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男兒當自強
到長沙是第二天上午。我笑著告他們，我在長沙讀的大學，可以給他們當導遊。
他們聽了笑，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挑了一個賓館住下，好像是三星級的，不算高檔，然而幸好安靜干靜。
要了兩間房，黑少和劉志安一間，我單獨一間。
帶著他們去楊裕興的麵館吃麵，剛好是上午與中午的間歇時間，吃早餐的客人早起，吃中飯的還沒來。
店裡冷冷清清，異常安靜。
剛下火車不久，三個人都沒什麼味口。
黑少在教劉志安怎樣開拓市場，呆會先去搜集資料，再分頭行動。來之前，我查了一些資料，整個湖南工業皮帶的市場大部分集中在長株潭，最其中，長沙的份額最大。據我調查的，長沙的小五金市場有三個，火車站附近有一個，河西有一個，八一路有一個。我們下午可以先根據這些資料去實地考察一下，看市場裡到底有多少家做工業皮帶的。再問問當地人，哪有還有工業皮帶的市場，不要遺漏了。
黑少說到這裡，望我道，小涵，這些地方你都會去嗎？
我點頭，他放了心，對劉志安道，這樣吧，火車站附近的市場要小涵帶你去，其它的兩個市場我去給你跑。
劉志安卻不肯，說道，黑醫生，怎麼讓你跑這麼多，我跑這三個吧，你幫我再去調查一下長沙可否還有其它做工業皮帶的市場。
黑少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又問他道，產品說明書和樣品帶來了沒有。
劉志安點頭，從隨身的黑色皮具包裡拿出樣品和說明書。
黑少接過細看，看見小小的塑料料裡裝著各種型號的工業皮帶，不由讚許的點點頭，對他說道，劉志安，你只要努力，一定會成功的。做什麼事只有用心就會成功的。
劉志安受了鼓勵，高興的笑笑。
還有你的名片，見了客戶要發給他們的。黑少又提醒他。
劉志安又拿出兩大盒名片，說到了，這個早就想到了，說明書上有公司的固定電話，名片上除了公司電話，我個人的手機號碼也在上面。
黑少拿過一盒名片放好，把另一盒推到我面前，說道，小涵，這一盒你替劉志安拿著。下午你就是他的秘書，替他把說明書複印幾百份，跟著他去見客戶。去一家就發一份說明書，發一張名片。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把這些都記在心裡。心裡暗暗稱奇，想黑少真是古往經來的奇才，不但會武功，連生意都會做。
一切吩咐妥當，吃完麵，大家就分頭行動。黑少再三囑托我，記得叫他劉總，你是他的秘書，給他帶好路。
我笑著點點頭。
黑少又對劉志安道，劉總，呵呵，記得一定要巧舌如簧，把別人說動。
劉志安點點頭，連連道謝。
三個人分作兩路分頭行動。
火車站附近那個小五金市場很容易找，走幾步問了一個長沙本地人就找到了，很大。
我拿著一摞說明書樣品和名片頂著大日頭跟在劉志安的後面，這個市場做工業皮帶的很多，一路走過來，看到很多家都陳列著工業皮帶。不由高興，覺得市場空間還是很大的。
可是轉了一圈下來，到了下午五點鐘，所有的興奮全部變成了灰心和失望。因為只要我們進去，劉志安站著或者坐下來，說了不到兩句話，對方不是接電話就是看文件，立馬表示沒興趣，無聲地下逐客令，我們只得識趣的退了出來。
兩個人站在市場裡，五點鐘的太陽依然很毒，無情的烤著我們。我儘管打了防紫外線的傘，儘管塗了防曬霜，人還是又熱又渴。跟著劉志安忙了一下午，我望向不遠的他，希望他能憐香惜玉的給我買瓶水喝喝。
他卻無聲站在那裡，臉上儘是焦急和迷茫。
知道無望，只得自已走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瓶冰水，一口氣灌下去。總算解了渴，涼快了許多。再望劉志安一眼，他還在日頭下站著，迷茫著表情在那裡苦思冥想。
歎口氣，搖了搖頭，買了一瓶冰水過去，遞給他，對他說道，先喝口水吧，急也沒有用的。
他才笑了笑，說聲謝謝，接過我的水猛喝。
喝得點滴不剩，我驚訝說道，原來你也渴呀，我還以為你不渴呢。
他笑，怎麼不渴，只是忙得沒有喝的意識了，我現在想的就是為什麼他們對我的產品不感興趣。難道湖南的市場飽和了麼？
聽他這麼說，才知道他不是不渴，而是做生意太投入了，忘了飢渴。
不甘心這樣收場，他對我說道，小涵，我們去下一個市場吧。
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對他道，要不明天去吧，今天晚了。還有一兩個小時天黑，做不完的。
他不同意，說道，可是——
正在這時，黑少的電話來了，我接起，他說道，你們兩個怎麼樣？
我告訴他不好，黑少沉吟了一會，說道，今天回來吧，明天再去。
我把黑少的話告訴劉志安，他只得點點頭，兩人回去。
三個人一起吃的晚飯，吃完飯到黑少和劉志安的房間，黑少聽了劉志安的報告，點點頭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許剛開始，我們又是新公司，別人不感興趣也是很正常，明後天你們再去其它兩個市場試試。
我點點頭。
黑少又告我們，長沙這邊我調查完了，就是只有這三個小五金市場，明天我去株洲和湘潭看看。
這其間床頭電話不停響起，見黑少在和劉志安說話，我便去接，先生，請問需要按摩嗎？
是嬌滴暖味的女子聲音。
我臉一紅，知道這是長沙的雞在向酒店的客人招攬生意，她們一般與各大酒店都有內線聯繫的。
不作聲地掛了電話。
可是不到一會電話又響起，如此反覆。
接到第五次的時候，我遲疑著要不要再去接的時候，黑少站起來，一聲喂，他沉默了一會，便掛了電話，順手也把電話線也拔下來了。
看到我通紅的臉不由笑了，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剛才你說一聲，不需要，對方聽到是女子聲音，知道無望就不會再騷擾了啊。你看我去接，就只能拔電話線了，否則這種電話還會打來。
我笑笑。想著他可真是個好男人。
三人事情商量完畢，我便起身告辭，回自已房間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