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好奇這些人頭是誰的呢?」張小天嘴角噙著微笑,很隨意的從中拿起了一個,展示給了眾人。
「嘔……」眼看著那個血液已經乾枯的人頭如此近距離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尤其人頭臉色那種死不瞑目的悲慘表情,立刻有人被咳的忍不住吐了出來。
張小天對此卻是毫無感覺,確定所有人都仔細看過後,他才一臉鎮定的將人頭扔回了地上,嘴角的笑容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他這一媲美殺人狂的舉動,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敬意。要知道,在座的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們,根本就是一群嗜血瘋狂的野獸,以挑戰人性的底線,法律的禁區為樂。狼王之所以能統領一個狼群,*的,就是他出眾的實力、凶殘的本性。儘管張小天的行為有些瘋狂,可在他們的眼中,一個無所畏懼、嗜殺成性的主兒,才是一個真正的黑道老大,一個膽識過人的梟雄人物!因此,儘管他們的臉上依舊是帶著菜色,可他們的眼神,卻已經軟了下來,帶著些許畏懼的看著他們新任的老大。
「或許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張小天順勢將一個滾落至腳邊的人頭當成足球似的踢開,面無表情的說道,「確實,這些越南猴子長的和中國人是有些像,不過這種黑瘦乾癟的猴子樣,還是和中國人有差別的吧!」然後,他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地上的人頭,有些歉意的抬頭道,「哦,抱歉,這些就剩一個頭了,而且沒做防腐處理,保存的不好,大家認不出也是正常的。下次我會注意,一定放在冰箱裡,冰凍著保鮮!」
感受到了他沒有溫度的視線,大家都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十分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這個冷笑話,實在是讓人涼到了心坎兒裡啊!
「哦,我廢話太多了,現在說重點!」感到他們心中的防線已經崩潰,張小天的眼中閃過了算計的精光,剛才的行為,目的就是要給他們造成壓力而已,現在,是時候了!「這些人頭,就是最近一直騷擾、威脅,企圖分裂到雙龍會的越南人的!」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稍等了幾分鐘後,張小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知道大家一定對此很奇怪,越南人跑到中國來做什麼?呵呵,很簡單,為了錢!眾所周知,雙龍會沒有自己的種植園,我們手上的毒源一直是通過中介商,再從那些越南、泰國毒梟手中獲得。可這樣的後果是什麼?老實說我們的人,雖然從來沒有因為毒品而流過血,可獲得的利益也是微薄的。不過,這些是過去了,雙龍會明明有著如此強大的勢力,那麼,我們又為什麼要讓那些毒品拆分專家來取得中間的一層利益呢?所以,我們結交了一位越南毒梟,並且,期望從他手中獲得第一手的毒源。不過,這些還不夠,雙龍會不應該這麼弱,我們需要屬於自己的種植園,只可惜,這個計劃剛開始決定執行,便被某些給人蓄意破壞了,而且,他們已經發出了行動……」說完,他便對著那一地的人頭瞄了一眼,不用明說,眾人憑著想像便能知道那未出口的答案是什麼!
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眾人的臉色紛紛變得難看起來,深知毒品貨源的他們自然對此很清楚,而張小天這半句話,卻是分明暗示眾人,越南人不願意看著雙龍會在毒品市場上強大。因此,才會派人來狙擊,挑撥,暗殺,因為一旦雙龍會的各個掌櫃兒反目,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們的毒梟地位才會不倒,中國的市場大門才會一直為他們開啟!
