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田和曹秉騎馬走在緬北的馬道上,後邊跟著一百多個士兵,還有運輸輜重的驢子和騾子。雷雨田左後抓著韁繩,右手拿著酒瓶子,一邊行軍一邊喝酒。
騎著馬喝著酒看四周的景色,別有一番滋味,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在以後還有多少。
他們走的這個地區是很安全,曹秉這幾個月一直對這片地區進行過大規模的掃蕩,剿滅不少地方武裝。附近已經沒有毒梟的軍隊,沒有佤邦軍,也沒有撣邦游擊隊,更沒有土匪,連運輸毒品的馬隊也是繞開這片地區走。
曹秉坐在馬背上沒喝酒,他拿著一本教日語的書認真的看著,他也想和雷雨田去日本殺漢奸,不會日語是個麻煩,所以他正在抓緊學習。
雷雨田坐在馬背上喝完一瓶洋酒,右手使勁把空瓶子扔出去,然後迅速從腰間把手槍拔出來,一槍打碎飛在空中的酒瓶子。
「好槍法。」
「我小半年沒開槍,都快退化了。」雷雨田收起手槍,繼續騎馬向前走。一邊走一邊看地圖,他問「在往前0公里就是中緬邊境?」
「對,離中國很近,你選好紮營的地方沒?」
「就靠近邊境紮營吧。」
曹秉說「那裡可是個好地方,離中國近,購買糧食比較方便,而且地形也是善守不善攻。」
他們選擇了一個離中國很近的山谷紮營,並修建很多掩體,因為隊伍要長時間在這裡駐紮下去。
在帳篷裡,曹秉坐在那查看日本的地圖,因為乘坐偷渡船必須選一條安全的航線,並選一處僻靜的的地方登陸,登陸之後要避開日本警察,才能前往東京。
雷雨田自己整理著東西,他打算早就想前往日本。
「我想和你一起去,你看隊伍交給誰帶著你最放心?」曹秉問。
「我真希望你留下帶隊伍,不過你要去,那就去吧,我看隊伍交給富安和江琦,富安為正江琦為副,他們倆應該沒問題,那可都是咱的老兄弟。」
曹秉對這兩個人一百個放心,富安和江琦是曹秉的鄰居,從小就在一起玩,後來一起投奔馬幫,一起當馬幫保鏢,後來曹秉不想為別人打工,自己拉起一支隊伍,也是富安和江琦最先他,一起出生入死很多次,而且他們倆為人厚道,沒什麼壞心眼兒,打仗也是把好手,隊伍裡沒有人比他們倆合適。
「留守的人就這麼定,你看還帶誰一起走?」雷雨田把背包內無用的東西拿出來,把壓縮餅乾和武器彈藥裝進去。
曹秉一邊整理著背包說「帶人太多,行動起來麻煩,不如咱們倆去先去,去殺兩個人,咱們倆足夠,如果不能得手,再調人過來幫忙。」
「這樣也好。」
雷雨田和曹秉商量好事情,把大家安頓之後,背著自己的背包就準備走。
大營外,富安和江琦帶其他兄弟來送雷雨田和曹秉。雷雨田對他們倆說「好好帶著隊伍,讓弟兄們過幾天清閒日子,不要主動出擊與地方武裝發生衝突,只可偷襲毒梟的運輸隊,但每次只能帶30人,其他人留下守衛營盤。」
富安和江琦點點頭,說「希望你們早日返回。」
雷雨田和曹秉多說了幾句安頓他們的話,就徒步前往中國邊境。
路上無事,雷雨田和曹秉閒聊,問道「你帶隊伍這麼長時間,資金周轉的開嗎?」
「每次沒收毒販的錢,都用來夠買武器彈藥,買糧食,一百多號人,一天的開銷非常大,基本把錢都花在弟兄們身上,有大的收穫之後,我還買牛買羊買更多的糧食贈送給弟兄們的家人,錢還有富裕就買點酒分給大家,弟兄們的家人病了我還派人送藥過去。」曹秉一邊聊一邊走,離中國邊境已經不遠。
「你很會帶兵,帶兵就是籠絡人心,兄弟們受傷後你親自為他們上藥和做飯嗎?」
「我一直都這麼做,沒有一次例外。」
雷雨田誇獎到「好,你比我帶兵帶的好。」
成功進入中國境內,他們展轉到了海邊城市,坐上一艘去日本的偷渡船離開中國。
偷渡船上人多艙少,艙內非常擁擠,空氣十分渾濁,雷雨田和曹秉受這個罪受了好些天。在船艙內坐著的時候乾脆戴上口罩,以免被臭氣熏倒。
船已經走了很多天,雷雨田實在不想忍下去,拿出自己的M93R手槍,給槍上裝好消聲器,然後摘下口罩對著艙門口喊「我要上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曹秉和雷雨田一起呆的時間很長,非常有默契,一看雷雨田準備武器,就只要有事兒,他也拿出自己的M93R手槍,也安上消聲器,打開保險。
底艙門打開,一個水開艙門,探進頭來滿臉怒氣的罵道「你他媽的找死?上船連錢都沒交還敢大呼小叫的,一會要吃喝一會要呼吸空氣,你找死呀。船長說了,到地方你還不給錢,就把你丟進大海裡,你聽見了沒,否則不給你水喝,讓你渴死。」
