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感覺如何?」莫問劍的聲音雖然有些冰冷,但卻透漏著一種關心的味道。
嚴蕭揉了揉有些疼的腦袋,問道:「莫老,我睡了多長時間。」
「不久,才一個月。」莫問劍平淡的道,其實在他的心中根本沒有想到嚴蕭會這麼快恢復過來。
嚴蕭聽後,有些驚訝的道:「一個月,天啊!我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
「這已經是夠短的了,你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創傷,想恢復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莫問劍慢慢的說道。
嚴蕭『哦』了一聲,搖頭歎息道:「看來我的修為還是不夠啊。」
莫問劍突然笑了起來,接口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強大的信心是你突破的關鍵,雖然我為你指出了很多的不足,但有些力量正是來自你的本身,所以你要記住,跟我修煉,並不是要改變自己,而是要補缺自己的不足之處,完善自己。」
嚴蕭恍然大悟,對方的話就彷彿黑夜中的一盞明燈一下,臉上重新掛上了自信的笑容:「莫老,我是不是已經過了這一關了?」
莫問劍一笑:「如果這麼簡單就通過了,那就沒有意思了,五行之中,我要讓你嘗試每一種力量,讓在你宇宙本源的力量體會自然的真諦。」
嚴蕭一愣:「體會自然的真諦?」
莫問劍點點頭,說到:「天地五行,無疑指的就是五種元素,金木水火土,他們所代表的不只是元素,代表的還是一種力量,而且五種力量只要能合理的運用將會產生巨大的潛力。」
嚴蕭聽著,疑惑的道:「莫老,你這是在教我功法嗎?」
莫問劍搖搖頭:「不是,五行之術是我最精通的,無論是劍法也好,還是功法也好,將五行融入進去,將會產生不一樣的功效。」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我讓你在五行之中體會真諦,你要記住,在求生的慾望之下,還要學會思考。」
「學會思考?」嚴蕭輕輕的嘀咕了一下,然後細細的思考起來,良久之後大聲道:「莫老,我明白了,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你沒有告訴我呢?」
莫問劍『哈哈』一笑:「告訴你?你連求生的慾望都無法突破,還想體會真諦嗎?呵呵,要量力而行啊。」
嚴蕭一愣,對方說的確實沒有錯,自己在那種情況之下,又怎麼可能有時間體會自然的真諦,而且自己又要如何體會呢?
他想了想說道:「莫老,那我接下來將如何訓練。」
莫問劍微微一笑:「我將帶你進入水的世界,和原來一樣,砸出出口,讓你自己獲得重生,現在就開始嗎?」
嚴蕭『嗯』了一聲,毫不猶豫的道:「我很想再次嘗試那種獲得重生的感覺。」
莫問劍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陣陣的笑聲響徹在山谷之中:「好了,坐到原來的那個位置,既然你如此的有信心,我就不會在救你了,生死天注定,只有憑借你自己的意志,來增強自己的本身。」
也許原來聽見莫問劍這樣的話他會有些害怕,但此時此刻他想嘗試的就是那種重生的感覺,突破火的夢境那一刻,他才知道生命是如此的重要,他體會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東西,但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卻讓他想不起來。
隨著莫問劍的聲音,嚴蕭陡然間出現在了水的世界中,自己的腳下全部是水,而且還有陣陣的流水聲。
「這……這裡的水好像在不停的漲。」嚴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現水正在不停的向山蔓延著。
嚴蕭一驚,他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會,當水要灌滿這個空間之後自己就會被淹沒,到時候就會氣絕身亡。
他先是用手向上摸去,能感覺到一道無形的牆壁正擋在上面,自己是沒有機會向上游的。
回想起莫問劍的話,嚴蕭知道,他只能再次砸開牆壁衝出去,想到這裡,他快的跑向牆壁。
一下,兩下,隨著響聲他的拳頭揮動的越來越快,成功的逃脫火的夢境之後,他的信心更加的足了,雖然牆壁宛如磐石一樣,但卻無法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砰』『砰』,就在他連續砸動之下,只見腳下的水正在快的上漲著,而且還是以一種非常快的度。不一會就已經漫到了他的腰部。
嚴蕭大駭,連續的砸了起來。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當現牆壁還是沒有絲毫變化之後,他竟然開始揮動起了兩隻胳膊。
可是就在這時候,水突然漫到了他的胸口之上,水的壓力有些讓他喘不過起來,但並沒有阻止他的拳頭。
當水漫過他脖子的時候,自己的雙拳由於受到了水的阻力根本就用不上力道。
「我一定要通過去。」嚴蕭大吼了一聲,運足最後的力氣,快的砸著。
水很快就漫過了他的全身,趁著還有一絲空氣,他猛提了一口氣,然後水就已經填滿了。
當自己完全侵入水中的時候,力量的消耗就越來越大了,水的阻力讓他根本就掄動不起拳頭。
