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船頻繁進入台灣海域,帶來的是一批批訓練有素的間諜,和他們同船的還有很多箱武器。這些武器是日本內閣情報調查局從軍火走私商那裡買來的。武器先運進日本,情報局沒時間測試這些武器,只是打開箱子檢查了一下,就把箱子重新蓋上。這些槍還從沒實際射擊過,現在間諜們不得不在船上忙碌著檢查槍支。
一艘拖網漁船艱難的航行在海浪中,新田悠閒的坐在漁船駕駛艙內,手裡拿著一支過濾嘴香煙,一有空就看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短信,他為了控制華顯,偷偷的把女兒亞美也培養成間諜,還是沒如自己所願。華顯逃離日本的時候女兒亞美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提供,只是說華顯去老地方喝酒。不知道是女兒已經暴露了身份,還是現華顯逃的太隱秘。坐在這裡想想,似乎一切都太晚了,現在還把女兒也陪進去。女兒已經來到台灣,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難道華顯這傢伙真是個冷血動物?就這麼輕易的就把亞美拋棄,難道他沒感情?
幾個月以來亞美一直沒聯繫到他,也沒給自己反饋回任何信息,她一個人獨自去台灣,會不會碰到什麼麻煩。以前亞美學過一些空手道功夫,希望她平安無事。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太自私,為了執行好任務,居然把女兒的前途給斷送了,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值得
三井並不知道組長抽煙的時候在想什麼,自己總是想起來老婆抱怨錢不夠花,孩子的成績一塌糊塗,父母身體又不太好,自己要能早點升職就好,工資也可以多一些。希望這次來台灣能一切順利。他看膩了舷窗外的海浪,把目光收回來,看著甲板上的那些年輕特工,他們正在擺弄著新裝備的武器,M-4卡賓槍頻繁打出點射,M-249機槍頻繁連射,把遠處的海面打出一串串細小的水柱。
嶄新的武器帶給年輕特工的只是盲目的自信,有這些好槍未必能打敗敵人。如果暗殺國民黨首腦時候遭遇到台灣軍警抵抗,這些特工就難以脫身。他們這個組主要執行暗殺任務,另外還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這個任務說來也簡單,就是拿錢收買一些高級警官,讓他們在『有事』的時候抬抬手,給留條路。
日本大批間諜潛入台灣,就像湧入台灣的一股股暗流,他們正在集結人員和裝備,等人到齊了就能開始執行他們的任務。
與鬼子出一樣招的林飛宇和雷雨田並不知道日本間諜開始密集向台灣集結,他們依然不緊不慢的醞釀著自己的行動。
林飛宇的別墅內,雷雨田和林飛宇在客廳內下圍棋,其他人都出去熟悉地形或者外出放鬆。雷雨田不太會下圍棋,手裡捏這個棋子不知道往那裡放好,林飛宇比他的水平稍微高一些,已經在棋盤上佔據上風。
正在雷雨田使勁琢磨下步棋怎麼走的時候,煩人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他把棋子隨便落在棋盤上,拿起手機接電話,他看號碼是林盛的手機號,「什麼事?」
「我和華顯一起出去上街轉,他給走丟了,我給他打電話,但他關機了。」林盛有點著急。
「或許是手機沒充電,用不著擔心,他總不會偷偷的和日本間諜接頭吧?」雷雨田並不在乎他的去留,反正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等做事那天在拉上他,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就算。
「我是真怕他被鬼子綁架,或者受什麼誘惑又被騙回日本,既然你不擔心,那我自己找他去吧。」林盛無奈的掛短電話。一個人獨自站在台北陌生的街道上,他四處張望,並沒見到華顯。大街上人流穿梭來往,看的人眼睛都花了也沒找到。他輕輕的歎口氣,找到一家咖啡店,打算去那消磨點時間。
