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廢汽車處理廠內,雷雨田無精打采的坐在一個太師椅上,林飛宇坐在他旁邊,剛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其實林盛和曹秉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事情的經過,他知道這兩人不會騙他,林飛宇說的和這些人說的一樣,沒什麼希奇之處。
雷雨田的想法和林飛宇相同,都認為他們不該做的太過頭,粗略一算,這群人昨天就打死五十人左右,死這麼多的肯定會驚動警察。為了讓他們不被警察找到,今天也就沒讓這些人來這裡換班,依然是劉銘基、張漢合在這裡看守人質。
正在雷雨田為以後的行動擔心的時候,手機又發出煩人的噪音,看來電顯示上的號碼是小宇的,他不是在大陸呆著麼,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馬上接起電話問「什麼事?」
「我到了台北,你在那?」小宇問。
「你怎麼到這裡來?」雷雨田很驚訝。
「你寫郵件說你要做點事,我來幫忙。」
雷雨田沒說話,把手機捏在手裡,對林飛宇說「有我一個兄弟來了這裡,是我從小一起玩大的,人很可靠,我想讓他也來幫忙,你看?」
話沒說完,林飛宇就說「既然是你信的過的人,又是主動來幫忙,我怎麼能駁你面子,就讓他來幫你,但為了保險,等做事前你在告訴他具體做什麼。」
雷雨田點點頭,拿手機繼續說「你的錢夠住店麼?」
「我的錢夠用,我找到住的地方在給你打電話。」小宇說完掛了電話。
林飛宇好奇的問「他多大歲數,家裡還有什麼人?如果拖家帶口的就別讓他一起冒險。」
「他和我一樣,很適合陪我去冒險。」
紅色的馬自達跑車在台北市轉了好幾天,晴美和美嘉開車去熟悉這裡的每一條街道,而台灣的反間諜部門國防部軍情局一點也沒發現他們,更不可能察覺到日本情報部門在台北展開的行動。
一家位置偏僻的飯店內,新田和三井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地圖,正計算著一些細節。地圖上的國民黨黨部大樓被紅色的彩筆畫出的紅線所圈住,地圖上還有八條帶箭頭的藍線被標出來,看來他們要分頭準備,同時多路攻擊,但地圖上沒標出時間。
「我們的武器已經全部到位,所有的人員已經以組為單位分頭住進酒店內,還猶豫什麼?」茶几上放著地圖,三井的右手握著拳頭壓在地圖上,他有點等的不耐煩,這次行動是他晉陞的絕好機會,他希望越早越好。
新田坐在沙發上繼續抽著煙,煙灰缸內堆滿煙頭,「日期是上邊定,我也認為宜早不宜晚,有句話叫夜長夢多。」
「時間拖的越長他們察覺到我們的機會也就越大,組長,請決定吧。」三井把左手捏著的煙使勁的按進煙灰缸,擰了一下,把馬上要著完的煙頭熄滅。
新田和他心情差不多,他拿出衛星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等電話接通之後客氣的說「閣下,我們已經完成全部偵察任務,就等他們開會,但是新聞上沒說召開會議的日期,我們想在他們開大會那天展開進攻。」
橋本德坐在東京的辦公室裡,拿著電話聽筒,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一定要聚殲他們的首腦,千萬不要把大魚放走,行動前你再向我報告一次,我好有點準備。」
掛上電話,橋本德一隻手托著下巴,依然穩當的坐在辦公椅上,他不知道怎麼向首相報告這個好消息,還是先別報告,等大功告成再匯報。這次很順利,一向很有作為的台灣情報部門居然沒察覺到他們的計劃,看來這次行動一點懸念都沒有。
