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毅生想到的問題,同樣身為老狐狸的雷中盛又怎麼會想不到呢?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雛兒威脅,他便覺得心中怒火中燒,陰沉著臉,一語不發的回到了他許久沒回的家中。首發
「喲,今天是什麼風啊,竟然把你給吹來了啊?」雷中盛的妻子許佩容打著哈欠,慢吞吞的走了進來。從外表上看,她是個保養得當的女人,雖然年紀過了四十,可看上去依舊像是個三十出頭的**。只是,她的精神狀態卻是不太好,也許是因為剛剛輸了的那場麻將,讓她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你除了打牌還會幹些什麼?」一看見自己的妻子這副德性,原本就充滿怒火的他現在更是覺得火上澆油,拿起桌上的水杯便往地上狠狠的摔去,誰知,儘管發出了劇烈的聲響,可這被子,卻是連條裂縫都沒有。
許佩容站在一邊冷笑了三聲,「這是有機玻璃,摔不碎,恐怕要勞煩雷爺賞一顆子彈才行!」
「你……」雷中盛頓時怒不可遏,猛地揚起了他那蒲扇大的手掌。
誰料,許佩容卻是連躲都不躲,仰起頭,嘴角依舊滿是諷刺的笑容。雷中盛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放下了手,臉上滿是頹然的表情。
「打啊,怎麼不打了,良心發現了啊?」許佩容的口氣不僅尖酸刻薄更是帶著一種灰色的絕望,「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還真是犯賤了,哪天你不打我了,我渾身都變得不舒坦了呢。」
摀住了又開始有些隱隱作痛的腹部,雷中盛的口氣卻是沒有之前那麼嚴厲了,「以後,少打打牌吧!」
「365天,你有幾天是在家的,天天讓我守活寡,怎麼,現在連打牌的自由都要剝奪我了,雷中盛,你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許佩容卻是猶如一直被挑釁的野貓,豎著渾身的毛,毫不示弱的挑釁著。
「好了,佩容,我今天回來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兒子呢?去哪了?」雷中盛只覺得渾身一陣疲憊,揉了揉太陽穴,拒絕和她爭鋒相對。
「和你一樣,什麼人生什麼種,」許佩容的眼中滿是冷漠,「不知道和哪個女人鬼混去了。」
想到兒子懦弱無能,只會用他的錢去玩女人,泡夜店,若不是他的威嚇,恐怕是連毒品都要沾上了。然後,再聯想到張建華的兒子張小天,還有顏茴,葉清殊那獨當一面的氣勢,他那原本減弱的火氣再次冒了上來,「你就不知道好好管管你兒子嘛!」
「他也是你兒子,你怎麼就不管呢?」許佩容卻是不甘示弱的昂起了頭,同樣扯著嗓子回敬道。
「佩容,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雷中盛歎了口氣,曾經那麼甜美的女孩,現在,卻是成了一個潑婦。自己不願回家,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雖然自己的花心確實是導致兩人關係破裂的源頭,可若不是因為她的冷嘲熱諷,連一點柔情都不給自己,自己又怎麼會流連於其他女人的溫柔鄉中呢?