好兇惡的水手。雷雨田早看他們不順眼,這些人,一到公海就打罵偷渡客,還讓大家出高價買水喝買東西吃,這些人沒一個是人,都是該死畜生,今天你落到我手裡,就去閻老五那裡報到去吧,他右手舉槍,對準水手的腦袋就是一槍。槍上有消聲器,槍聲並不大,水手眉心出了一個黑洞,粘稠而鮮紅的血順著彈孔噴出來,灑在從艙門口到底艙的梯子上,屍體像倒下的雕像一樣栽倒進船的底艙。
雖然底艙內光線不強,但偷渡客們都看見水手倒下,有膽子小的女偷渡客發出尖叫聲。曹秉生氣的喊「叫什麼,我又沒非禮你,誰再喊就讓誰和他一起去下邊做伴。」
女偷渡客嚇的一縮脖子,拿手捂著嘴,不敢出聲,都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底艙門口。
雷雨田說「上去找船長換個艙住,我喜歡住單間,這裡人多太擁擠。」
雷雨田來到船的甲板上,正在工作的其他水手並不知道底艙發生了什麼,也沒人注意這裡有兩個人上來。
「你去其他地方搜查,只要不是偷渡客全部擊斃,我去佔領駕駛艙。」雷雨田說完,左手又從腰上拔出一支格洛克9手槍。
「好的。」曹秉答應一聲,去搜查其他地方。
雷雨田真想拿手榴彈把駕駛艙炸掉,他最恨那些靠組織偷渡發財的人,這些人都該死,但是自己對航海不是很精通,這些人還有利用價值。
為順利抵達日本除掉漢奸,只能先把自己火氣壓住,他一個箭步衝到駕駛艙門口,左右手的手槍一起開火。9毫米子彈在狹窄的駕駛艙內飛舞,幾名水手被子彈近距離擊中,每人腦袋上被打出一個血窟窿。
水手的屍體一個個栽倒在地,把船長嚇的魂飛魄散,雷雨田大喊一聲「不許動,在動連你一起殺。」
船長的威風早被嚇沒,馬上求饒,「好漢爺爺饒命,好漢爺爺饒命。」
雷雨田假裝發怒的問「船上除你之外還有幾個人?」
「除了我,還有地上躺著的六個水手,還有一個廚師,另外輪機艙還有一個水手。」
「就你們九個人?沒撒謊嗎?」雷雨田追問。
「還有50多名乘客。」
雷雨田問「有50多個人,那你收了多少錢?」
「這些人都很窮,每人才給3000美圓,我總共收了十幾萬美圓。」船長哆嗦的連船舵都抓不穩當。
「錢放在那?」雷雨田問。
「在我的住艙內,這是船艙鑰匙,你去拿,千萬不要殺我。」
「我拿到了錢就不殺你,如果你把我順利送到日本,我還會分給你一點。」雷雨田說完,拿手槍把船長的腿打斷。
曹秉搜查船艙時候發現兩個人,不由分說拿槍就把他們打死,順利的完成任務,回到駕駛艙報告「有兩個小子被我打死了,還有什麼事?」
雷雨田一想,全船的船員就剩一個船長,他如願的控制了這條船,對曹秉說「把屍體都丟進海裡,然後給船長包紮一下傷口。」
曹秉做事一向乾淨利索,把屍體丟進大海之後,還拿拖把將血跡全部擦掉,而且把船艙內的地板擦的非常乾淨,忙完這些,他才從背包裡取出一些藥和紗布,把船長的腿傷給處理一下,船長暫時不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雷雨田把船長收的錢全部裝進自己背包裡,但他並不獨吞這些錢,把搶了多少錢都告訴曹秉,曹秉也非常高興,有這些錢去日本就能有吃有喝,不用為錢擔心。
曹秉問雷雨田「我們怎麼控制這條船?」
「咱們倆分一下工,每人每天值班一次,一班2小時,在駕駛艙值班,監視船長開船,把船長捆在椅子上讓他開船,反正距離日本也不遠。還有就是給底艙的人發食物和水,每24小時發一次,不能給這些人吃飽,要不不好控制。」
曹秉點點頭,問「現在我們到那?」
雷雨田從背包內拿出GS,看了一下位置,說「馬上就要到日本東部的小城市串本。」
清晨,太陽還沒升起來,偷渡船經過一夜的航行,現在站在船的甲板上已經能依稀的看到海邊。雷雨田把船長弄醒,「別睡,快起來。」
船長這幾天得不到任何休息,24小時都在駕駛艙駕船,他睜開眼睛問「什麼事?到地方了沒?」
「已經到地方了我要借你的充氣艇用一下。」雷雨田這幾天在船上來回走動,早發現一艘救生用的橡皮充氣艇,而且還有一個馬達,這種艇他見過,很好操作,只要加上油,拉一下馬達的啟動手柄,然後小艇就能航行。
「這可是我們逃生用的救生艇,你要走了我們怎麼辦?」船長問。
「你已經沒用,可以上路。」曹秉冷笑一下。
船長驚慌的問「上路?上什麼路?你們答應放我的。」
「廢話真多。」曹秉用手槍將船長擊斃。
他們倆人從偷渡船上下來登上橡皮艇,啟動馬達後,馬達冒出青煙,小艇顛簸的航行在海面上,前邊就是串本市,到這裡,他們就登陸日本了。
來到這座小城市,雷雨田和曹秉進了一間中餐店,在這裡點菜很方便,開店的人都是中國人,容易溝通。
在飯桌上,雷雨田發起愁來,是見了華顯就一槍打死他,還是先勸說再殺他。他與華顯林盛從小就是鄰居,華顯林盛比雷雨田大4歲,雷雨田從記事起就在一起玩,認識都十幾年,能見面一槍打死他?即使狠下心殺了他,怎麼離開日本呢?