小宇初次來台北,拿著一張旅遊地圖,順利的找到一家便宜的酒店,把在大陸做好的假證件遞到酒店服務台裡,順利的辦理了住宿手續。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床上,這次是偷渡來的台灣,幸好路上有雷雨田送的左輪手槍防身,靠這支手槍避免了被蛇頭敲詐,最後蛇頭也死在這支左輪槍下。小宇擺弄著左輪手槍,槍內的發子彈早就全用蛇頭和他的船員身上,匆忙間還沒給手槍裝子彈。
他從背包裡翻出了塑料飯盒,從裡邊拿出發金黃色的派拉貝魯姆手槍彈,小心的把子彈擦了一遍,然後把子彈裝進槍裡。正在玩賞這支柯爾特公司製造的手槍,手機又響了一聲,是短信提示音。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雷雨田發來的,讓他來一個地方,短信裡有一個地址,是繁體字,這樣叫出租車的時候可以直接給司機看。小宇馬上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把手槍裝到口袋裡,然後拿著手機離開酒店。
很順利的抵達報廢汽車處理廠,小宇沒讓出租車直接開到門口,而是離很遠的地方他就下了車。
徒步走到處理廠門口的時候,雷雨田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年輕人正站在門口等他。三人見面打過招呼,互相認識之後,一起進了倉庫。
三人各自找了木箱圍坐下,小宇問「你們開始做沒?」
「還沒有,你正好趕上。」雷雨田說著就把一個箱子打開,裡邊有一個M79榴彈器,還有自動步槍衝鋒鎗,以及防彈背心。
小宇從箱子內拿出一支M-4卡賓槍,槍上掛有M203榴彈器,導軌上裝的是三倍白光瞄準鏡,箱子內還有紅外瞄準鏡,槍的左邊裝著一個戰術燈,還有一個激光瞄準器,他從箱子內拿出一發槍射榴彈裝在槍口上。(槍射榴彈就是裝在槍的槍口上,靠子彈發射出去的榴彈,比較浪費子彈,用起來也麻煩,而且單發重量和體積很大,M203榴彈器的榴彈重量輕精度好,一般裝M203和G25榴彈器的步槍就不用老式槍射榴彈)
「呵呵,這傢伙好,兩發榴彈一打出去就省下子彈,帶著它還用M79,背著M79很累的。」小宇很喜歡M-4,他對武器的熱愛是一般人難以理解的。
「繼續看,還有好東西。」林飛宇指了一下箱子內的油布。
小宇把油布拉開,裡邊還有一支AUG無托自動步槍和一支短管型G3折疊槍托步槍,看到這兩支槍他更加高興,因為歐洲的槍做工都很精良,價格也貴,而且這兩種型號也非常難買到,他把M-5SD3都丟在一邊不看,先拿起G3步槍仔細端詳著。
「除了M-7沒有,這裡基本全是順手的傢伙,感覺怎麼樣?」雷雨田坐回到椅子上,用一個手帕擦拭著M79榴彈器。
「這麼多東西用的了麼?」小宇把槍放回箱子內,拿著兩個卵形手榴彈掂量著手榴彈的份量。
林飛宇把一份台北市區地圖遞給他。地圖上有進攻符號,標在台聯當總部上,還有一個表示重點防禦的符號標在了國民黨總部上。小宇很聰明,沒讓他們倆解釋就明白了要做什麼,而且他也知道這事的風險很大,如果弄不好小命保不住。
「我們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小宇心裡已經有底,想知道他們倆的想法。
「成功的概率在七成以上,只是我們活著離開的概率不大,你敢去麼?」林飛宇看著他的眼睛。
「有什麼不敢,反正活了二十多年一事無成,倘若能做成點事也不白活這一輩子,如果一輩子沒成就,那還活著有啥意思?」小宇是個喜歡冒險的瘋子,這樣的機會他肯定不會放棄。
