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天音寺普智大師前往青雲門與道玄真人會晤,本想藉著佛道雙修,殘破長生奧秘,奈何道玄真人礙於青雲門的門規,未曾答應,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普智大師不惜狠下殺手,屠殺了整個草廟村,因為,想讓張小凡這樣一個不論是身世還是資質都十分平凡的孩童投入青雲,怎麼樣才能做到?只有殺掉所有村民,此事才算有了可能,否則張小凡豈能輕易進入青雲。
這是一個最令人不能接受的答案,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什麼普泓大師不願意說出事實真相的原因,畢竟事關天音寺聲譽,普泓大師不願意說。更要命的是,如果說出普智大師,必定讓普智大師聲名掃地,甚至引起兩派不合!
蕭雲飛忍不住轉眼看了看張小凡,這個孩子,只怕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庇護的,竟然是自己最大的仇人!這傢伙笨的可以,就算死也不說出普智大師的名諱,看的出他很尊敬普智大師,可是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真是可悲可歎啊。
此事說還是不說,蕭雲飛有些猶豫,這一刻他想了很多,想要揭lu當年的真相,其實並不困難,在場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的知情者,一問便知!只是他擔心張小凡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換了誰也受不了。
這一猶豫,田不易倒是有些等不耐煩,「老七,別站著啊,你倒是說話!」
蕭雲飛總算回過神來,無奈道:「是,師傅!」
場邊眾人紛紛盯著蕭雲飛,有的人著急,有的人則幸災樂禍,著急的不必多提,那是為張小凡擔心的,幸災樂禍的,無非是想看蕭雲飛出醜,這人都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就是如此了,上官策還真太相信,他就等著蕭雲飛出醜,進而連帶著大竹峰出醜,甚至是青雲門出醜。
可惜,蕭雲飛豈會如他所願,死人不會說話,但是他留下的東西卻會說話,所有人都忽略了一樣關鍵物品,這就是此案的關鍵。微微一笑之後,蕭雲飛淡淡道:「各位大師,各位前輩,想要證明普智大師是否前往草廟村,其實非常簡單,普智大師雖駕鶴西去,可是他的模樣卻有人記得,一張畫像足以,只要將普智大師生前形象畫出,到時候讓這位林師弟一辨畫像,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田不易眼前一亮,樂呵呵道:「沒錯,說的好,不愧是我的弟子!」
蘇茹直翻白眼,這跟是不是你徒弟有何關係,水月大師捂著額頭,一臉頭疼的模樣,曾叔常幾位首座也紛紛盯著天花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連道玄真人臉se也有點不好看
蕭雲飛翻了翻白眼,扭過頭去,道:「此事還須勞煩天音寺神僧,不知普泓大師意下如何!」
「此事易耳,只是普智師弟已死,就算知道師弟去過草廟村,又有何用呢!」普泓大師不解的問道。
「呵呵,此事不勞大師操心,大師只管作畫便是,」蕭雲飛轉過頭去,淡然說道;「其實,想要證明小師弟大梵般若者是普智大師,其實一點不難,而且證物就在這大殿上,只是被各位忽略罷了!」
怎麼可能,證物就在大殿上?眾人紛紛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真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事情已經過去五年,還有什麼能證明當年之事?
只見蕭雲飛緩緩上前,神se鎮定自若,指了指桌上的燒火棍,淡淡說道:「證據就是這個!」
上官策神情一怔,忽然冷笑道:「真可笑,那不過是一件法寶,怎麼可能是證據,我看你是信口雌黃,黔驢技窮了吧!」
不光是上官策如此想,就連田不易都覺得奇怪,那根不起眼的燒火棍,怎麼可能會是證據,在場無人能想通其中關鍵,紛紛眉頭大皺,不管怎麼看都不太可能,那只是一件法寶而已。
「老七,你怎麼又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你且說清楚!」田不易皺眉道。
蕭雲飛不慌不忙轉過身來,滿臉笑意道:「師傅,其實這個很容易解釋,這根燒火棍頂上的珠子乃是魔門至寶嗜血珠,尋常人根本靠近不得,可是這顆嗜血珠偏偏在小師弟身上,五年前小師弟沒有絲毫修為,根本不可能抵抗嗜血珠,如此一來豈不是自相矛盾?」
道玄真人不解道:「不錯,的確自相矛盾,可那又如何?」
「很簡單,既然自相矛盾,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那就是小師弟的確手持嗜血珠,可是他本來不可能持有此物,那一定有原因導致他可以持有此物?我想在場各位應該想得到才對!」蕭雲飛笑瞇瞇的掃過眾人。
其實原因很簡單,如果有人封印了嗜血珠,那麼張小凡自然無恙,可是誰封印了嗜血珠,這就是關鍵,經蕭雲飛這麼一提點,不少人紛紛恍然。
田不易立刻站了起來,「一定是封印,如果一個普通人想手持嗜血珠不被反噬,唯有封印嗜血珠!」
蕭雲飛點點頭,一臉贊同道:「師傅所言極是,只有這個辦法!」