華顯陪林盛出來走走,他走到一個路邊書店門口,發現很多關於航空的雜誌,都是台灣本地出版的,在大陸他只看過《航空知識》《航空世界》《國際航空》等雜誌,其他地方出版的航空類雜誌他從來沒看見。
一本封面是一架R-偵察機的雜誌吸引著他,他對這個飛機太熟悉了,構想了很長時間,在日本匆忙把圖畫出來,竟被這麼快的生產出來,還被登上雜誌。他只輕蔑的笑了一下,翻開這本雜誌,裡邊居然有這個飛機的介紹,還有很多航空專家對這型飛機的評價,林盛耐心的看下去,很多專家都在抨擊他設計的飛機,說這是一架隨時會摔下來的飛機,是為隱形而隱形的偵察機,除了隱形能力及格,其他方面毫無優勢。
華顯想,性能不好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或許發動機航電系統的缺陷,但大家都把矛頭對準氣動佈局設計師。看了半天,他無奈的搖搖頭,把雜誌放回原處。書店老闆問「不買看什麼看?」
這話把華顯弄的很不高興,但懶的理他,雖然很想把M9手槍掏出來給他幾槍,但是看這裡是繁華鬧事區,也就不敢動這個念頭。他也發現自己自從有了槍之後脾氣就壞起來,動不動就想拔出槍把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打死。
壓了壓心中的不滿,他轉身離開。老闆把雜誌放回原處,但是總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本雜誌他剛進貨回來時也看過,但這個沒買書的人似乎在那見過,他輕輕翻開雜誌,看到了一個照片,原來看書的人竟是個飛機設計師。就是這個王八蛋給鬼子設計的偵察機,真是個敗類,與其給鬼子干,不如給中科院干。可惜台灣的無人偵察機設計的太糟糕了,偵察半徑小的可憐,而且又容易被雷達發現。
台北市太大了,華顯今天出來沒帶地圖,也沒拿GS。走在如此大的城市中難免迷路。過了幾條大街,忽然他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鬧事區裡。
這裡非常陌生,來台北很多天了都沒來過這樣的地方,街道越來越窄,行人越來越少,不會是走進黑幫的地盤上吧?反正自己帶著槍,並不怕那些只會用刀的地痞無賴。真有事他也不怕,又不是沒玩過槍。
在僻靜的小巷子裡走,感覺這裡在電影裡見過,幫派成員們喜歡在這裡群毆對打,或者是殺人綁架。走了幾步,發現前邊有幾個人圍在一起,並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華顯見四下沒其他人,把M9手槍拿出來,消音器已經套在槍管上,他把保險打開,輕輕的走過去。
等帶了這些人背後,他忽然大聲問「忙啥呢?」
把這個幾個嘻嘻哈哈的人嚇了一跳,他們正在這裡調戲一個女孩,沒想到會被其他人打擾。一個像是小頭目的傢伙就怒氣沖沖的轉過身問「你是誰呀,找死來了?」
華顯發現這些幾個年輕人穿的不三不四的,還有很奇怪的髮型,就知道他們是幾個小混混,看樣子身上沒帶槍,可能帶折疊刀。
見幾個人圍住他,華顯罵道「都他媽的滾開。」
為首的小混混推了他一把。華顯的右手藏在身後,這些小混混不知道他背後一隻手拿著什麼,也沒太在意,他忽然抬起胳膊,一支銀灰色的M9手槍頂在為首的那個小混混的腦袋。
「靠,拿玩具嚇唬老子,來呀,打呀,玩具槍能打死人,哈哈。」這個小混混不信這個槍是真的。
「噗」的一聲,一發子彈射入這個小混混的腦袋,他的笑聲頓時停止,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華顯,腦袋上的一個窟窿內湧出一股鮮血。
站在華顯面前的小混混倒在地上,其他兩個同夥見自己人被打死在地上,想一邊叫喊一邊逃跑,但是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M9手槍連續發出兩聲低沉而輕微的槍聲,地上又倒下兩個屍體。
華顯收起槍,才仔細看了一下剛才被這三個小混混騷擾過的這個女孩,這個女孩怎麼長的這麼像亞美,他收起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果然是她,「亞美,怎麼是你?」
亞美站在那,一副很可憐的樣子,正在哭。
