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
叫聲有來自幾個門衛,不過他們是不敢對二公子動手的,至少在哮天嶺上是不敢的。
救下犬哮的那女子瞪了流浪一陣,忽然現出幾絲笑容,「原來是小天回來了啊。嘿,一年不見,小天道行又深了不少啊,這麼輕易就能拿下了我哮兒。」
流浪微微顫了一顫,良久才道:「二娘。」
「二娘?這婆娘就是所謂的犬王妃犬夫人?!」馬萬財心裡大叫著,上下打量犬夫人,「早聽說了這婆娘是個厲害角色,果然不簡單啊。」忽然想起現在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馬上平下心來,靜心禱告,千萬別節外生枝才好,別讓那狗妖在這場合下說破了自己幾個的道士身份啊,原始天尊,三清尊神,太上老君,千萬千萬保佑小道啊。
焦傲感覺到身邊空氣的波動,知道是梳梳在發抖,抓起她手臂,一股溫暖佛門真氣送上,梳梳顫抖立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哼,你還認得我這個二娘,真是我天大的福氣啊!」犬夫人一邊對流浪說著,一邊給犬哮輸入了一股妖氣,衝開他背上被抓出的一塊淤血,「只可惜你大哥其貌不揚,沒給認出,就差點給你折斷了脊椎骨!」
「不是的,是他先對流浪動手的!」梳梳也不知哪來了股勇氣,竟開口叫了出來,旋即發現眾妖的目光投了過來,犬夫人目光尤其鋒利,嚇得勇氣立消,聲音細得跟蚊鳴一樣,「他還罵流浪……」後面的「雜種」卻說不出口了。
犬哮被弟弟當眾舉起,臉面丟盡,本就氣得厲害,此時再聽自己看中的一個目標竟然如此向著弟弟,更是怒氣攻心,喉嚨一甜,一口血就險些噴了出來,總算還有那麼點自尊心,強行把湧到喉嚨的血嚥了回去。
他能忍住不對女性發作,但犬夫人可不行,一股強大的殺氣就從她身上湧了出來,朝著梳梳筆直撲去。
「殺氣!」焦傲清楚地感到了,心叫糟糕,暗暗提起全身力量,真動起手來,不得已也只好一拼了。
流浪沒跟焦傲、犬夫人站一條線上,沒有感覺到殺氣,不過他清楚二娘的性子,怕她傷害梳梳,立馬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不要為難她。我看完爸爸的傷勢就走。」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是殺人不用理由的妖精,流浪這些話根本平息不了犬夫人的殺意,「哼,人類?犬王宮移居如此十三年,從來不曾有人類踏入半步,如今讓一個人類知道了這裡的秘密,我還能放她離去嗎?」
梳梳這下嚇得不輕,儘管有焦傲佛氣暖身,還是忍不住顫抖得厲害。
流浪心頭也是如擊響鼓,怦怦有聲,一個晃身,攔到了梳梳、二娘之間,道:「二娘,從小到大,什麼我都不和你們母子爭,我就求您這一次,這女孩對我有恩,請您不要傷害她。」
「哼,於你有恩,那更得死!」犬夫人心底殺意更決,道:「你讓開,沒有妖精希望自己身份被人類知道,我非殺她不可。」
流浪眉頭皺緊,沒有絲毫猶豫,道:「你要殺她,就先殺了我吧!」
梳梳聞聲一顫,這一顫卻不同於原先的顫抖,眼中懼色盡去,只留下不盡的柔情。
「嘿,原來還是個多情的種子。哼,不愧是浩哥的兒子啊!」
九成以上的妖精都明白犬夫人這句話的深意,想犬王年輕時與一隻凡狐相戀,而如今,二公子又與一個人類女子發生了不正常的關係。
流浪與犬夫人對視一陣,心知真動起手來,自己是萬萬阻不下她的,唯有在她出手之前,帶梳梳離開,暫時只好先將父親的傷事放到一邊,轉過身去,在梳梳肩上輕拍兩下,不用多說,梳梳明白他的意思,跟著他提步就走。
「我說過不能讓她離去的,你聽到沒有?」
「你給我站住!」
「再不停下我可要動手了。」
……
流浪對犬夫人這連串的話聽而不聞,右手看似搭在梳梳肩上,卻是以自己的身軀護在她背後。
數十米的距離,光芒一閃便過,犬夫人再次出手了,利爪上散發著耀眼的白光,所向之處,正是流浪後心。
流浪感覺到了背後勁氣,但自知不是她對手,便是還手也不會有用,索性不躲不閃,就要硬挨她這一掌。
不過焦傲可不分什麼自知不自知的,一口混合屍妖鬼道佛五種真勁的異氣噴出:「住手!」震耳回音中他已強提一股異氣,衝到了犬夫人爪下,彭——
焦傲重傷在身,後力不續,哪抗得住犬夫人如此威猛的一掌?眼前一黑,只聽耳畔呼呼風嘯,飛在空中,就被一人接在了懷裡,那句「駙馬」仍然迴響耳邊。
「小六!」馬萬財顧不得被流浪狗妖認出揭穿身份,和馬研靜、馬心決同時衝了過去。前邊的流浪、梳梳也急呼著跑了回來。流浪這時自沒心情理會馬萬財這「仇人」,把手一伸,握住焦傲左手便將妖氣源源輸下,為他平息翻滾的血氣。
以豺王、熊王、虎王、豹王之流眼睛之亮,他們自然看出了犬夫人那一掌之威,她分明是想借此機會殺了二公子!不過他們沒有半點勸阻的意思,如果二公子死了,犬族的江山將來就只有留給大公子這草包,那麼其他妖族崛起的日子就到了啊!
犬夫人眼看就可以結果了流浪這心腹大患,卻被一個小「妖精」給攔下了,她心中之怒可想而知,瞪著焦傲的眼睛裡儘是殺機,「好大的膽子,你哪個山頭的?」
看過電視的都知道,此刻焦傲回答出的如果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犬夫人立即就會一爪斃了他性命,馬萬財急忙道:「我們是猴王的徒孫,花果山的,當年這位梳梳小姐曾救過我們小金一命,所以小六才會……」
沒等他說完,犬夫人就狠狠地道:「好啊,原來是那死猴子的人!哼,他是欺我哮天嶺無人了,竟然連個小輩也敢向我動手!今天不狠狠給他個教訓,他是不把我哮天嶺放在眼裡了!」說話間耀眼白光便又從鋒利的指甲上散發出來,看那氣勢,這一爪之威絕對不輸先前。
馬萬財見狀大急:「媽的那死猴子到底跟這婆娘什麼關係,這下慘了。對了對了,看當初死猴子跟犬哮草包那見面就咬的架勢,我就應該想到他們關係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我怎麼在這時候把死猴子給搬出來呢?啊呀,糟糕糟糕!」
阿啞就護在焦傲身邊,感到一股強大氣勢撲面而來,知道那婆娘是要向駙馬下手,低吼著兩顆獠牙就彈了出來,指甲也刷地伸長,只要那婆娘一過來,勢必將她撕成兩半。