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要在「虛渡電獄」威力達到最大的時候才脫身,那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只有那樣,才能讓列爾卡回去跟其它二個雷妖皇說自己被擊殺了。這樣,三個雷妖皇都會以為自己已死,就不會再派雷妖兵到處搜索自己。
他還要修煉「千年橫割」這項空間法則,需要至少幾天的時間,因為在外面的幾天時間就相當於在聖葫裡禁制空間的幾十天時間。
以他的聰穎,花幾十天也可能將「千年橫割」修煉成功,若不成,再花個幾十天,也多半就馬到功成了。
八臂雷妖哈赤蘇等雖已飛遠了,沒有身影可覓,方圓上百里內,不見蹤影。
不過,王宇可以根據八臂雷妖裡識海的那縷雷力來確定它的位置,只要在幾百里內,他就能搜索到。
一直朝哈赤蘇離開的方向飛去,不久便已追到了哈赤蘇。
由哈赤蘇帶路,一直朝黑石林飛去。
黑石林方圓數百里,全是崇山峻嶺,山峰高峭入雲,好像一把把利刃向天空刺上去,黑森森的。進入黑石林,便如進入了一個迷宮,要不是有哈赤蘇的帶路,還真難找到它的老巢。
哈赤蘇的老巢就在黑石林的中心地帶一處由十二座石峰圍起來的小深淵裡,由上向下,還要降下數百丈,幾乎進入地表下面,才在霧氣之中見到一個巨大的山洞,那裡足可容納算萬人,洞裡七彎八曲的,道路極多,有許多道路就是連哈赤蘇也不知通到哪裡去的。
用神識掃視一圈,沒發現洞裡有什麼危險,王宇便揀了一處乾爽所在,盤膝坐下,然後進入聖葫裡。
他已吩咐手下,沒有他的允許,不准過來打擾。
當他進入聖葫的禁制空間之後,即時修煉起「千年橫割」這項時間法則。
「千年橫割」這項時間法則需要極多的雷力來催動,而且要做到將每層被時間分出來的空間形成一個獨立的層,再用雷力分別去控制,想要哪層移動,便是哪層移動。
雖是一項初級的時間法則,但要做到純熟控制,還真不易。要不是有雷祖在旁孜孜不倦的指點,王宇也難以在數十天內領悟到「千年橫割」的奧義,並且修煉得有七八成火候。
他在禁制空間裡使用一次「千年橫割」,差點還傷到自己,幸好雷祖飛過來,將危險化解。
「當你祭出這項時間法則的時候,一定要站到活點上,不然,也會傷到自己。」雷祖指著「千年橫割」上面的幾個白色斑點,道。
「明白。」於是,王宇再祭出「千年橫割」的時候,便學乖了,即時飛到那些白色斑點上,果然沒事。
當他從聖葫裡出來時,外面也只不過是才剛剛過了七八天而已,但在禁制空間裡,他已過了七八十天了。每天的刻苦努力修煉,終於有了回報。
「你們呆在這裡,我出去逛逛。」王宇吩咐道。
隨即,他獨自一個飛出了黑石林,朝著黑冰原的方向飛去,希望能引出其中一個雷妖皇,然後用自己的「千年橫割」空間法則去試一試,看能否擊殺對手。他還不想一下子去面對三個雷妖皇,怕「千年橫割」被對方聯手破掉,那怪可惜的。
一旦被三個雷妖皇得知自己會「千年橫割」這項時間法則,那以後要想用來對付它們則比較難,畢竟人家會權衡利害,如果知道不能抵擋,必然會躲避,然後去請更強的高手來,那時,或許就更麻煩。
當他飛到黑冰原那裡時,果然沒有發現雷妖皇,以他猜測,三個雷妖皇都以為他死了,因此退去了,只留下了不少的雷妖兵。對付雷妖兵,他根本無須用到「千年橫割」。
那些雷妖兵見到王宇死而復生,嚇得不敢上來,只得去通報雷妖皇。它們都遠遠地跟著王宇,看他到底在幹什麼。
王宇倒變得很空閒,隨意在黑冰原上低飛,用自己識海裡的人族本源的雷力去感應被丟進了黑冰原裡的那個人族本源。
不出半個時辰,三個雷妖皇便趕來了。
「你不是說他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安德烈一臉的茫然,他還以為自己是見到了亡魂呢。
在不久前,也就是八天左右,列爾卡祭出「虛渡電獄」,將王宇籠罩在其中,並且親眼見到王宇隨著「虛渡電獄」的爆炸而消失,雖不敢十成說他是死了,但至少也有九成多可以肯定,如今見到王宇依然是毫髮無損的樣子,覺得極不可思議。
當日,列爾卡大戰王宇之後,覺得滅了對手,心裡那個興奮啊,沒法用詞語去形容,回到府邸裡,還是掩飾不住笑意。
另兩個雷妖皇都問列爾卡因什麼事那麼高興,列爾卡便將自己怎麼圍殺王宇的事大吹特吹了一番,還特意將自己的能力說得天花亂墜,並且說道:「想不到我列爾卡家族的歷史被我改寫了!人類迄今為止最強的修士也被我幹掉了!我非常期待要雷霆大陸上去,把那些螻蟻一般的人類統統打下地獄!」
