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開始出差,穿著寬鬆的休閒外套,下面是緊身仔褲,拎著個布包包,放著隨身的幾件行李。把虞姬放在口袋裡,就出發了。
訂的是電子機票,上午十點的,從武林廣場直接打個的去的蕭山機場。
想起以前,和黑少一起出差,他總是叮囑我這叮囑我那的,再對比現在,不禁歎了口氣。一個人的族行,看以瀟灑,其實多半是傷感的。
的士司機,看我一個人,便跟我聊了起來。司機好像都有話嘮的毛病,其中以北京司機為最。
在杭州,做的士司機是很有面子的事,很有的士,車都不錯,在杭州有大奔用來作出租車的。不過我沒坐過,只偶爾見到它們高貴的身影在西湖邊滑過。司機邊開車在邊跟我說話。
去機場?小姐是去旅遊還是回家?
都不是,我出差。
啊,去哪呢,一個人出差?你們公司人很少吧?
人倒是不少,只是事多。所以一個人能搞定的事情就沒必要浪費兩個人了。去哪,嗯,我去北京。
他立馬又說,北京好地方啊,不過,雖然地方大,也沒杭州好,那邊我去過,車多人多,塞車是家常便飯,在北京做司機,估計經常在塞車的時候睡一個半個小時都沒事。
我說,恩。
不想說話,可是他好像沒感覺。繼續話嘮中。
小姐,你看起來很年輕,剛畢業不久吧?
沒有。我畢業幾年了。
對,現在女孩會保養。特別是像你這樣的美女,肯定更加愛惜自已了。
我沒有說話。如果不是急著趕飛機,我中途換車的心都有了。
小姐。我在杭州也幾年了,你在哪個單位工作,說不定我也去過。
呃,我在一家醫院工作。
恩,哪家醫院。幾個大醫院我都熟。
恩,是一家私人診所
哪一家呢,私人診所也熟。
我頭都大了,幸好機場大了。趕忙付錢下了車。
他還在車上跟我大叫,小姐留個手機號碼啊,你回杭州的時候,我來接你。
我快步走掉。這樣的司機,還是免了。
在南方航空地地方用身份證領了電子機票,然後過安檢。把行李放在安檢處,過的時候卻聽到滴滴的警報聲,嚇我一跳。想我沒帶什麼危險物品啊。
安檢地小姐要我把包包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我無法,只得手忙腳亂地掏出來。
原來是無意塞進去了一罐椰汁。只得丟掉。才安全過了關。
找到登機台。在附近的座位上候起機來。我用手機看看時間。好像還有一個小時,一個人出差。怕耽誤事情,所以很緊張的來早了。
沒有辦法,只有等了。我把行李放在旁邊空著的位子上,在那裡低著頭沉默。
大概單身的年輕女子出行,總有人搭訕吧。
有年輕男子過來,問我747在哪裡候車。又有一個大眼睛年輕男子過來,問這裡是不去飛往北京地。我點頭說是,他才笑了笑,坐在我不遠處。
一會,他又走過來,對我道,小姐,我去一個洗手間,麻煩你幫我看一下行李。
我還能說什麼,只得有禮貌的笑一下,點點頭。
可是一會,馬上就要登機了。我拿出機票,提好行李。站在那個男子的行李面前,回頭找他。卻找不到人。
只得提起他的行李,也排在登機的隊伍裡。
當隊伍輪到我的時候,我回頭看去,還是沒有找到那個男人。只得到負責檢票的小姐說道,小姐,能不能等一下,有個朋友他也是這班機,不過他上洗手間了。
小姐對我道,不行,你先上去吧。
正著急間,卻聽到腳步聲,然後聽到聲音,小姐,我在這。
我才鬆了口氣,把他的行李交給他,自已檢了票,登了機。
沒想到,剛坐定一會,那個男人又出現在我面前,我正煩惱,想這個人怎麼陰魂不散呢,他卻笑著解釋道,這麼巧,我的座位在你旁邊。
只得衝他笑了笑。
等著飛機起飛。靠著窗子往外望過去,才發現前後一共十幾架飛機竟然在排著隊等著起飛。天,連飛機也要塞,天上也塞車嗎,不,應該是塞機吧。
外面開始下起了下雨,我地心情不是很好。下雨的天容易想起人,不知道黑少在唐朝和陽陽過得好不好。
旁邊的男人卻跟我說起話來,小姐,去北京做什麼?
出差。小姐是什麼工作地。
醫生。
哪一科。
我在門診部。
你在哪個醫院?
狐狸精愛情診所。
看什麼病的?
治愛情病,療愛情傷。
地點在哪裡?
在杭州市武林廣場一百零八號
哈哈哈,哈哈哈。
我才回過神來,把眼睛從窗外移進來,望向他。
他已經笑得氣都喘不過來,對我道,哈哈哈,小姐真幽默,真會想像。
前後左右地人都在看著他,他才收了笑,繼續捂著肚子在那裡。
我說,是地,我開玩笑的。我去北京只是去玩罷了。
那一刻,感覺特別地孤獨。
幸好,飛機開始起飛。機身有點顛簸,我望向窗外,看到機身正飛離地面,機窗上的雨點本來像一朵朵大花一樣開在上面,現在變成極細極細的小點,然後化作一根根水線,到最後水線也沒了。我知道這是到了雲雨層上空了。飛機往北飛,一下子竟然藍天白雲,陽光射在機翼上,金黃色的一片。
以前和黑少坐飛機的時候,我眼內所有的風景只有他。
現在他不在,我才得以倚在窗旁看著外面的風景。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大片的白雲在下面,在身邊。一朵朵白雲鋪在腳下,前後,左右,再襯著藍色的天空,感覺不是在天上,而是在靜寂的雪山,那白是雪,那藍是湖。真實地彷彿可以跳下去洗一個澡一般。
黑少,百媚,這些神仙,妖精竟然是真實存在的。可是我,現在也是如此真實的坐在現代科學的產物,飛機上,飛越千里萬里到北京去。然後從第九個出口出去,走一個卦像,到楚漢相爭的時代去。
如此真實與虛幻的經歷糾纏在一起。連我自已都懷疑這一切發生過的真實來。
可是這眼前的景像是那麼真實,真實到如果突然在雲層裡看到一個張著翅膀的天使,或者中國神仙住的靈宵寶殿,我想,我也不會過份驚奇吧。
因為這飛機外的景致太美,美到讓人極易相信任何的傳說。
我正胡思亂想間,旁邊的人又在說話了,小姐是去玩的?我也是去玩的。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好不好?
我慌忙搖頭,對他道,不用了,我喜歡一個人單獨旅行。
他才沒了話說。
下了機,找到九號出口,走卦象出去。
眼前場景突變,我站在一個山頭,下面到處火把旌旗,有戰士拿著長矛巡營,四面有歌聲傳來,明月光兮照四方,壯士兮思故鄉,思故鄉兮徒離傷,徒離傷兮淚成行。
我知道我應是到了,對著口袋道,虞姬,你出來吧。卻聽到後面一聲,小姐,這是哪裡?這哪裡是北京?
我大驚,望向後面,才發現剛才飛機上鄰座的男子竟然活生生的站在我的後面。
你怎麼跟了我?
我想多跟小姐呆會,所以跟著小姐走的。
那個痛苦,第一次一個人出差,竟然因為疏忽帶個陌生人穿了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