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航線 正文 第五章 臨戰狀態下的放鬆
    海航第98團第一飛行中隊的待命室內,一幅巨大的毛主席畫像被掛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掛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掛上,現在可是臨戰狀態,隨時總部會一聲令下,98團的機群就殺奔釣魚島。團長遲威站在畫像面前,感覺回到了文革時代,看了一下主席,然後轉過頭看了看值班的飛行員,很多人都在看書,沒見蘇劍和榮波這倆小子,不知道他們跑那去。

    遲威知道蘇劍和榮波是全團的不安定因素,所以對他們倆是格外留心,他剛走到走廊裡,就見兩個人影飛速消失掉,現在才傍晚,這倆人還精力旺盛的滿樓道亂跑。遲威走到待命室外邊,看到樓道內的黑板報上變了樣子,討論戰術戰法的文章被一張巨大的紙蓋住,紙上寫滿了並不怎麼美觀的毛筆字。

    這張大字報上這樣寫著天空是我們人生中最重要的舞台,也是可能我們最後的崗位。我們無數次俯衝投彈,等待的就是那個激動的時刻,讓敵人的軍艦變成燃燒的地獄。燃燒之後我們的內心與海永遠的平靜。因為有我們的存在,天空才變的精彩。進攻時我們是先鋒,撤退時我們是後衛,和平時我們沸騰的血液不會因為歲月的流失而冷卻,或許我們永遠看不到胸前戴滿勳章的時刻,但我們知道,如果我們陣亡,身上會被國旗覆蓋,戰友們會為我們鳴槍致敬。

    遲威沒繼續看下去,聞著大字報紙上散發出淡淡的墨香就知道這是剛才寫好的,自己進待命室的時候還沒這東西呢。一定是那兩個小子,他們極盡所能的渲染著戰爭的氣氛,全團只有他們倆是鐵桿的好戰分子,理論上他們不適合做軍人,天知道這兩人怎麼混入軍校下到部隊,他們一直自認為是為戰爭而生的。他們倆這麼一折騰,搞的大家很緊張。

    團長走到飛行員更衣室裡,感覺這裡也沒什麼異常,不過他還是發現門後邊掛了什麼東西,因為更衣室的門總是開著的,門是對著牆角的。他走到門後邊,看到門上掛著軒轅黃帝的畫像,這畫像幾乎和門一邊大。又是他們倆搞的,難道不成怕被鬼子打死,連軒轅黃帝也掛起來,是因為他們怕被AIM-20導彈打死,所以才掛軒轅黃帝和毛主席,乞求他們的保佑。

    遲威溜躂到飛行員休息室,見第一飛行中隊副中隊長項廣正站那訓兩個傢伙,一看就知道,正在訓蘇劍和榮波。「你們兩個,是全團技術最差的,不過我不會因為你們是新來的而遷就你們,你看看你們自己的模擬空戰成績,幾乎全團的飛行員都比你們強。」

    「那全團總會有倒數吧,又不可能所有人都打成平手?我們在軍校本身就學強五的,對空本身就不是強項,天知道分到戰鬥攻擊機部隊,無故多了一半的對空作戰任務,我們感覺難以適應,畢業的時候我們還以為駕駛FB-7,我們也還有點長處吧,至少我們對地對海的科目是第一的。」蘇劍不在乎別人這麼評價他們,他們本身就是被軍校培養成強擊機和轟炸機飛行員的,但大換裝之後轟六減少,強五基本被裁減的沒幾個,但FB-7的數量又少,只要被當成專業對面攻擊飛行員分到這裡,幸運的是他們倆擊落了兩架偵察機,暫時堵住了別人的嘴,空戰水平低也被功勞給暫時遮蓋過去。畢竟戰爭中殲十還是要和F-5、F-、F-22等戰機對陣的,他們倆的技術勉強對付個偵察機,要再不提高水平,他們就沒機會打完這場戰爭。

    「我說你們是為你們好,你居然敢和指揮員這樣說話,軍校沒教你們怎麼當軍人麼?」項廣看他公然頂嘴,真想動手教訓他一頓,天底下那有這樣當兵的?

    蘇劍不在乎升職或者晉陞軍銜什麼的,反正他老婆燕紅不喜歡他當軍人,他沒必要和上級和的來,搞好人際關係有個屁用,上了天還靠的是本事,沒本事就會被雨點般的導彈打的回不到基地。總之他就是傳說中那種刺兒頭。

    「軍校沒好好教我做軍人,他們只教我做王牌,我再打下三架敵機,就是第一個王牌,不過我還能幹掉三艘敵艦。」榮波依仗著親自幹掉過兩架飛機,雖然還沒成王牌,他就把自己當王牌。他知道這就是他留在部隊的資本,反正自己沒什麼大毛病,不至於被開除或者轉業吧,國家訓練飛行員可是沒少花錢的。