安德烈與雷亞斯倒半信半疑,但見列爾卡說得那麼煞有介事的模樣,最後也不得不相信,因為一連幾天都沒聽說雷妖兵發現王宇的身影,因此,它們就更加以為王宇真的是死了。
可是,而今,那個活生生的人族少年正在黑冰原上翱翔,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氣息也如常,一切表明他是個活人,不是亡靈。
半晌,還在發愣的列爾卡呆呆地注視著十數里的王宇,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呢?不可能啊,以我的實力,殺他應該是沒問題的。難道他是孿生兄弟?」
為了找一個台階下,列爾卡想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猜測。
經他這麼一說,雷亞斯與安德烈的思維也被引過去,於是三個雷妖皇都仔細凝視著遠處的王宇,希望正如列爾卡所說,那位在高飛低掠中的人族少年是王宇的孿生兄弟。
這樣,黑冰原上出現了怪異的一幕:十數里的雷妖兵在三個雷妖皇的帶領下,全都懸浮在虛空之中,黑黑一片,沒有干其它的事情,它們唯一所做的就是伸長脖子,在好奇地盯著也正在黑冰原上空活動的王宇,好像是在看表演一樣。那麼多的雷妖兵,卻是噤若寒蟬,沒有半點聲響,落針可聞。
要不是親眼所見,任憑哪一個人族成員聽了王宇後來所說的這一奇怪現象,都會用帶著揶揄與鄙夷的眼神說道:「嘿嘿,三個雷妖皇帶著十幾萬大軍來看你一個人表演,那當真是前無來者,後無古人。」
但是,事實就是那樣。
有時候,太過荒誕的事實難以使人相信。
王宇還沒有找到那個人族本源,但他見到三個雷妖皇出現,便準備後撤,引出一到二個雷妖皇來鬥戰,祭出「千年橫割」時間法則,如果能幹掉一到二個雷妖皇,那剩下的雷妖皇也照樣可以依樣畫葫蘆,使用「千年橫割」去結果它。若是不能用「千年橫割」殺死一個雷妖皇,那就再回去請教雷祖新的招式,等修煉成了再來比過。
反正一句話,沒找到那個人族本源,他就不離開天狼星。這是他唯一可以變強大的機會。他已招惹了創世主,假若自己不變強,遲早有一天要死在創世主的手裡。
可是,當他瞧見三個雷妖皇帶著十幾萬,後來是幾十萬大軍,卻是懸浮在十幾里之外全都瞪著自己看,他心裡也發毛啊,暗忖道:「莫非這些雷妖還會巫術,可以通過願力來將我隔空滅殺?」
這麼一想,他渾身起雞皮疙瘩,開始留意起自己或是自己身邊環境會不會有什麼微妙的變化,只要發現有些許的不對勁,即時祭出「破空遁」跑路,絕不猶豫。
他小心翼翼地在黑冰原上飛了一陣子,後來乾脆也停了下來,因為他心裡想著這些雷妖可能正在用某種神秘的巫術來攻擊自己,那自己也得摒除雜念,靜下心來,好好用神識去掃視掃視,或者才能真正發現端倪。
當他也停下來懸浮在虛空之中,與帶著幾十萬大軍的三個雷妖皇遙遙相視時,倒有些搞基的味道,那情景真是怪異到了極點。
一抹殘陽照過來,灑在王宇與幾十萬雷妖的身上,染上了一層血紅,在萬籟俱寂之中,這麼一大群雷妖與一個人類對面對,無聲地,只用眼神作交流,可能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場面。
小半盞茶工夫,王宇也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妥,又不見敵人有任何行動,心忖道:「這些雷妖在幹什麼呢?真是奇怪。難道怕了我?」
而雷妖們均想道:「那小子也敢這麼瞪著眼與我們幾十萬大軍互瞪,還不逃走,這份膽量,果然是天大的膽子,要是換了我,什麼也別想,先離開這裡一萬里再說。」
這種古怪的局面維持了足足有一盞茶工夫。
暮色將臨,遠處的沼澤地霧氣之中傳來妖獸此起彼伏的吼叫,因為隔得太遠,聽起來幽幽的,有一種催眠的作用。
經過一番認真的打量研究,安德烈黑著臉道:「列爾卡你吹牛啊,差點害死我們,要是被他把那個人族本源找到並且逃離了天狼星,你說我們敬愛的雷妖祖會不會放過我們,即使它老人家肯饒過我們,創世主也不會放我們一馬。死路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臉色變化莫測的列爾卡眼神之中射出憤怒與尷尬的神色,它在怪王宇作弄了自己,又恨這個人族少年居然使自己在安德烈與雷亞斯面前丟了大面子。這一刻,它只想將王宇碎屍萬段,以雪心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