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不是一個擅長表達感情的女人,她的性格沉默、內斂,而且看起來對人冷淡不可接近。如果是以前,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說出這種表露心跡的話。
即便她的外表特徵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但是她也不會在嘴上輕易的承認。
可是,在秦洛向她講述了自己的病情後,她的心裡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心痛和憐惜。在女人心目中,自己深愛的男人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她以為秦洛出生於中醫世家,有著受人尊敬的爺爺和經商的父親,生活應該衣食無憂,不會有任何煩惱才對。
沒想到他會遭遇這麼多的磨難,百年難遇的怪病竟然被他給撞上了。更讓人恐怖的是,這種疾病竟然是無治的。
也就是說,秦洛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天。因為誰也不可以保證,死神會在什麼時間突然而至。
這個開朗、善良、待人真誠,總是把希望和生機帶給別人的小男人,在他盡心盡力的做好這一切時,卻要每天都得如履薄冰的小心生活著。
不抽煙,不能喝酒,保持著良好的作息時間,很多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還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跑到樓下去鍛煉身體。
想起這些,林浣溪的心裡就難受的不得了。原來,她覺得自己的童年是灰色的。像是陰霾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是,那樣的苦難和一個每天掙扎在死亡線上,為了生存而四處奔波,一次次的滿懷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而歸相比,算得了什麼呢?
林浣溪很難想像,當一次次的,那些名醫對他的病情搖頭歎息的時候,他稚嫩的臉上會是一幅怎樣的表情?
林浣溪那不堅硬,只是在外面鑲了一層銅箔的心靈被秦洛給撕扯開來,露出裡面純粹柔軟和透明水晶般的內心世界。
另外,秦洛的表白也是另外一個觸因。他是愛自己的,正如自己愛他一般。
當感情累積到一定的程度,訴說就是最好的歸屬。就像是禁尿法中那最後一刻,那股想要釋放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人的毅力和身體再也難以控制的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把它們給排泄出來。再憋下去,就會得前列腺了。
從林姐姐的嘴裡說出『我想,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後悔愛上你』這麼深情的話,秦洛先是狂喜,然後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一個人欠你一百塊錢,你一直討要,他都拒絕還錢。等到你快要把這事兒給忘記的時候,他突然把錢還給你了。就是這樣的意外和驚喜。
秦洛抱著林浣溪赤裸的身體,動情的說道:「以前,還沒有想得那麼長遠。因為失望了太多次,所以一直抱著順其自然的想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現在有了你,我要對你以後的幸福負責。無論如何,我都會努力的想辦法把自己治好。」
林浣溪點了點頭,說道:「必須要有那什麼至陰之物嗎?什麼樣的程度才能夠稱為至陰?普通的寒涼物體不可以嗎?」
普通的?
秦洛想了想,眼裡突然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他『啪』的一聲擰亮床頭的檯燈,然後光著屁股就跳下了床。
在櫃子上一陣翻找後,終於找到了玄機子送給他的那串紫血珠。
他鄭重其事的把他戴在手腕,一股股涼意襲遍全身。讓秦洛的身體有著說不出的舒坦。
他又跑進洗手間,打開了水籠頭,直接用冷水沖洗身體。
雖然南方的冬天相比較北方要溫曖許多,可是那冷水濺落在身上的時候,仍然讓人覺得冰涼刺骨,有種血液快要給凍僵的感覺。
秦洛也覺得冷,可是這冷不及普通人來得這麼強烈。他的陽脈身體讓他對寒冷有著超出常人的奢望,而太陽也同樣有著強烈的排斥。
擦拭乾淨身體後,秦洛的膚色紅通通的一片。不知道是被水滴濺出來的淤痕,還是被冷水凍出來的紅斑。
不過秦洛知道,現在他的血液已經快要凝固了。
秦洛鑽進被窩,說道:「這下估計可以了。我們再試一次吧。」
林浣溪摸著秦洛冰冷的身體有些擔心,說道:「明天好嗎?明天我再給你。」
秦洛剛才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她怕再來的話,會影響他的身體。