「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華顯拉起亞美那只涼涼的小手,飛跑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人來到一個人比較少的公園內。
華顯拉著她的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亞美邊哭邊說「你走也不和我打一聲招呼,我都找了你很多天,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別哭了。」華顯拿出手帕幫她擦著眼淚,「都是我不好,請你原諒我,在理想和你之間我只能選擇理想。」
「我只是希望能每天看到你。」亞美擦完眼淚,「我把你留在日本的東西都帶來了,我寄存在酒店裡,我帶你去取吧,我把你的書和光盤,還有電腦、電話、和你沒做完的模型。」
華顯沒想到她跑這麼遠,還送來自己的東西,真有點被她感動,她年紀這麼小,一個人出遠門,實在是佩服她的膽量。華顯抱著她纖柔的身體,吻了她一下,「謝謝你,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亞美點點頭,「我們回去先拿東西吧。」
回到亞美住的那個酒店,亞美拿著一張票去服務台取來一個大皮箱,華顯怕她拿不動,就自己動手拎上皮箱,問「我們去那?」
「先回我的房間吧。」亞美領著他進了電梯。
華顯放下箱子,著急的抱著亞美,使勁吻了她一下,「你總是這樣著急,我不是就在你身邊麼,讓別人看見可不好,會告你猥褻少女的。」
華顯把她放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知道,在台灣和你做那個是違法的,在美國也是違法的。」
進了房間,華顯把皮箱放在一邊,抱起亞美就要親熱,亞美有些不願意,她想給父親發個短信,告訴他自己找到華顯。但華顯抱著她就不鬆手,已經把她的外衣脫下。
「你先去洗澡,你身上好多汗。」亞美想辦法離開他一會,只有先把他支開才能給父親發短信。
「先洗澡也好,我們一起去。」華顯把她抱進洗澡間。
獨自坐在咖啡店裡的林盛一手托著下巴看著玻璃窗外的行人,此時他看起來很平靜,但心裡翻騰的厲害。自從襲擊完西表島之後,他每天給雅茹發短信,因為每次撥她的電話號碼總是關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是不是又去執行一個危險的任務。她會不會再也不見自己呢?
坐在這裡林盛已經連喝了三杯咖啡,無聊的用手機給她發著短信。他正疲憊的想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一個女孩做在他對面。林盛閉著眼睛,並不理會。
「你總是說想我,怎麼都不看我一眼?」這是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林盛一下坐起來,看著坐在她對面的雅茹。
「這是在做夢吧?」林盛用手捏了自己一下,感覺有點疼,「難道這不是做夢?不是真的吧?」
「呆子,我送給你的手機上有GS,你發短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那,短信會自動把你的位置信息發給我。」雅茹依然微笑著看著他。
「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林盛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別哭,這裡這多人你不嫌丟人我還怕丟人呢。」雅茹把面巾紙遞給他。
擦著眼淚林盛說「我怕你還會走。」
「我是你老婆,走的那裡也是,我不捨得把你留給別人。」雅茹坐在椅子上,注視著他的眼睛,現在她也很為難,因為林盛以前就勸過她,讓她放棄自己的職業。
他們倆都是聰明人,雅茹很清楚林盛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但林盛從不肯說破,自己因為了要遵守內部紀律,也不能主動說。可安全局的偵察員是不讓隨便辭職的,即使提出辭職,也很難被批准,只是能被調離一線,去做涉秘不太多的工作。