「是條漢子。」林飛宇拿出一瓶XO遞給他。
小宇也沒客氣,拿起來像喝水一樣喝著酒,反正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喝酒,他也不擔心健康問題,喝就是了。
林飛宇手邊的對講機傳來許睿的聲音,「今天台聯黨開會,我看到他們很多人進入大樓,很多台高級轎車,還有很多保鏢,台北警察已經把周邊的幾條路戒嚴,完畢。」
「不好意思,你剛來台灣就不能休息。」林飛宇拿起對講機命令,「全體注意,今天開工,檢查好自己的傢伙,進入預定埋伏點。」
雷雨田迅速打開一個箱子,往一輛舊麵包車上搬裝武器彈藥。
坐在一輛轎車內的曹秉、富安、江琦聽到對講機裡的命令,直接坐車向台聯黨總部方向開過去,把車停在戒嚴街道外。
「快穿防彈背心。」雷雨田催促道。
「沒想到他們晚上開會,看來今晚我們睡不成,」林飛宇往衣服口袋內裝了幾個手榴彈和兩支手槍。
劉銘基帶著兩個身上綁著炸彈的卡車司機過來,問「可以帶他們上車麼?」
「讓他們去,他們的家人在我們這,給司機穿上防彈背心,戴上鋼盔,我不想他們死,他們只要把車開到預訂位置就可以走。」
聽了林飛宇的話,兩個司機頓時感覺到一絲生存的希望,他們已經被關在這裡好多天,以為即使開完車也會被打死,沒想到這些匪徒還有點良心。
司機身上的綁繩被解開,他們接過防彈背心和鋼盔,知道辦完事自己就自由了但不知道家人會怎麼樣,兩個司機還有點猶豫,張漢合恐嚇道「別磨蹭,不想讓家人繼續活著麼?趕快上車,車上有GS,你們要跑偏了,我們就引爆你們身上的炸彈,車要開到那裡,駕駛室裡有地圖,去吧。」
兩個司機上了卡車,劉銘基把倉庫門打開,兩台大型油灌車已經發動起來,司機臨走前,劉銘基又對司機說「小心你們身上的炸彈,把車開到地方就跑,有防彈背心,警察打不死你,去吧。」
兩個司機哭喪著臉,開著兩台大型油罐車離開廢舊汽車處理廠。
台聯黨今晚召開大會,主要是因為立法委員選舉中他們遭到空前慘敗,得到的席位還不如上次選舉多,幾乎少了一半以上,黨內現在也沒總裁,只有代主席,而且與民進黨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不召開一次臨時會議制定下一步的策略可能這個黨就要完蛋,泛綠聯盟就要瓦解。目前國民黨對民進黨的牽制力越來越大,親民黨也失去不少人心,國民黨幾乎在立法院內可以不聯合任何黨派順利的就能否決任何提案,也能順利通過任何他們想通過的法案。現在和兩蔣末期有點像,那就是國民黨絕對控制著立法權。
軍購案已經不知道被否決了多少次,或許只有搞時事新聞的人知道,連台聯黨的立法委員也記不清。現在召集黨員,就是要討論一下對策,如何發揮台聯黨的作用。現在對民進黨來說,台聯黨除了能幫助通過軍夠案之外,幾乎毫無用處,再不凝聚人心,台聯黨就離解散不遠了。
一輛輛奔馳、寶馬、豐田、尼桑轎車進入台聯黨總部的停車場內,門口的保安認真的查看著進入院內的汽車和人員,仔細的看每一張證件。防暴警察穿著防護服戴著頭盔拿著警棍盾牌如臨大敵。巡警的警車停在總部大樓外不遠的街道上,紅藍色的警燈閃爍著,巡警們腰上掛著警棍守衛在四周的路口。背著M-A2步槍的武裝警察守著馬路的路口。
遠處的大街上有不少反對台聯黨的人喊著口號舉著條幅正在給台聯黨的會議來搗亂,他們希望新聞記者多拍攝一些他們的鏡頭,企圖證明台聯黨是不得人心的。而台聯黨的者早知道有人要搗亂,早把總部保護起來,舉著寫著台聯黨主張的條幅在警察的隔離下與反對者在大街上對峙。
如果不是台北警察動用大量的人馬,這些人早就打起來,不過今天晚上沒出意外,警官們都鬆了一口氣。