抿緊了嘴唇,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很是嚴肅,「我給你兩天時間做準備,後天,你就帶著兒子一起去美國。我會讓你安排好一切,沒有我的同意,不准回來,挺清楚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趕我們去美國?」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許佩容先是本能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便回過了神。作為黑道老大的妻子,她自然是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唰」的一下白了,連忙上前抓住了雷中盛的袖子,「中盛,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你聽我的話就是了!換一個新的環境,一切都是新的開始。」雷中盛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繼續囑咐道,「我已經派人在花旗銀行存了一大筆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夠你們花一輩子了,只是,你要看好兒子,別讓他們像在國內那樣荒唐了。那裡不是中國,更不是我勢力管轄的地盤,出什麼事,沒有人能幫得了他們!」
「不,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們。」無論剛才的言辭是多麼的冷寒徹骨,可是現在,許佩容卻是將一顆心全部放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臉上,更是露出了害怕失去對方的驚恐之色,「中盛,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有危險?」
「婦道人家,不要多管男人的事!」口氣雖然嚴厲,可雷中盛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難得的柔情,他的骨子裡卻是個傳統的男人,無論曾有過多少女人,結髮之妻的地位,卻是絕對不會動搖的。
「中盛,」許佩容的聲音有些顫抖,更帶著一種淒然的絕望。然後,她似是下了決心,眼中滿是決然,「讓兒子們去美國,我留下,你在哪,我就在哪。」
「別說傻話了,兒子是什麼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聽我的話,好好照顧他們,不然讓我雷家的血脈斷了根!」雷中盛溫柔的撫摸著她的手勸慰道。
「我……」許佩容卻是不死心,依舊企圖開口說服他。
「別說了,就這樣決定吧!」雷中盛制止了她,然後,毅然的轉過了身,「若是我沒事,一定會接你們重回中國,否則,兒子們,就交給你了!」說完,便離開了。
「中盛……」淒楚了喊了一聲後,許佩容已是淚流滿面,看著丈夫孤獨的背影,她有種預感,今天的見面,也是她和丈夫的最後一次交談。
他媽的,老子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還沒打就已經認輸了!雷中盛狠狠的錘了一下牆面,眼中滿是煞氣,把最值得牽掛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放手一搏了!我不會輸的!似乎是要催眠自己似的,雷中盛不斷的在心中默念著這句話。然後,便重新駕車駛向了他送個玫瑰的別墅。
這次茶會受到影響的可不是雷中盛一人,就像龐毅生所猜測的那樣,霍國棟和李軍翔不約而同的做著同一件事,那就是對所有人員進行了一次清倉大盤點。只可惜,最終,他們卻始終是沒有能夠抓出半個叛徒奸細來。不過,兩人卻並沒有因此而高興,相反,更是憂心忡忡,實在是手下們都太清白了,連祖宗十八代都能查的出的來!於是乎,他們,更是不放心,誰知道那是不是故意做出的假象呢?
幾十年的聯盟加姻親關係使得他們非常信任對方,兩人便十分默契的聚在一起,商量起了對策。「阿翔,你說,這張小天是不是太狂了?」
霍國棟喝了口酒忍不住抱怨道,「雖然張建華和雷中盛的梁子早就結大了,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一個晚輩卻是絲毫不給雷中盛面子,這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些都是小事,他們要是能鬧起來,我還求之不得呢!我擔心的是另外一個人!」李軍翔手握著酒杯,思索著,「那個顏茴,我們必須要盡快掌握他的身份才行!」
「他不是葉國權的侄女婿嗎?有那個葉清殊在,葉家根本輪不到他做主!」霍國棟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況且,整個茶會,他根本沒說幾句話,我看,他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才是!」
「你觀察的太不仔細了!」李軍翔搖了搖頭,「整個茶會,我一直都在仔細觀察他,你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張小天,雖然出手很毒,並借此來威懾住了他的手下,可是,我卻是發現,他每做什麼之前,都會不經意的看顏茴一眼,然後才會繼續,你想想,這意味著什麼?」
「你是說,這個顏茴,才是幕後真正的主兒?」霍國棟也是一臉吃驚,「不會吧,他和張建華又沒關係,憑什麼讓張小天聽他的?」
「現在的資料太少,還不好判斷!」李軍翔搖了搖頭,然後,喚來了身邊的跟班,「阿金,給我好好的調查一下顏茴,要最詳細的!」
「是!」阿金點了點頭,立刻領命而去。
「現在,在知道真相前,我們就稍安勿躁,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記住,我們是龍爺的人,站穩了這個立場,虧不了我們的!」說完,李軍翔便舉起了酒杯,兩人愉快的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他們卻是沒有注意到,始終有人在暗處,仔細的觀察著他們。
莫莉將龐毅生送到家,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然後,便立刻開車,向著金碧輝煌趕去。途中,則是接到了兩個久等著的電話,一經掛斷後,她便開始愉快的哼起了歌,向著目的地趕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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