「你能不能別在做你的工作,我能養的起你,我能去中船公司找個不錯的差事,我們就過幾天太平日子好不好?」林盛說完,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神,怕被拒絕。
「答應我件事,再等我一段時間,我會好好陪你,我手頭上的事也不多,你耐心點好不好?」雅茹抓著他的手等他的回答。
「好吧,我等。」林盛抬起頭,看著雅茹,「你來台北住在那?要不住我的房間吧,我在五星級酒店租了個單間。
「這還用你說?不去你那裡我去那?我又沒和你分居,我要去你那裡檢查一看,找找別的女人留下的痕跡,如果我從你的床上找到別人的頭髮,看我不收拾你,走吧,還在這裡傻坐什麼。」雅茹站起來。
林盛見她這次不走,高興的站起來嬉皮笑臉的說「床上沒別的女人的頭髮,枕頭下有她們的內衣呢。」
雅茹假裝生氣的用手掐了他一下,「我剛回來你就敢氣我,看我不整你。」
坐在棋盤前的雷雨田下完幾盤棋,心裡有點悶,不知道為什麼,給華顯和林盛打了幾次電話,兩個人的電話都沒開機,不知道搞什麼鬼,只要不是被鬼子綁架走就行。反正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去和留都沒太大的關係。他們不是親日分子,即使被抓回日本繼續設計武器,估計也不會好好幹。
雷雨田離開林飛宇家,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心情舒展一些。這樣平靜的生活,不知道還能過幾天,或許忙完了林飛宇的大事,自己或許能全身而退,但是在也不會來台北這個地方。
華顯抱著亞美從洗澡間裡出來,把她放在床上,還想親熱一下,亞美把他推開,「你這樣會的得色癆的。」
華顯看這她,笑了笑,「你現在越來越聰明,還知道漢語裡有這個詞?」然後把她放在一邊,自己平躺在床上,沉默的看著天花板。
「你不願意和我回日本?」亞美枕在他胳膊上,用手摸著他的臉。
「回去能做什麼,已經把他們得罪了,他們會殺了我,或者送我去監獄,也可能把我的錢都搶回去,讓我自己設計飛機,我出來的時候還殺了幾個日本警察,他們死也不會放過我的。」華顯自從認識她,沒對她隱瞞什麼,自己的事都告訴她。
「如果他們不為難你,還像以前那樣,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你願意回去麼?」
「我不相信橋本德和鈴木次郎會放過我,他們要知道我死也不給他們做事,他們會殺死我,不過我也不怕死,我這輩子活的也值得,因為有你喜歡我,即使我死了,世上也有人會記的我。」華顯又把亞美抱住。
「又沒正經,以前認為你不好色,所以才喜歡你,沒想到你也是這個樣,現在不喜歡你了。」亞美假裝不理他,起來就穿衣服。
「我來幫你穿。」華顯爬起來,自己沒顧上穿衣服,拿著她的睡衣幫她先穿上,然後自己又懶懶的躺回床上。他拿過自己的上衣,從衣兜內翻出一盒煙,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亞美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站在這看著台北的夜色,此時她更懷念東京的夜色。她又時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如果當初不答應父親當這個臥底,自己現在或許還在檯燈下做功課呢。電影裡間諜生活誰不喜歡,可真開始做,才感覺沒那麼輕鬆。現在勸說他一點用的都沒有,看來他死也不願意為日本做事,這怎麼辦,自己不知道如何對付他。
有時候真不想做這個臥底,反正自己不是日本正式的間諜,還不如和他在一起平靜的生活下去,反正他有能力讓自己過上舒服的生活。自己何必要沒完沒了的按父親的指令去做事?華顯是個有本事的人,有他在自己可以不上學,以後也不去上班,可以去想去的地方玩。只有華顯才真的愛自己,從不勉強自己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他總是對自己言聽計從,在日本是沒有這樣的男人的。而自己卻是一個牽線木偶,為什麼會是這樣?
她暗暗的做出一個決定,擺脫父親,不在為他和他的內閣情報調查局做事。她自己只對華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