『啪』『啪』『啪』拳頭在水中出悶哼的聲音。
嚴蕭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前面的牆壁在還不停的揮動著,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被求生的慾望所佔據了,無論在什麼地方自己都要活下去。
一下……兩下,度越來越慢,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不能吸入空氣,讓他有種生不如此的感覺。
而且大腦中更是有種撕裂的感覺,沒有空氣的補充,自己的所有器官彷彿都要停止了。
「不……」嚴蕭不停的晃動著腦袋,拳頭還在砸著,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呼吸,如果呼吸了,自己會被水瞬間嗆死。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的親人在等我,我的兄弟在等我,我的愛人也在等我。」嚴蕭猛的大叫了一聲,一股冷水向他的口中灌去。
而這時候只見他用自己的腦袋,瘋狂地向牆壁上撞去。
一下……兩下,雖然這種力量不算太大,但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啪」的一聲,牆壁上突然破了一個小孔,所有的水彷彿找到了洩孔一樣,向外面快的湧去。
而嚴蕭則是慢慢的靠在了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的空氣,臉上有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
當嚴蕭一次性突破水的夢境之後,一直睡了兩個月才醒了過來,而莫問劍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幫嚴蕭安排夢境。
金的夢境是嚴蕭彷彿被一些強大的金屬力量擠壓一樣,那力量根本就無法承受,他所做的就是與那種力量所抗衡,當他全身的骨骼都被壓垮之後,終於戰勝了夢境。
木的夢境則是嚴蕭的身體不停的向外長著植物,花朵,那種疼痛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要做的就是不準死去,一直等到所有的植物慢慢的消失。
土的夢境更是殘忍,直接將嚴蕭陷入了泥土之中,讓他不停的掙扎著……尋找逃生的機會。
一切的夢境都有自己的可怕之處,十幾年的時間內,嚴蕭不停的穿梭於自己的夢境之中,他所做的就是與自己戰鬥。
訓練慘不忍睹,但嚴蕭卻從來沒有放棄過,他能做的就是不停的突破,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自己的愛人,忍受一切的痛苦。
岩石之上,當嚴蕭慢慢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笑道:「莫老這次的時間夠快吧。」
莫問劍欣慰一笑,然後走到了嚴蕭的面前,輕輕的捏動了一下他的骨骼,說道:「比我想像的要強大的多了。」
嚴蕭撓撓自己的腦袋,慢慢的道:「莫老,我真的不敢想像,在夢境中訓練,我的身體竟然還在成長。」
莫問劍微微笑道:「你所經歷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雖然彷彿在夢中,但是你身體的各個技能還在不停的成長著。」
嚴蕭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莫老,還有沒有其他的訓練了,這十年來,五個夢境我都不知道嘗試過多少遍了,我想應該讓我嘗試一些新鮮的了吧?」
莫問劍神秘的一笑,說到:「你以為你能通過五個夢境,就達到了極限了嗎?」
「難道還有別的?」嚴蕭不解的問道。
「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的話沒有?」莫問劍問道。
嚴蕭一愣,想了一下,良久之後說道:「我明白,莫老是叫我體悟自然的真諦。」
莫問劍點了點頭:「是的,其實我讓你經歷五個夢境,一則是鍛煉你強大的意志,二則是讓你體悟自然的真諦。」
嚴蕭努努嘴道:「我以前也問過你,但是你卻不說啊。」
莫問劍接口道:「以前的時候,只是時機還沒有成熟,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嚴蕭,夢境突破之後你有什麼感覺?」
面對這樣的問題,嚴蕭有些奇怪,因為莫問劍從來不問這些,想了一想回答道:「有種重生的感覺,所以到了後來,我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
莫問劍神秘的笑道:「是的,這就是一種重生的感覺,那你有沒有想過,永生的話,會是什麼感覺?」
「永生?」嚴蕭心中一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樣的詞語。
莫問劍點點頭:「對,就是永生,在金木水火土中永生,你無需在去突破那些障礙,因為自然根本就無法殺死你。」
嚴蕭越聽越是奇怪,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自然的真諦。」莫問劍微微一笑,慢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