上官策依舊不信,爭鋒相對道:「可是就算被封印又如何,為何此物是證據!」
蕭雲飛轉過身來,平靜道:「上官前輩別急,聽在下說完你就明白了,嗜血珠乃魔教三大魔寶之一,威力無窮,如若是一般人,定然沒有能力封印此物,天下能封印此物者,恐怕數也數的過來,我想除了天音寺四大神僧,我青雲門諸位首座,再加上梵香谷谷主以及諸位高人,再就是魔教高手,但是各位請想想,不管誰封印此物,都不可能落在小師弟手上!」
「此話何解?」上官策不明所以。
「很簡單,上述我所說的前輩高人,無論是誰得到嗜血珠,小師弟都不可能搶得到,也不可能輕易送於小師弟,因為此物過於危險,我想天音寺高僧如若得到,必然找一個地方封印,避免邪物危害世人,如果是魔教高人得到,必然煉化此寶,斷不可能送給小師弟;再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小師弟無意中發現的,他也不可能封印此物,唯有被上述高人封印,小師弟方才可能手持嗜血珠,但是,如若正道高人封印了嗜血珠,一定會設法取回此物,不可能將邪物留給一個孩子,如若是魔道高人,那小師弟早就命歸黃泉了。」
「那豈不是說他不可能得到嗜血珠,可為什麼在他手上!」蒼松道人疑huo不已,蕭雲飛所言很有道理,可是如此一來就跟事實相悖,又是一個矛盾的結果,眾人實在是無法理解。
普空大師也感到奇怪,想了想還是問道:「蕭施主,如若是這樣,這位張施主為何擁有嗜血珠!」
「很簡單,普泓大師不是說過了嗎,普智大師已死,如若我沒有記錯,上述幾位前輩之中,只有普智大師身亡,而普智大師有封印嗜血珠的功力,只有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普智大師才可能將嗜血珠交給小師弟,那麼什麼情況才會不得已,我想只有一個,那就是命不久矣,現在只要再證實普智大師去過草廟村,所有證據就會指向一人,那就是普智大師!」
田不易立即站了起來,神sejī動道:「不錯,唯有命不久矣,才可能做出這個決定,否則嗜血珠這等凶物絕不會在一個孩童身上,能封印此物者本就寥寥無幾,恰巧普智大師身故,其餘者皆不可能,因為能封印此物者都好好活在世上,看來是普智大師無疑!」
大家總算知道為何那就是證據,能夠封印此物者,都不可能輕易將嗜血珠送於張小凡,唯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命不久矣,可是近年來只有普智大師身亡,如此一來也只剩下普智大師有可能封印此物,答案也就成了唯一的,至於為何是張小凡,已經不需要解釋什麼。
大殿上所有人都沉默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一人,只等最後確認普智大師是否出現在草廟村,一切就會水落石出,謎團已經解開,可是卻是最讓人無法理解的結果。
張小凡滿臉沮喪,他下定決心隱瞞此事,可是到頭來卻被人一言道出,最後結果會如何他不知道,可是他明白一點,此事恐怕難以善了。
玉清殿上,眾人都等著天音寺的回應,蕭雲飛也不例外,還差最後一環,此事便可以塵埃落定,一時間大殿內氣氛緊張無比。
只見普泓大師站了起來,微笑道:「小施主聰明絕頂,老衲佩服,普智師弟身死,反而成了此案關鍵,不錯,傳授張施主大梵般若的,正是普智師弟,嗜血珠也是普智師弟交予張施主的,道玄道兄切不可再冤枉這位張施主。」
「大師,果真如此?」道玄真人不可置信道。
普泓大師點點頭,微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哎,五年前普智師弟重傷返回天音寺,將此事告訴了老衲,之後便撒手人寰,如今鑄下大錯,這位張施主實屬無辜,請道玄道兄從輕發落,只要張施主立下重誓,此生不得將大梵般若外傳,天音寺便不再追究,道玄道兄以為如何?」
「哎!」道玄真人歎息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田不易頓時一喜,忙道:「老八,還不立誓!」
「師傅!」張小凡面se猶豫,可田不易哪管得著這些,立即走上前,好不容易解決了此事,天音寺也不再追究,至於普智大師如何,田不易沒心思管,先把這個蠢徒弟的命保下再說,其餘的他全都可以不計較。
可是現在張小凡這般模樣,田不易真恨不得揍他一頓,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這麼做的時候。
只見田不易站了出來,拱了拱手道:「普泓大師,見諒,我這個徒弟腦子不太好使!」
田靈兒也急了,也想衝上來,幸虧蘇茹拉著他,宋大仁也在一旁暗暗叫道:「立誓啊,你這個笨蛋!」
「別愣著啊你!」宋大仁看的乾著急,可是張小凡彷彿沒看見一般,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張小凡遲遲不立誓,道玄真人有些不悅,冷然道:「孽障,你還不立誓!」
看著眾人希冀的目光,再看看道玄真人,張小凡咬咬牙,三指指天,一字一字道:「上天為證,弟子張小凡今日在此發誓,有生之年絕不將大梵般若外傳,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此生不得善終。」
誓言完成,道玄真人才轉過身去,又對普泓大師道:「如此便好,不知普泓道兄以為如何?」
普智大師雙手合十,一臉平靜道:「如此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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