,唇角已再度掛起了昔日那抹讓人看不清也摸不透的輕笑,就好像剛才的憂傷與痛苦全是幻象一般。
「我只是想幫你換藥。」
丁鐺蹙眉。
她被這個男人弄得有些暈乎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溫靖直起身子,看著丁鐺因自己剛才那一收,又滲出血絲的肩頭,眼中幽芒一閃,「傷口好像有些裂開了,鐺鐺,你都不覺得痛嗎?」
「誰說不疼?」丁鐺吃力地撐起身子,摀住了傷口,「只要你這個死神大人不要老是趁人之危,我的傷會好的很快!」
「鐺鐺,我可是你的男朋友,與你親近一點也不為過吧?」溫靖挑眉笑了笑,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我先幫你換藥。」說著,他朝丁鐺伸出了手。
「不用你換。」丁鐺下意識地往旁邊挪開了身子。
溫靖淡淡一笑,「昨天也是我幫你換的藥。」
「你上的藥?」丁鐺猛然想起這只死神老喜歡趁人之危,佔自己便宜。上次她在清醒的狀態下都被他吻了,這一次她可是昏迷了……
丁鐺忽然間紅了臉,「不用你換,你給我出去,我自己可以!」說著,又順手從床上拎起一個抱枕,直接朝溫靖扔去。
溫靖伸手一抄,微笑,「我真希望你把自己扔過來。」
丁鐺氣極,又扔了一個抱枕過去。
溫靖輕歎了口氣,「鐺鐺,你再扔可是就沒有枕頭睡了。」溫靖無奈地聳聳肩,將兩個抱枕放在沙發上,便走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溫靖滿臉的笑容頓時漸漸落下。
只為了聽她一聲溫柔的輕喚,他竟對她使用了迷魂術,溫靖啊溫靖,你何時落魄到如斯境地了?
而此時,房內的丁鐺卻是一手緊緊摀住了心口。
剛才一定發生過什麼?
害得她心臟狂跳!那只該死的死神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