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太師聞仲回朝,得知紂王這些日子的荒唐作為,心中大怒,便直接去問紂王,紂王無奈,只得一一告知。
聞仲見紂王承認,頓時氣的面色醬紫,指著砲烙道,「大王可知昔日夏桀舊事?」
紂王聽了,吶吶不敢多言。
聞仲心中有氣,說話聲音都不覺大了幾分:「夏桀造瓊室、象廊,創砲烙之刑,失卻民心,乃有商湯得伊尹之助,立下成湯基業。大王如今窮奢極欲,大興土木。忠臣不容於朝廷,烈士皆遠奔諸侯。姜恆楚,鄂崇禹者,為國守護邊疆,盡心竭力,而大王聽信奸佞之言,悉數誅除;姜後賢德,自入主東宮以來,公正嫻明,母儀天下,竟為一面之詞,剜目烙手;又殘殺親子。如此倒行逆施,莫非欲效夏桀,斷送我成湯基業?」
一番話鏗鏘不絕,擲地有聲,怎耐紂王心生魔障,太師聞仲不在期間,習慣了君臨天下的感覺,怎麼還能忍受聞仲的教訓。
但紂王從小對聞仲有一種畏懼,只能強忍怒氣道:「此事寡人自有主張,太師剛剛回來,還是多多休息為好。」
「你,你」聞仲實在想不到紂王會如此之說,一時也不知道如何發作。
可紂王畢竟是一代帝王,聞仲雖是其老師,但今時不同往日,只得以臣子之禮向紂王問道:「大王既已殺了姬昌之子,為何又將姬昌放歸?」
本來紂王還真有點怕聞仲,沒想到老師今次會如此好說話,於是回道:「朝野內外,坊間市井皆為其人抱憾,孤雖是大王,但亦不敢強斷,況姬昌素有賢名,太師不必多慮!」
聞仲當即說道:「那姬昌雖素有賢名不假,可焉知其非是欺世盜名之徒?世間此類比比皆是,而若是他懷恨在心,舉義西岐,我大商將日後必將大矣。」
看到紂王不以為然的樣子,聞仲也知道再說下去也於是無補,幽幽歎息一聲,卻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便告退而回。
姜子牙下山來,因元始天尊提醒過了,所以並未去過朝歌,直接就去了西岐,此時西岐姬昌一家都已打定主意要反殷商了,加強了對有才之人的吸收。
姜子牙來到西岐後,探知西伯侯姬昌就在招賢納才,子牙心思一轉,想道自己雖有大才,但這樣徑直前去西岐,縱是入了西岐,卻也一時間不會受到太大的待見。
想罷,子牙便買了一件蓑衣,一頂草帽,一根魚桿,卻就坐在那渭水之上垂釣,釣鉤卻是直的,一坐便是三日,路人也有些奇怪。
忽一日,一樵夫從此過,子牙一見,心思一轉,對其道:「小哥,你今日便有血光之災。」
樵夫名叫武吉,見姜子牙對他說話,卻道姜子牙是個瘋子,怒聲道:「兀那瘋人口出狂言,吾何來血光之災。」
姜子牙笑笑,道:「你今日不可進城,若要進城,則必定會打死人。」
樵夫不信,只道姜子牙是個瘋子,兀自去了,果然,行至城南門口,忽有姬昌駕至,武吉怕自己阻了姬昌的駕,連忙挑柴躲避,卻還是不小心,扁擔兩端本是尖的,武吉轉身時一不小心卻將那姬昌的衛兵給戳死了一個,武吉被嚇傻了,周圍士兵忙將他攔住,要將他治罪。
武吉大哭,道:「小人家有八十老母,小人若死,家母年邁,孤苦無依,又雙目失明,必定活不長久,還啟大人放小人歸家,安置好家母后再來請罪。」
姬昌今日本待是出去的,忽然前面停了,便有疑惑,又聽了武吉之言,便對散宜生道:「你且去問問,若是真的,便放他回去吧。」
散宜生領命而去,問及武吉,武吉把先前如何打死人,家中有老母以及遇到姜子牙之事也說了出來,散宜生頓時對那姜子牙心生好奇,便答應先放了那武吉,轉身回去對姬昌說了。
那武吉回到家中之後,安置了母親,便要去城中自首,路上又遇姜子牙,依舊在那兒坐著,武吉心道:此人頗有神異,能算到我有血光之災,興許或能救我。
想罷,武吉便走至子牙之後,款款叫道:「姜老爺!」
姜子牙回首,看見武吉,姜子牙道:「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
武吉答道:「正是。」
姜子牙道:「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麼?」
武吉慌忙跪泣告道:「小人乃山中蠢子,執斧愚夫,那知深奧。肉眼凡胎,不識老爺高明隱達之士。前日一語,冒犯尊顏。老爺乃大人之輩,不是我等小人,望姜老爺切勿記懷,大開仁慈,廣施惻隱,只當普濟群生!那日別了老爺,行至南門,正遇文王駕至,挑柴閃躲,不知塌了尖擔,果然打死門軍王相。此時文王定罪,理合抵命。小人因思母老無依,終久必成溝壑之鬼,蒙上大夫散宜生老爺為小人啟奏文王,權放歸家,置辦母事完備,不日去抵王相之命。以此思之,母子之命依舊不保。今日特來叩見姜老爺,萬望憐救毫末餘生,得全母子之命。小人結草啣環,犬馬相報,決不敢有負大德!」
