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至道臉色更是難看,「驕傲,不論有沒有第九浩劫,你心裡都應該清楚,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和這群落井下石的妖精,都是不允許超出三界六道的殭屍強大的,第九浩劫只不過是不借口而已。不然,這些傢伙,也不會因為我的輕易挑撥,就傾巢而出。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跟我合作,我們一起一統三界!」
別說是他間接害了嫣蘭,打第一次見面讓蝠王離己而去,焦傲意識之中就對他產生了敵意,冷眼一掃幾隻翼蝠,對馬至道道:「你說只有一條路就只有一條路?」說著冷哼一聲,完全沒把前邊的幾隻翼蝠放在眼裡,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那群翼蝠卻忽然讓了開去,原來是馬至道朝這邊擺了一下手,輕歎一聲,自語道:「是啊,平心你說的不錯,我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救了我一次,這次就當我還他。不過……」語氣一轉,臉色陰沉下來,「如果下次他還是堅持不肯與我合作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的!」
蝠王清楚馬至道入魔以後「非友即敵」的原則,發出一陣無奈的歎息。對於馬至道,自被他無上道法感化,它就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想法,這次求他放過焦傲,算是破天荒的一次了。雖然一直以來,它都抱著利用焦傲的心理,但是這一年多以來與焦傲的相處終究是真真實實的,尤其是橫斷山區裡的日子,和焦傲、阿啞、鍾馗、小閻天天看著電視,聽著幾人吵吵鬧鬧,似乎忘卻外界的一切煩惱,這對於一個千百年來成天只想著如何鞏固妖界至尊地位的大妖精來說,實在可謂刻骨銘心,算得一生之中最是輕鬆快活的日子了,甚至勝過跟馬至道在一起的時候……它實在不願焦傲與馬至道其中任何一個有所損傷。
焦傲此刻自沒心思思索原本咄咄逼人的馬至道怎麼突然轉了性肯任由自己離去了,臨走時不自覺地瞥了馬仲雲、馬萬財等人一眼,觸及他們熱切愧疚的目光,不免心中一顫,終於把心一狠:「道要滅我,妖要殺我,你們生死,又與我何干!」咬緊牙關,帶著一干殭屍自小徑離去。
三分鐘期限轉眼便過,馬至道佇立高山之上,把目光自焦傲一干殭屍螞蟻大的身影上移開,朝妖道眾人呼道:「三分鐘已經過去了,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
因為焦傲的「冷血」而去,再一次陷入沉寂的眾人聞聲再度沸騰起來,道界眾人急多於怒,龍行空、陶遁、毛九天等焦急地看著馬家幾人,雖然馬家幾人說得好聽,可他們跟馬至道終究是血肉之親,難保真動起手來他們不會倒戈轉向馬至道;妖界則是驚恐居多,尤其是豺王、熊王、虎王、豹王四個,早在幾十年前,道界第一人的「妖界剋星」就給妖精們打下了一個恐懼的烙印,如今豺熊虎豹四個更是身中噬魂劇毒,要是背叛犬王而跟了馬至道,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就在眾人作出抉擇之前,一片血影突然出現在了馬至道面前,速度之快彷彿憑空出現的一般,唯有空中的那條隱隱殘痕才能證明它劃過的一條軌跡,血影刀——斬!
血光大盛,染紅半邊天空,在血影刀斬下之後,那片濃厚的血紅之中才隱約現出了一條紅得發黑的身影,雙手握緊刀柄,清楚地轉出一個半圓,自上劈下,卻在一聲金屬重擊般似要撕裂耳膜的鏗鏘聲中,刀勢忽然止住……
天,是紅的;山,是紅的;雪,是紅的……所有一切,都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下,沒人看得清楚,那一刀是否砍進了馬至道身體之內,只能暗自祈求……
顯然眾人的祈求沒能靈驗,血紅之中,傳出了馬至道的一聲冷笑:「血影刀,犬浩,你的命既然平心認定了,我今天就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原本已經停止的鏗鏘聲再度響起,更勝先前,隨著血光更大範圍地爆開,山頂那團紅得發黑的模糊景象霎時間變得清晰開來:只見兩隻包裹著馬至道的巨大血翼猛然張開,將犬王遠遠彈開,沒容他落地,巨翼又是一扇,馬至道倏地飛向犬王,右手揮處,一柄尺長蝙蝠刀出現在了手裡,蝠翼刀再一度向著血影刀發出天下第一刀的挑戰——
轟!!!
不似刀劍相擊的脆響,強大的力量自兩處刀鋒的觸點爆炸開來,犬王又哪裡是對手?馬至道的半仙之力加上蝠王的力量,九天之下,又有幾人能是其敵?僅僅一個照面,犬王就在對面山壁上撞出一個兩米深的大洞,不敢相信地瞪著十幾米外懸飛著的馬至道,具體點,應該是瞪著那對長達六米的血紅巨翼,「怎麼可能?蝠王不是在驕傲身體裡面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震驚間他只盯著那對巨翼而沒看馬至道一眼,這話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向馬至道詢問。
回答他的是幻化的蝠翼刀,兩隻巨翼自刀身展開,長達十米,翼緣閃爍著鋒利的寒光,蝠翼刀之終極奧義——心刃!
狂風席捲,便是浩蕩的空中也不見了犬王的影子,狂風已經扭曲重重空氣。
馬至道悠閒地背負雙手懸飛空中,看著那因蝠翼刀不斷攻擊而接連爆破的山壁,淡淡地道:「犬浩,本來我一統三界也很想要一個你這樣有點本事的下手的,不過你實在不該冒犯平心。冒犯平心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所以,你必須死!」隨著最後重重吐出的一個「死」字,眼中迸出兩道紅光,他把精神力提至極限,心念所引,蝠翼刀時而化作單翼巨刃,時而化作小巧飛刀,時而化作猙獰血蝠……
便是血影刀速度再快,也只有在蝠翼刀無盡追殺下,犬王也只可能落得傷痕纍纍,馬至道完全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