警察們本以為沒事,一些巡警就在一起扎堆聊天,背著槍的警察見沒什麼事,就回到警車上喝珍珠奶茶。
兩台裝滿柴油的油灌車正開足馬力向台聯黨總部大樓衝過來,因為車上的發動機安裝了降噪設備,所以發動機的轟鳴聲不是很大,走在路上也不是很惹人注意。
兩個司機分別按著駕駛室內放著的地圖行駛,分兩路撲向台聯黨總部。坐在駕駛室內,司機緊張的看著身上的遙控炸彈,小心的駕駛著油灌車。其實他們也知道車開過去是做什麼的,他們也不想來,無奈家人被綁票,自己身上還有炸彈,不乖乖開車只有死,好好把車開過去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在台聯黨總部最外邊執行任務的警察已經有些疲倦,幾乎沒人在車外值班,外邊只有簡單的路障,警察們都坐在車內聽收音機或者聽M3,沒人會想到會有兩台裝滿柴油的車衝向這裡。
一個警察剛走下車,打算呼吸一下清涼的空氣,就見一台大型油灌車開著大燈,連喇叭都不按,一下就向被封鎖的道路衝過來。
飛速行駛的油灌車把紅色塑料路障一下的撞的飛了起來,然後迅速突破第一道封鎖線,與此同時另一輛油灌車也進入戒嚴的街道上。
發現有車非法闖入的警察迅速拿起對講機向上級報告情況,沒等上級下命令,加足馬力的油灌車撞開停在十字路口的幾台警車,成功突破第二道封鎖線。
油灌車司機小心的開著車,逐漸降低車速,他們也不想撞到人,只是撞了幾台車,就順利的開到台聯黨總部附近,見這裡有很多示威遊行的人,司機更加小心,猛按下喇叭提醒那些人躲避自己的車。
警察見有突發事件,馬上拿上各種槍支衝過去,企圖包圍油灌車。
兩台油灌車中的一輛停在台聯黨總部正門前,另一輛停在後門前邊。司機下了車已經顧不上別的,他們知道車上有油,隨時可能爆炸,下了車就使勁跑。
警察見司機穿著防彈背心,戴著鋼盔,感覺有點可笑,因為司機違法闖入戒嚴區,最多是坐幾天牢,他們犯的不是死罪,也不是其他嚴重罪行,警察為了抓他們是不可能打死他們的,也不會開槍擊斃他們。
司機是為了躲避爆炸的油灌車,而不是躲避警察,他們拚命跑,還不想讓警察抓住他們。但他們身上的炸彈是使用著遙控爆炸引信,炸彈隨時會爆炸,只是他們並不知道。
林飛宇他們一最人已經坐著麵包車抵達戒嚴區域外,他拿著對講機問許睿,「車到了沒?」
一座酒店的樓頂,許睿獨自潛伏在這兒,他身邊放著一支帶兩腳架的M-24狙擊步槍,槍上的光學瞄準鏡已經調整到放大七倍,可以看清八百米外的警察。
他左手拿著對講機,右手拿著望遠鏡正觀察油罐車。許睿回答「車已經堵住前後門,司機下了車正在逃跑,完畢。」
林飛宇雖然不能直接看到現場,但是通過許睿的觀察哨對現場進行監視,他對那的情況非常滿意,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下了紅色按鈕。
兩個司機正拚命的跑,但是被幾個拿著警棍的防暴警察攔住,司機無法擺脫警察們有力的手,掙扎著,因為跑的很累,大口喘氣的司機也無法和警察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十幾個警察抓住兩個司機,很滿意,以為把他們帶走把車挪開就沒事。
林飛宇按下按鈕,兩個司機身上的炸彈頓時爆炸。這兩枚人體炸彈和當初在倉庫內炸死一個醉鬼的那一枚一點都不一樣,它能炸死周圍的人,而且威力巨大。
「轟」的一聲爆炸,兩個被抓的司機同時爆炸,他們身上的4炸藥把圍著他們的幾個警察頓時炸的東倒西歪,飛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