姜子牙道:「『數定難移』。你打死了人,宜當償命。我怎麼救得你?」
武吉哀哭拜求道:「老爺恩施,昆蟲草木,無處不發慈悲,倘救得母子之命,沒齒難忘!」
姜子牙見武吉來意虔誠,亦且此人後必有貴,姜子牙道:「你要我救你,你拜吾為師,我方救你。」
武吉聽言,隨即下拜。姜子牙道:「你既為吾弟子,我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隨你多長,挖一坑塹,深四尺。你至黃昏時候,睡在坑內;叫你母親於你頭前點一盞燈,腳頭點一盞燈。或米也可,或飯也可,抓兩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亂草。睡過一夜起來,只管去做生意,再無事了。」武吉聽了,領師之命,回到家中,挖抗行事。
武吉假死脫身後,就常去姜子牙處學習道法,一日正背著柴火出山,不想遇到幾個軍士,扔下柴火便跑,才不過跑了數步,便被拿了,來到姬昌面前。
姬昌看他見軍士而跑,不由奇怪,問他:「你為何見吾軍士竟慌不擇路,何故?。
武吉見姬昌不治己罪,反而和聲相說,不由泣拜在地奏曰:「吾名武吉,乃守法奉公之民,不敢狂悖:只因曾誤傷人命,前去問一老叟。離此間三里,地名溪,此人乃東海許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號飛熊;叫小人拜他為師傅,與小人回家挖一坑,叫小人睡在裡面,用草蓋在身上,頭前點一盞燈,腳俊點一盞燈,草上用米一把,撒在上面,睡到天明,只管打柴再不妨了。不想今日再遇軍士,故而逃命,嘗言螻蟻尚且貪生,豈有人不惜命?」
姬昌自武吉處聽說了姜子牙的事情後,姬昌便有心要去見一見那子牙,正好此番由武吉帶路,也想看看這位隱士。
次日,文王率領眾臣來到渭水邊上,果然見到一漁夫正坐在那河邊垂釣,姬昌上前道:「汝可是那姜子牙?」
漁翁回首道:「正是。」說完便又轉頭看著魚桿了。
姬昌人好,見他這模樣也不生氣,又道:「前日那武吉之事可是由汝指點?」
姜子牙頭也不回道:「正是。」說完便又如同一悶葫蘆。
見姜子牙這般跟姬昌說話,旁邊卻有人看不過了,辛甲喝道:「大膽匹夫,汝可知與汝說話者乃是何人?」
姜子牙依舊頭也不回,道:「鳳鳴西岐,天命在身,世之文曲,民之帝主也。」
姬昌一聽大驚,忙道:「先生怎可如此說話,小心話中招災啊。」
姜子牙轉首對姬昌笑道:「吾本一『閒人』,何懼災禍?」
姬昌卻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笑道:「先生可有言論以教我等?」
姜子牙也不客氣,遂與姬昌談論起來,二人談天說地,上至三皇五帝,下至黎民百姓,中有治軍良策,子牙侃侃而談,越說姬昌越驚,一行停留三個時辰,子牙的見論另姬昌驚為天人。
當夜,姬昌回到西岐,沐浴齋戒三日,步駕而來,拜請姜子牙,姜子牙面子做足了,自是應了,二人同乘一車,回了西岐。
遂姬昌拜請子牙入朝為相,執掌朝政之事。
姜子牙也不負重望,不出一年,便將西岐國力提升一倍,西岐之民俱是敬之,姬昌更稱其為太公。
申公豹出得崑崙山向朝歌而去,雖然是私自出山,但申公豹在闡教一向是個邊緣人物,雖然有著親傳弟子的名頭,但無功法,無法寶,頂替了黃龍真人這個三無道人的位置,讓申公豹很是不爽,現在已經成為了闡教之人的笑柄,好在其還算爭氣,數十年就成突破成仙,也讓眾人刮目相看。
申公豹第一次和姜子牙相見時,心中就不由的有種恨意,這次姜子牙奉命下山,原始天尊將封神榜、打神鞭、杏黃旗等交與其使用,聽到此情況更是恨意滔天,闡教已讓申公豹沒有任何留念。
「姜子牙你等著,你既然是幫助西岐,那我就去朝歌好了,我一定要打敗你,讓師傅和闡教的弟子們看看,我申公豹永遠都比你強」申公豹一路想道。
申公豹卻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聖人的算計之內,申公豹通過費仲尢渾,成為殷商的國師,也算是位高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