    「就你那技術,人家開F-5就能把你打下來,你格鬥訓練那次合格?」副中隊長項廣看這倆小子一個比一個狂,就更火了,這倆人的確是小人得志。

    「你格鬥厲害怎麼樣?你打下過F-22,這年代誰和你格鬥,鬼子的AIM-20可以在一百公里外就擊落你,你飛行動作花哨,格鬥技術好,有什麼用?AIM-9X導彈鎖定你,你怎麼辦?那導彈的攻擊範圍那麼大,人家根本不用和你搶佔設計位置就打下你,格鬥只是一種作戰距離內作戰的稱呼吧。另外制空權那本書的上說,最好把敵人的飛機殲滅在地面,歷史證明王牌多的國家未必能贏,紅男爵打七十多敵機,98年德國還是投降。哈特曼打下三百多敵機德國繼續敗北。正好相反的是蘇聯、美國、英國,他們的王牌不如德國,但取得最後的勝利。以色列的空軍在第三次中東戰爭中全勝是因為他們把敵人的空軍打敗在地面上,而不是用一次次的空戰消滅敵人。格鬥和攔截都是防禦作戰,航空兵是進攻型部隊,守是次要的,我們的口號不是要建立攻防兼備的航空兵麼?攻字在前,也就證明我們是矛,不是盾。」榮波努力的用狡辯掩蓋自己的空戰技術不足,還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團長遲威沒心思聽他們狡辯,馬上走過去,「就會耍嘴皮子,下次有辯論會一定讓你倆去。」其實遲威也想訓他們幾句,但是他帶兵的水平比個副中隊長要高明的多,他知道保護王牌的積習性很重要,也知道人的成功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批評,畢竟他們倆實現了98團零的突破,是有功的,只是年輕人不穩重,好鬥也好動,歷練段時間,必定是可用之材,反正他們只有點貧嘴,沒其他毛病,戰鬥中還是很稱職的飛行員,並沒有違規舉動。

    其實團長的話是給他們倆解圍,蘇劍和榮波馬上立正站好,一起大聲回答,「是。」

    「站在這兒幹什麼,作戰值班時間,要隨身帶著全部裝備,你們倆的降落傘呢?」團長遲威看這倆人沒背降落傘,有後點不高興,如果接到緊急起飛命令沒背降落傘,那登機之前就要多耽誤幾秒時間去背上降落傘,戰爭中還是少耽誤時間的好。

    「如果我們被擊落,我們也就沒臉回去。」兩人一起回答,似乎是有備而來。

    「國家訓練你們花了多少錢?你們知道麼?一個飛行員的訓練費不比飛機便宜到那去,按規定去把降落傘背上,如果你們敢不帶傘,我就不讓你們起飛。」這倆真是滾刀肉,不過那種不怕死的性格他還是很喜歡的,這個年代能有這樣的年輕人真不容易,但他們不懂一個飛行員到底值多少錢。國家在任何時候都損失不起飛行員,因為培養一個合格飛行員太不容易,不過國家也損失不起戰機。

    西南艦隊在釣魚島站住腳以後,艦隊司令野田義夫格外高興,乘坐導彈艇上的海豚直升機親自登上尖閣列島,還與島上的官兵合影留念。

    剛上島的時候,那些日本兵還興高采烈的,不過到了傍晚,他們就知道駐守孤島的痛苦,這裡沒有洗澡間,沒有廚房,只能吃罐頭或者軍艦上的廚房做的菜,軍艦上的菜品種單一,味道也不如基地食堂的好,另外主要食品全是罐頭。休息的地方也不舒服,每十個人才有一個帳篷,裡邊又擠又悶,海風還把帳篷吹的搖搖晃晃,在這裡只能聽到單調的海浪聲,還有就是發電機那吵人噪音。白天帳篷被太陽曬的很熱,天一黑冷冷的海風吹過,把人吹的直哆嗦,回到帳篷內只能鑽進睡袋。這裡沒有浴室,洗澡問題也不難解決,大家可以下海裡洗澡。

    守衛孤島的任務實在沒想像中的容易,釣魚島上的這些兵都是防空兵和岸防部隊,他們的訓練主要就是操作導彈控制高炮,他們常年駐紮在繁華的都市附近,六日可以請假去城裡玩,平時在基地裡晚上可以看電視,或者參加一些體育活動,駐防在這裡,這一切只能在夢中回憶。對於過慣了安逸生活的日本人來說,這裡就是地獄。

    登上島來視察的艦隊司令野田義夫也發現很多士兵不適應這裡,他們從今天開始要每人每天值班2小時,其他時間休息,但無限期的駐防這些人是否能受的了?連他都表示懷疑,他也很清楚,這些人無法過這樣單調的生活,肯定有人會申請退役。

    必須在佔領尖閣列島之後,對駐防部隊實行定期輪換,現在剛佔這裡,一切還沒有頭緒,都需要他這個指揮官去思考。但更讓他不安的不是這些受不了苦的兵,而是中國軍隊。解放軍是一支大步兵主義的軍隊,他們習慣派士兵攜帶輕裝備近戰夜戰,不過現在他們的大多數部隊還沒有夜視鏡,但偵察部隊和特種部隊都裝備過,南京軍區和東海艦隊一次性至少能投入兩到三個營的特種兵。但島上的操作導彈和高炮的兵沒什麼近戰能力,而島上的一個防禦型步兵營也不是人家三個特種兵營的對手,但西表島只有一個守備團,兵力也不充沛,需要繼續申請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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