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好久,毛小娜終於還是開口了,「如今馬家三兄妹一路,茅山一路,龍虎山一路,閣皂山一路,大家都在尋找前輩們的下落,可我……就一個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到後頭,她還是展現出了女孩子柔弱的一面,聲音帶上了哽咽。
「什麼什麼,我想什麼呢!那些臭道士臭和尚有什麼好的!」焦傲趕緊把「雜念」從心裡擠出去,想那周真人不顧自己死活,險些把自己跟善智那群殭屍一起困死廢墟之下;還有那毛九天,雖然教了自己無影爪,給了自己天蠶手套,卻都是用心不良,鼓勵自己送死;陶遁跟龍行空那兩個混蛋更是死有餘辜,越想越覺正確,暗道:「嗯,是的是的,我去救他們並不是我心裡念著那幾個道士,而是我想借這機會擺脫那群翼蝠,我只是找個借口不去救翼蝠而已,是的,是這樣的。」
「什麼?」毛小娜忽然抬起了頭,紅紅的眼眶中似有淚光閃動,緩緩道:「你說你跟我一起去找前輩他們?」
焦傲毫不遲疑,點下了頭。
毛小娜欣喜的淚珠終於滾出來了,趕緊別過頭去擦了眼淚,不敢再看焦傲,拔腿就向前邊跑去,「事不遲疑,我們這就去找吧!」
焦傲卻不提步,呼道:「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
毛小娜怔了怔,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回頭道:「不到處去找,我們還能怎麼辦?」
焦傲想了一陣,道:「先去他們失蹤地點無涯山上看看吧,或許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的。」
這本來是簡單不過的事,不過毛小娜是太急而亂了分寸,當下連連點頭。
見過幾次妖怪了,這深山老林裡的,田金著實不敢單獨行走,還是跟在毛小娜旁邊,安靜不了多久,就忍不住說話了:「小娜,聽說你那叫焦傲的未婚夫可以一掌打死幾十的殭屍,不如我們先去找他,然後……」
這時毛小娜已經平靜了不少,一聽到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未婚夫就冒起火來,微斥道:「你別亂說!」不自覺地瞧向焦傲,見他神情很是古怪,還以為他是誤會了,解釋道:「其實我和那焦傲根本就不認識。」
「名叫焦傲,一掌打死幾十個殭屍,她未婚夫……」焦傲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濃烈,探問道:「你不認識他,那他怎麼……是你未婚夫來的?」
毛小娜拳頭握得卡嚓一響,道:「那混蛋也不知從哪偷學了我毛家的天地無蹤,還說是我教的。我不管他什麼『掌摧如來陣』,如果讓我撞到他,我一定廢了他!」
焦傲又一次感覺到了心跳,天地無蹤,掌摧如來陣,那說的不就是自己嗎?這丫頭真是毛九天的女兒,暗自叫苦,「怎麼會撞到正主兒呢?我什麼時候偷學你們毛家的天地無蹤了,又什麼時候說是你教的了,都是那些臭道士瞎猜的,怪得我嗎?」強笑道:「或許是誤會也說不定,也用不著廢了他吧?」
毛小娜仍是一臉憤然,「哼,什麼誤會?這樣的流氓無賴我見多了!仗著有幾分天資,到處偷學了幾招,就冒著名家的門面招搖撞騙!」
焦傲還欲再為自己辯解,卻被毛小娜把話打斷了:「你為那焦傲講什麼好話,難道……你跟他認識?」
焦傲傷勢未癒,還真怕會被她廢掉,連忙搖頭道:「呵,怎麼會呢?」
「那就好。」毛小娜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嗯,我叫蕭豹。」焦傲想不出什麼名字,就把當日在哮天嶺馬萬財對眾妖瞎扯的名字搬了出來。
「蕭豹,蕭豹……」毛小娜默念幾遍後,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紅,探問道:「蕭豹大哥,原先聽你……好像認識馬研靜啊?你……跟她……什麼關係啊?」
焦傲尚不知道這聯想力發達的傢伙又想到了哪方面,支吾幾聲道:「呃,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曾經一起抓過妖精。」
毛小娜長長地鬆了口氣,又問:「對了,蕭豹大哥,那日我見你使的好像是我毛家的無影爪,這是怎麼回事啊?」
「呃,這個……」焦傲心裡叫苦不休,總算想出了一個理由,道:「以前我曾經毛九天前輩指點過幾招,所幸還記得。」
「是嗎?我怎麼沒聽爸提過?」毛小娜疑惑著,忽聽田金叫道:「你不是說沒聽過雁蕩毛家的麼?!難道毛伯伯教你無影爪,你還不問他是什麼人的?」
焦傲暗罵你個金丫頭又來湊什麼熱鬧,面上笑道:「說也慚愧,當日我只知道他是毛家的大宗師,確不知道毛家是位於雁蕩山上。」
「切~」田金對這個還要小娜冒險下崖相救的青年著實好感不大,心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除了長得好外還有哪點好的?也不知道小娜怎麼會看上他?擱著金子不要要狗屎,想那焦傲一掌打死幾十個殭屍,那樣子,才叫帥呢……」想像著焦傲掌摧如來陣的樣子,就不禁神遊天外。
目光所向,千峰萬壑、林海雲洋,三人這已經到了無涯山上。
焦傲帶著兩女熟悉地在溝壑之中穿來轉去,因為田金腳步太慢,趕到當日大戰的山谷前邊,已是兩天之後了。
焦傲腦中閃過幾片廝殺的畫面,心中微寒,那麼強大的如來陣,竟給自己一掌摧垮了,感覺著實不大真實。
閉上眼睛飄飄然地回味一陣後,他道:「當日一僧二家三山的人就是在這裡跟那群殭屍拚殺的。當時前輩們都中了毒,如果真有敵人抓了他們,應該就是趁他們逼毒之際動的手,我們分頭找找,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正要動手尋找,卻見毛小娜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心中大驚,果聽她道:「你怎麼對當時情形知道得這麼清楚?」
焦傲支吾一陣,急中生智,伸手指向一堆碎石,「看這些痕跡就知道了啊,很明顯這裡曾經大打了一場嘛。」
田金最喜找他茬兒,叫道:「那你又怎麼知道前輩們都中了毒?」
「呃……鼻子,鼻子,你難道嗅不出這裡有股淡淡的藥味麼?」這自是焦傲胡說的,但毛小娜、田金卻都變了臉色,「什麼味道?!」她們兩個真嗅到了一股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