「好吧。」秦洛無奈的說道。
兩人相擁而眠,秦洛閉著眼睛努力的想要睡著。
一秒,兩秒,三秒——
十幾分鐘後,秦洛一下子跳了起來,爬在林浣溪的身上,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再試一次。成功了,我也能睡著了。失敗了,也省得我再惦記著這事兒。」
林浣溪有種想用腦袋撞牆的衝動,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微微分開了兩條腿的縫隙。
當調情完畢,秦洛再一次進入林浣溪的身體時,兩人同時發出壓抑已久的呻吟聲。
秦洛不敢動的太快,只是緩緩的推進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有人說:苦心人,天不負。
有人教育我們: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
還有人說: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秦洛說:成功,是靠百分之九十九的堅持加百分之一的不要臉。
是的,這是一次和諧的體驗,這是一次歡快的體驗,這是一次暢快淋漓的體驗。
秦洛成功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秦洛汗流浹背的說道。這一次,他很清晰的感覺到那種過程。剛開始的狀態非常好,他畢竟是學過中醫的,懂得如何取悅女人和自己。
而且,他也能夠控制的住節奏和速度。等到他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後,再也沒辦法控制了。那個時候,只能任其一洩千里。
「嗯。」林浣溪也很是疲憊。這一次,她很用心的配合。
「在愛因斯坦小時候,有一次手工課上同學們把自己的作業都交給老師,愛因斯坦也用泥巴巴的小手交上去一個做的很糟糕的小板凳,老師不屑的看了一眼,說天啊,你這是什麼,也能叫作小板凳嗎?愛因斯坦隨手從桌子裡面取出來兩個更糟糕的小板凳,對老師說,這已經是我做得最好的一個了,比前兩個好多了。」秦洛一邊喘息,一邊講道。
雖然他沒進過學校接受正規的教育,但是秦母把其它孩子有的一些課外課本全部都幫他買了回來。因為秦洛早熟,所以總是對那些書本中的故事嗤之以鼻,更不會問為什麼大灰狼來了小白兔不給媽媽打電話之類的傻問題。
但是,秦洛對愛因斯坦的第三個小板凳的故事記憶深刻。
林浣溪一臉茫然,不明白秦洛為何會講這樣的一個人盡皆知的故事。
「雖然這次的時間仍然不是很長,也只有十幾分鐘而已,可是,和前面兩次相比,不是大有進步嗎?」秦洛說道。
「——」
這個傢伙,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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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嵐無奈的看著貝貝,說道:「貝貝乖,陪媽媽睡覺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爸爸睡。」貝貝說道。
秦嵐一愣,著急的問道:「貝貝,你看到爸爸了?」
貝貝搖了搖腦袋,兩條小辮也隨著左右搖擺。「我說的是秦洛爸爸。你給我說的那個爸爸我已經不要他了。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呢。」
秦嵐撲哧一笑,說道:「秦洛是哥哥,哪能叫爸爸啊?」
「我就要叫。我就要叫。」貝貝不樂意的嚷嚷道。
秦嵐把貝貝摟在懷裡,說道:「那你告訴媽媽,為什麼要叫秦洛爸爸啊?」
「因為他幫我打壞人。」貝貝天真無邪的說道。
「誰欺負貝貝了?」秦嵐對孩子的話非常敏銳,著擔心的問道。
「一個大胖子。還有一個大光頭。他們都欺負我。還掐我的臉。秦洛爸爸來幫我打跑他們了。」貝貝說道。
秦洛的表情一僵,然後摟著女兒久久的不出聲。
「媽媽,你讓我去和爸爸睡,好不好嘛?」貝貝並沒有發現媽媽的異常,不依不擾的問道。
「貝貝乖,秦洛結婚了,要和姐姐睡。」
「我不介意啊。反正等我長大了也要嫁給秦洛。我們三個人可以一起睡嘛。」貝貝說道。
「可是——你去了不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哦?我只睡這麼一小塊兒。」貝貝一塊說,一邊伸手比劃出自己睡的面積。模樣很是可愛。
秦嵐歎了口氣,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小臉有些入神。
突然,她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然後,她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從床頭櫃上取過手機,寫了一條信息發回去:結束吧。一切都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