「不過,他們的目的顯然是無法達成!」張小天冷峻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這些傢伙已經被我們給解決了,是不是,雷叔!沒有外人能夠掌控的了雙龍會,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樣!」語帶雙關的瞟了雷中盛一眼,張小天不畏的迎上了他陰霾的臉色。
「年輕人,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雷中盛露出了笑容,狀似親密的拍了拍張小天的肩膀,可是那力度卻是重的恨不得拍碎他的骨頭,無奈他卻是沒有練過鐵砂掌之類的話兒,否則,倒是真的可以如願以償了。張小天沒有說話,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面無表情的接受了他看似親熱的動作。
「雷叔,您的臉色不太好啊,年紀大了,毛病也多了,若是操勞起來沒個輕重,那可是把自己往棺材裡推啊!」張小天的眼中滿是譏諷,口氣更是沖的像吃了十磅炸彈似的。
「張小天,注意你的措辭,就算你坐上了掌櫃兒的位置,可別忘了,你仍舊是個晚輩!」龐毅生猛地站起了身,皺緊了眉頭,一巴掌狠狠的拍向了桌面,頓時,桌上多了一個凹陷的手印。
張小天沒有說話,作為典型的八零後,他的身體裡自然是留著反叛的血液。龐毅生雖然是個掌櫃兒,可由於年紀和資歷的關係,他在雙龍會的地位自然是比其他人要高出一些,這也是中國最為傳統的文明禮儀了,尊老!不過,這些套路在標新立異的年輕人身上可行不通,更何況張小天學的是美術,思想更是比其他人要與眾不同一些。龐毅生的語重心長的發怒根本沒有嚇到他,反而讓他在心中罵上了一句,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而他之所以會沉默不語,完全是被桌上那個手印給咳到了,乖乖,這就是傳說中的功夫啊,要是我也學會該多好。忍不住的,他的眼中發出了渴望的光芒。
一見新任老大被斥,下面那些小弟們可就坐不住了。張建華和雷中盛的矛盾早就蔓延到了底下的每一個人,恨不得除之而絕後患。加上張小天剛才那嗜血的形象顯然已經深得人心了,這些好鬥的傢伙們最渴望的就是一個威風,敢作敢為的老大,帶著他們出人頭地。不期然的,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緊繃了身體,握緊了拳頭,整裝待發,就等著張小天一聲令下了!
「不礙事的!年輕人,就是火氣旺了一些!」雷中盛難得的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為張小天袒護道。座下那些人的反應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雖然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可卻是依舊有些慶幸。這個張小天,雖然手段狠辣了一些,不過,卻始終是個雛兒,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發難,這麼看來,也不過爾爾罷了。若是他能忍下一口氣,在暗中對付自己,那才是厲害的主兒,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是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個愣頭青而已。
「小天,向雷叔道歉!」張建華板起了臉孔,似真似假的訓斥道,「他是你的長輩,怎麼能說出這種不敬的話!」
張小天倔強的扭過頭,張建華的面子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後來,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下,張小天終於斜著眼,粗聲粗氣的說了句,「對不起,雷叔,小天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裡去!」
「呵呵,怎麼會呢?雷叔我怎麼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小天啊,你還年輕,多磨礪磨礪個幾年就知道說話的分寸了!」佔足了口頭上的便宜,雷中盛瞇起了眼睛,嘴角掛著一絲虛偽的笑意,心中,則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
顏茴只是冷冷的注視著一切,張小天的行為,全是他授意的,一切,只是為了放鬆雷中盛的警惕而已。對他使了個眼色,張小天立刻會意的站起身,走到了那個受盡了嚴刑拷打,近乎奄奄一息的越南僱傭兵面前,一把拉出了塞在他口中的毛巾。這個用足力氣的撕扯,立刻讓那僱傭兵的喉嚨、口腔處大量出血,腫脹的咽喉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尤其是他的眼神,已經呈渙散的狀態,只等著有人給他結果掉生命了。
張小天愣了一下,那拿著毛巾的雙手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這一刻,他很猶豫!他並不是個膽小的人,否則剛才他就不會在顏茴的命令下,像個變態似的拎著幾個死人頭到處揮舞。作為一名優秀的美術系學生,可以說,他對人體很熟悉。而且,他有一個非常好的導師,為了讓他們瞭解藝術的美感,學校特地給他們開了一門人體解剖課,雖然沒有親自動手解剖屍體,可他對於死屍卻是沒有絲毫的恐懼感,哪怕這具屍體只剩下一個頭,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對視。可這僅限於死屍而已。現在,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個大活人,一個受盡了刑罰,看上去淒慘無比的可憐人。按照顏茴的安排,等一會,他更是要親手解決掉他的性命!無論是同情心湧出也好,或是第一次殺人膽怯也好,張小天是真的害怕了,他真的是不願意動手。
