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內靜了一陣,應該是善智在猶豫,少時他道:「我師父是殭屍,沉到海裡不會淹死。可那驕傲同我師父一樣也是殭屍,他也是淹不死的!」
但聽一個大口呼氣的聲音,周雄道:「大師,你們的事我聽過,你咬過他一口嘛,不過你看他,哪有一點殭屍的樣子?況且他身懷大佛法,殭屍怎麼能夠懷有那麼純正的佛法呢?大師,你自己應該清楚,自你變成殭屍之後,你身上的佛法怎麼了?不是都變味了嗎?」
通過窗戶後面的黑影看得出周雄在善智肩上拍了兩下,「算了算了,我們不說他到底是什麼人,總之我們要殺他就必須先殺了你師父。烈陽!」
烈陽的影子立即就從袋子裡掏出一張薄紙,「大師,鎮屍符。」
善智猶豫良久,終於伸手接過符紙。
周雄哈哈大笑道:「這才是好夥伴嘛!只要你回去把符貼在你師父身上,我們大計就基本完成了!」
接著門就打了開來,可眼前兩人卻嚇了善智一大跳,「啊!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焦傲冷笑道:「你說呢?」
周雄手心上也沁滿了汗水,「驕傲,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只求一條生路,你不會不給吧?」
「只求一條生路嗎?」焦傲冷笑看了角落裡姓秦的屍體一眼,繼續道:「那你這是叫善智禿驢做什麼去?」
周雄知道自己三人的談話都被他聽到了,唯有把心一橫,「我是打算奪回一切又怎樣!白天我輸給你也完全只是因為你有鎖魂珠相助,別以為我真怕了你!」
「哦,是麼?」焦傲抬起雙手對周雄、善智、烈陽三個勾了勾,「你們三個一起來試試。」
「找死!」周雄第一個手刀劈上,勁氣所至,門框「砰」地四分五裂。
焦傲左手推開毛小娜,右手一記人高佛掌蓋過勁氣手刀,同時罩向周善烈三人。
艙門太窄,佛掌比門還寬,周善烈三人根本就衝不出來,只能向艙內避去,砰的一聲大響對面艙壁就破開一個巨大的掌洞,掌形鐵板去勢不止,不知飛出多遠,才「撲通」掉入海中。
善智知道厲害,再不遲疑,和周雄就一起打了過去,出手也是佛掌,卻不像焦傲佛掌金光閃閃,而是屍氣騰騰。
焦傲輕重結合的蝠之身法展處,殭屍之軀彷彿化作鬼魅,一縷青煙般從兩周善兩人中間穿過,無影爪抓出,大片爪影充斥整個艙房。
周雄、善智尚能抵擋,烈陽卻是攔左失右,霎時就挨了兩爪,背上出了幾條血痕,嚇得大叫:「我跟他們沒關係,我跟他們沒關係!」
周雄怒道:「烈陽!你說什麼呢!」
烈陽只顧著向外逃竄,頭也不回地叫道:「我本來就跟你們沒關係,我只是受你威脅,你用魔功點了我死穴說我不聽你的話,半個月後就會七竅流血而死!焦兄弟、毛小姐,相信我,我真是被他威脅的!」
「我殺了你!」周雄祭出的符刀就要向他劈去,卻聽耳邊一聲:「你不是要跟我再比高下麼?」眼前一花,焦傲又擋到了面前,掌心上一團拳頭大小的天雷勁就印到了面前,周雄只覺湍急的氣流就從自己這邊向著那拳頭大的天雷勁湧了去,知道他這一擊凝聚的力道非同小可,飄身急退,可一個船艙又有多大?他能退到哪去?不得已下只好舉刀急擋。
乓!
一柄符刀寸寸俱斷,進而化為符灰,消隱無蹤。
焦傲手上道力方去,佛力又上,爆出萬道金光,進勢不頓,繼續拍向周雄面門。而周雄前力方盡後力未生,又哪裡抵擋得住,驚駭欲絕:「我難道就要這麼死了?」
幸虧這時善智佛掌及時打到,彭的一聲和焦傲對了一掌,才把周雄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們打鬥如此激烈,船上的人自然都給驚醒,腳步聲就傳了過來,前面腳步輕快的,當然是道界眾人,後面步伐雜亂的,無疑就是黑龍幫眾了。
不過在眾人趕到之前,卻聽一聲驚呼響自毛小娜口中,烈陽喝道:「住手,不然我殺了她!」
焦傲聞聲看去,但見烈陽掐住了毛小娜脖子,大震下被善智一掌拍中胸口,殭屍無魂,善智這一掌拍在鎖魂珠上,並沒像白天周雄一刀劈中鎖魂珠時那樣遭其反噬,只將焦傲拍飛出去。
眼看焦傲就要飛出輪船掉入海中,突然船上一條青綠色的長長氣帶飛了過去,瞬間將他捲了回來。
眾人順著氣帶看將過去,但見一個頭戴黑色面罩的人手中拿著一條奇怪手臂,那條青綠色的鬼氣正是從那條奇怪手臂上噴出來的。
群道心思都在毛小娜身上,一時倒沒認出阿啞手裡的遮天手,陶遁沖烈陽喝道:「烈陽,你幹什麼?!放開毛小姐!」
周雄哪裡還不知道一放開毛小娜這張王牌,自己就絕無生還可能了,急忙呼道:「烈陽大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下我們不管的,等我們一起離開了這裡,我們一起打天下,我們得到的一切,全部平分!」
烈陽心中冷哼,不過自己被他用魔功點了死穴,擔心群道不能在半個月內解開他的獨門手法,還是不能讓周雄死掉,對陶遁道:「師父,你不要逼我,站住!別過來了,我真會掐死她的!」
毛九天又氣又急,「烈陽啊,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周雄騙了,你放心,我們不會怪你的,你快放開我女兒。」
烈陽對他破口就罵:「死鷹鼻,給我閉嘴!不然我掐死她!」喝著手上就加力,掐得毛小娜俏臉脹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