還是先別殺這兩個人,先勸說他們,然後在觀望一段時間。想好之後,他拿出筆記本電腦和衛星電話,發一封電子郵件告訴華顯自己已經到了日本。
但這兩個人死硬到底怎麼辦?殺他們?還是把他們綁架回國?
東京郊區,華顯的住宅內,華顯正在廚房做自己愛吃的菜,林盛跑進廚房,用大過油煙機噪音的嗓音說「雷雨田到了日本,剛發來郵件。」
華顯關掉煤氣灶,關掉油煙機問「什麼時候到的,現在住那?好幾個月沒見他了不知道混的怎麼樣,你回個郵件告訴他我們的住處,讓他直接找我們來。」
「我已經回復,或許他不願意來,他在郵件裡說,我們活在日本間諜的監視下,他怕間諜也監視他。」
華顯把鍋裡的菜倒進盤子裡,「那他沒說怎麼辦?」
「他說到東京後會想辦法,我教我們躲避開日本間諜的跟蹤然後見面聊。」
費了很大的勁,雷雨田和曹秉來到東京,找一個偷渡客經常住的旅店住下
雷雨田發了幾個電子郵件,指導華顯如何躲避監視,並告訴他自己落腳的地點。
好容易在旅店陰暗的房間內見了面,三個人坐在一起,誰都不願意先說話。站在門口的曹秉手摸著口袋裡的手槍,如果有什麼意外,他可以擺平。
沉默了5分鐘,雷雨田最先打破沉沒,「你們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打算給他們干到什麼時候?干到日本和中國打起來的那一天。」
「我們只給他們幹一年,然後就離開這個鬼地方。」林盛說話的時候非常嚴肅,不像開完笑。
「其實這是個曲線救己的策略,中國的軍工部門不是看不起我們倆?不用我們,這是事實吧?現在我們給鬼子鼓搗出點好東西,讓他們羨慕一下,讓他們感覺到壓力,這樣他們才能把我們當人才,而不是拿我們當廢物。古代的將軍帶兵剿匪,從不斬盡殺絕,這叫養寇自用。我們現在是養敵自用,最後軍工部門會請我們。我們在給鬼子弄出點東西,總有一天他們會拿我們當人才。」華顯把自己的想法全說出來,這讓雷雨田感到驚訝。
林盛接著說「我們給鬼子設計的武器並不是最好的,這也是留後手,每個武器都故意設計出幾個缺陷,以後解放軍打的時候也有下手的地方,你當我們是真漢奸?首相請華顯做裝備局飛機課的課長,這是個有實權的差事,他沒去。首相請我做幕僚我也沒去。華顯只做了武器開發試驗部的部長,這個職位沒什麼權力,但能瞭解很多日本武器試驗的資料,對以後我們給中國設計武器也有很大幫助。我和他打算把技術研究分部的部長職位辭掉,免得別人以為我們倆全力為日本人做事。另外我們這幾個月與鬼子打交道的時候發現了他們中間一些真有想法的人,這是名單,上邊有他們的住址」林盛把一個信封給了雷雨田。
「日本真正可怕不是民眾的右翼傾向,他們也知道神仙打仗百姓遭殃,極端右翼分子也不可怕,因為他們進內閣都很難,掌權就能不可能,而且這些人是瘋子。真正是我國敵人的是那些頭腦清醒的政客和技術官僚。他們很清楚現在的形勢,很低調的擴軍備戰,是少說話多做事,這才可怕,極右翼是只說話不做事。那些清醒的政客居然也明白楚才晉用的道理,他們重用我們是給別人看,為日本吸引人才而做的戲,等日本有足夠的人才,武器製造技術也先進了,那時候普通人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如果名單上的人都死了或者消失掉,日本的精英集團也不存在,擴軍備戰發動戰爭就不可能繼續。」華顯知道日本全國沒幾個聰明人,都是盲目叫囂戰爭的人,真正細心搜羅人才,低調擴軍準備發動戰爭的人,他們才是死敵。
雷雨田說「你們一年後要繼續給日本做事,那又怎麼講?」
「我要一年後還給日本人干,我任你處置。」
「我這次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