晃神之間,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道銳利的視線,情不自禁的轉過了臉,頓時對上了顏茴似笑非笑,冷酷到了極點的眼神。心神一怔,他便立刻清醒了過來。是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的他,卻是早已沒有了選擇。和惡魔交易,必將付出靈魂的代價!早在自己選擇交易的時候,他便已經失去了自主權,一旦反悔,便是生命的代價。
深吸了口氣,張小天努力調節了自己的心境,幸好,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半死不活的越南僱傭兵身上,也就沒有去注意他了。「大家看到了,這個越南猴子,是我抓到了唯一活口!」張小天掏出了匕首,臉上帶著殘忍的微笑,毫不留情將刀尖抵在了那人的喉嚨上,「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個僱傭兵早已被周德折磨的心力交瘁,為了敲開他的口,那些人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將那兩個越南女人一刀一刀的割著,直到割了一百多刀,兩人才氣絕!而這個時候,精神近乎崩潰的他終於還是沒能做到寧死不屈。他不怕死,可是,這種慘無人道的方法相信誰都很難挨過去。直到他完全清醒後,才開始後悔莫及,自己不該一時托大,派兩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情婦去對付顏茴和葉清殊,以為他們不過是毫無反擊之力的富家子弟而已。結果,一步錯,步步錯,久久等不到情婦的回來,他才想去查看一下,不想卻是暴露了身份,自己在這個身手詭異的老人面前,卻是連三招都過不了,立刻就被活捉了!後來,在老人緊密看守下,卻是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不過現在,一切都將解脫了,自己終於不用再受到折磨了,眼看著喉嚨口的那把匕首,男人卻是露出了瘋狂的笑容。顧不上被撕扯的生疼的聲帶,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聲音嘶啞的大喊道,「洪將軍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會為我報仇的,你們這些中國豬,通通都要去死……」
張小天的眼中露出了凶光,刀鋒一閃,便將那男人的喉管給割斷了,鮮血頓時噴灑而出,染紅了他的衣服和臉。臉色帶著凶殘,男人慢慢的倒了下去,大廳內,依舊殘留著他的瘋狂大笑聲,不斷迴響著。
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張小天接過了阿南遞給他的紙巾,嫌惡的擦拭著他的雙手,一邊罵道,「真他媽的噁心,鮮血濺了老子一臉!」
一瞬間,手下的小弟們,臉上佈滿了崇拜的目光。只有一直在仔細觀察著他的顏茴注意到了他正極力掩飾著的身體的顫抖,從他用力的擦手行為上便可看出他內心的緊張。對此,顏茴可是親身經歷過的,畢竟自己當初在第一次殺人後,可是恨不得把皮都給搓下來!不過,葉玉瑤撫慰了他的心靈,現在,更是懷著他的骨肉。想到這,他原本有些冷酷的心不禁融化了一些,剛才那般強迫張小天都沒有一絲軟弱的心,現在卻是充滿了柔情,只要將眼下的事情解決,他便能和自己的女人們團聚了。
等下也乾脆給小天找個女人,或許,這樣可以讓他更快的平靜下來,顏茴在心中暗暗琢磨著。
「原本,留他做活口是想讓兄弟們解決出氣的,剛才一時氣憤就自己出手了!」張小天面無表情的道歉道,剛殺了一個人,他現在完全是在強撐著,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在落幕前,他決不能休息。
座下那些小弟們頓時受了影響,紛紛慷慨激昂起來,情緒很是激動。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拚命!
「張爺,這些越南人真的是想對我們不利嗎?或者,根本就是有人煽動,才會引起這樣的爭鬥,據我所知,那位洪將軍和雙龍會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龍爺在加拿大的貨源,可都是他們提供的!」一個頗有些地位的小頭目站了起來,振振有詞道。「這樣,我們不就是殺錯了人,而且,還和洪將軍鬧翻了嗎?」
張小天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不止是他,就連張建華也是露出了陰鬱的眼神。早在今天的大會前,顏茴便以對所有的與會者做過了一次調查,為的,是要肅清其中的間諜人員。很不幸,這個小頭目就是雷中盛隱藏在張建華身邊的一顆暗棋。如果說起先張建華還不相信顏茴的情報,那麼現在,他算是明白過來了,如此犀利的發問,除了雷中盛的人外,還能有什麼解釋?
「如果龍爺對他放心,那麼,為何國內的貨源不是找他提供的呢?」張小天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當處於相對立的位置上時,再好的朋友也會是敵人。」一句話,簡明扼要的將這個問題丟到了一邊。
那個小頭目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張小天揮斷了,在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後,他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壓力了,只得看向了一邊的心腹人物阿南。「阿南,剩下的,你來告訴兄弟們吧!」然後,便坐了下來,灌了幾口茶來提神。
阿南點了點頭,明白他此刻的處境,便不推辭了,冷冷的掃視了一圈,淡淡的說道,「我們不是警察,不需要什麼證據!張爺,雷爺,龐爺,這些日子不同程度的受了傷,這些,全是越南人搗的鬼,這些人頭,便是對死去兄弟的紀念。誰要是不服,那就上來,提出你的證據,今天各個掌櫃的都在,我們正好能夠看看,到底誰是奸細!」
「奸細!」這個詞語一出,底下便是一片嘩然。
「沒錯,就是奸細,而且,他就在我們中間!」阿南的眼神鋒利的猶如刀片一般,被他視線掃到的人,通通露出了畏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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